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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外婆死了

    恰在此刻,一阵清脆的铃声自白霆的衣兜中传出。他猛地回过神来,迅速将手探入兜里,摸出那部正不断震动着的手机。目光一扫屏幕,只见来电显示赫然是茅老三。

    白霆心中暗自思忖,想必茅老三打来电话,定是要询问张晓蒂如今状况如何。他轻点了下接听键,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般,发出略带沙哑且饱含哽咽之意的声音:“喂……”

    “喂,老白啊,张晓蒂现在咋样啦?”电话那头传来茅老三略显焦急的问话声。

    白霆侧过头,瞄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张晓蒂,轻声回复道:“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哦,那就好哇!”得到满意答案后的茅老三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但紧接着又补充道:“不过呢,张晓蒂她妈这会儿来咱们道观寻她来了,瞧她那副心急火燎的模样,估摸是碰上啥要紧事儿喽!”

    听闻此言,白霆赶忙将手中的手机递至张晓蒂跟前,并转告道:“阿姨现在正在茅老三那边呢,说是似乎有十万火急之事需找你相商。”

    经白霆这么一提醒,张晓蒂方才如梦初醒——原来自己已然离家一天一夜了,都忘记给她发微信了,想来妈妈肯定是担心她。

    她接过手机递到耳边开口喊道:“喂,妈。”

    她刚一开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张玉连的哭啼声:“囡囡啊”

    “妈你怎么了?”张晓蒂听到张玉连悲痛的哭声,心里一阵不好预感来袭。

    “你外婆她走了!”张玉连边哭边说着。

    “什么?外婆走了?”张晓蒂如遭雷击,身子踉跄了一下,幸好白霆及时扶住了她。

    她强忍着如潮水般汹涌的悲痛,对白霆说道:“我要回家。”

    白霆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样,连忙开车送张晓蒂回家。

    一路上,张晓蒂的脑海中不断放映着这几个月与外婆相处的点点滴滴,外婆对她的疼爱如春风般温暖,而此刻,她的眼泪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流。

    到家后,张晓蒂看到了外婆那如同沉睡般的遗体,而外婆的遗体旁跪着张玉连和张叔两人。

    张玉连是茅老三送回来了,所以当他看到白霆和张晓蒂一起回来后,便来到他们身边,对张晓蒂轻声安慰道:“节哀。”

    张晓蒂没有理会茅老三,而是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般,失魂落魄地走到外婆的遗体旁,紧紧地趴在她的身上,仿佛要把自己融入到外婆的身体里,把头轻轻地靠在外婆的怀里。

    “外婆,我回来晚了,你一定很失望吧。”

    张晓蒂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情感波动,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又像是被寒风吹过的湖面,平静得令人心碎。

    茅老三把白霆拉一旁,小声在他耳边嘀咕着道:“老太太看着不像是正常死亡。”

    这话,他可不敢跟张晓蒂和她妈妈还有舅舅说,他也只是猜测。

    白霆看向茅老三压低声音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茅老三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凑到白霆耳边小声说道:“有点像是恶鬼索命!”

    果然,茅老三说完这话,就从白霆的脸上看到了震惊,当时他看到老太太的遗体时,也是这样一副震惊的模样。

    白霆抬眼看向伤心欲绝的张晓蒂,趴在老太太怀里一言不发。

    白霆和茅老三对视一眼,决定先调查清楚此事。他们找到了村里的老人,询问关于外婆去世的线索。

    一位老人告诉他们,几天前曾看到一个陌生的黑影在外婆家附近徘徊。

    白霆心头一紧,看来真的有蹊跷。他和茅老三商量好,决定在晚上守在外婆家,看看是否有异常。

    夜幕降临,四周寂静无声。突然,一阵阴风袭来,吹得窗户哗哗作响。

    白霆和茅老三同时警惕地看向窗外,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飘过。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追了出去。

    而张晓蒂和张玉连母女,则是在祠堂内守灵,按照当地习俗,人死后必须有晚一辈的人守灵三天,张叔是老太太唯一的儿子,很多她的身后事,都要他一个人去处理,所以今天晚上就张晓蒂她们母女守灵。

    张晓蒂看着困得不行的张玉连,开口劝说道:“妈你先睡会吧!我守着外婆。”

    张玉连眼泪都已经哭干了,一双红肿的眼睛带着一丝困倦,她摇了摇头道:“妈不困,囡囡要不先睡一会儿。”

    张玉连伸出手在张晓蒂的脸上摸了摸,心疼道:“都瘦了,你也别太难过了,要是你外婆知道你为她伤心难过成这个样子,她一定会很自责的。”

    张晓蒂原本还想说什么,突然,她感觉道一股阴暗气息往她们这个方向靠近,而且那道气息比赵磊身上的还要浓烈,她下意识站起身把张玉连护在自己身后。

    “怎怎么了?”张玉连不明白她的女儿怎么突然就站起身,还一脸警惕的看着祠堂大门口。

    “妈,待会儿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话落,张晓蒂示意张玉连如自己一般,伏于一旁的桌案之上佯装熟睡。

    须臾,一阵冷风灌入整座祠堂,张玉连不禁寒颤连连,然后她谨记女儿刚刚说的话,一动也不动。

    继而,一阵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传来,且听那脚步声愈发临近。

    但见一道黑影周身弥漫着黑色浓烟,来到张晓蒂她们身侧,见二人已然入眠,便也未曾在意,转身移步至老太太的遗体旁,蹲下身子发出令人悚然的低笑。

    “嘿嘿,老太婆,即便你如何抗拒,最终不也沦为我的盘中餐。”

    张玉连本以为是地府的黑白无常前来接引母亲的魂魄,好使她早日转世投胎。哪知,听到这话,再加上黑影身上散发的恐怖气息,她整个人瞬间吓得浑身战栗。

    黑影似是觉察到她的异动,遂不再发出半点声响,数分钟后,张玉连以为那怪物已然离去,她战战兢兢地睁开双眼,望向老太太遗体所在之处,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正当她如释重负,欲唤张晓蒂时。

    一道戏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是在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