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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失控的力量

    房间里,气氛有些沉闷。

    明日表情冷漠,只有在方铭忧看过来时,才会展露出一丝笑意,犹如昙花一现。

    苏弦月则截然不同,嘴角一直挂有笑意,但方铭忧能察觉到,她的笑容比以往多了几分疏远,好似恢复了她本来的性格。

    不过,方铭忧并没有去在意这些,因为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样。

    原本师渠境二阶的境界,此刻暴涨到了师渠境五阶,意识之海里星渠中的星力,不再纯粹,里面夹杂有一丝淡淡的血色。

    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我…这是怎么了?”

    方铭忧抬眼,看向神情复杂的明日,勉强笑了笑。

    “明日姐,你…能告诉我吗?”

    从过往的相处来看,他知道明日姐,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他不想去问。

    他明白,有些事,知道了反而烦恼。

    可在身上接连发生的事,令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是个怪物,而非人类。

    所谓的祸相,根本不是小鲤带给他的,而是他带给小鲤的。

    小鲤自始至终,都在压制这股力量,但随着他年龄的增长,小鲤也压制不住了。

    所以,小鲤才会拥有祸相形态。

    “…铭忧…对不起…我不能说。”明日望着他,身体颤了颤,她双手紧紧抓着膝盖,表情前所未有的紧张,“不要去想其他的,就把这个当成一种力量,好吗?”

    “呵…掌控祸炎…暴涨的境界…连精神力测量仪都测不出上限的精神力…这种力量,未免也太可怕了。”

    苏弦月注视着明日,冷声说着,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觉得,联盟要是知道他这种力量,会对他做什么?”

    “现在星宇学府的首席学者,会不会对他很好奇?”

    “你…究竟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口口声声说为了他好,我看你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他!”

    闻言,明日沉默片刻,忽然笑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利用他。”

    说着,明日抱手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思绪混乱的方铭忧,全身散发出一种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她眼神淡漠,给后者一种异常陌生的感觉。

    “很抱歉,利用了你这么久。”

    淡淡的语气,充满了十足的轻蔑之意,仿佛在对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解释。

    方铭忧脸色微白,表情还算镇静。

    旋即,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混乱的思绪,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明日姐,你在和我开玩笑的…对吧?”

    闻言,明日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方铭忧,你不会真以为,本尊稀罕你吧?”

    “你别太天真了,你只是我手中的棋子,一颗助我灭世会取得星相之证勋章的棋子。”

    轰!

    无形之中,仿佛有一柄重锤,敲了方铭忧的头,让他昏沉,让他丢魂,让他失语…

    他张张嘴,声音却变得胆怯,思绪愈发迟钝,“灭世会…”

    明日看在眼里,淡漠一笑,“不错,忘了跟你说了,本尊乃灭世会第九席——凤尊。”

    “嗯,你还可以称呼本尊为长空明日。”明日语气愈发从容,“虽说,本尊讨厌这个姓氏,但不得不说,它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好处。”

    “你想怎么称呼本尊,便怎么称呼。”

    “不过…”长空明日瞧着他愈发惨白的脸色,眼中满是厌恶之色,“明日姐这个称呼,你还是别喊了,本尊觉得恶心。”

    正说着,长空明日冷漠转身,继续毫不留情道:“在本尊眼里,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值得利用的人,另一种,是失去利用价值的废物。”

    “很不幸,无法压制那股力量的你,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星相之证的勋章,将由我灭世会成员,亲自去获取。”

    “呵呵…那么,再见了,缺爱的怪——”

    “站住!”

    见到长空明日的投影,渐渐消散,方铭忧心中猛地涌出一阵怒气,他伸手奋力去抓。

    可抓到手中的,只有散为一地的光影,以及他自己夺眶而出的泪水…

    良久,他缓缓起身,眼神黯淡得没有一丝光亮。

    “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骗我?”

    抬眼注视沉默的苏弦月,方铭忧眼中有着最后一丝侥幸,这丝侥幸,好似最后的光亮,守着他摇摇欲坠的心神。

    他的声音里,隐约有一丝恳求的意思,似乎在恳求眼前女子,能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苏弦月冷淡摇头,眼中有着怜悯,“你早就发现一些不对之处了,只是你下意识去逃避追寻答案,不是吗?”

    “我…”方铭忧张口欲言,却哑口无声。

    他是看出来了,但他不信,一个人可以伪装到那种程度!

    难道说,六年的陪伴,都只不过是她的虚情假意?

    “不对…不对…”方铭忧摇摇头,声音悲怆,“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从我身上获得了什么?不对…你们肯定是在演戏…对不对?”

    黯淡无光的眼,紧盯着苏弦月,这一刻,方铭忧仍然试图说服自己。

    但自我的说服,早已失去该有的信心,他渴求眼前女子,给出肯定的答复。

    苏弦月笑了笑,眼神戏谑,“你这会真像个孩子,天真的很,以为世界都像你认为的那样。”

    “回答我!”

    方铭忧怒目圆睁,金色与血色交织的双瞳,呈现出一种矛盾的状态。

    邪恶与神圣,交融在一起,破坏与秩序,二者在他眼中,对立存在。

    它们天生对立,却又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共同组成了少年的双眼。

    苏弦月摊手,一脸无所谓,“可以呀,我说我们是在演戏,你信吗?”

    见到他神情一滞,苏弦月继续道:“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至于感情,是可以装出来的,才六年而已,相比她漫长的生命…”苏弦月摇了摇头,语气怜悯,“太少太少了…”

    “如果你真想要一个答案,何不亲自走到她面前,问她呢?”

    方铭忧深深望了她一眼,微闭眼道:“我能去哪里找到她?”

    “无疆帝宫,去那里之前,我劝你收集好星相之证的勋章。”苏弦月神色郑重,语气里满是告诫之意,“不然,她率先揭穿你的身份,你将处处被动。”

    “而拥有星相之证勋章不一样,人们会开始思考,你和她之间,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哪怕…她是长空帝君之女。”

    “灭世会获取星相之证勋章,是为了干什么?”

    听到长空帝君四字,方铭有心神颤了颤,那晚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

    是呀…是他一直不肯去认清现实而已…

    闻言,苏弦月冰冷回答:“集齐九个勋章,可以开启黑渊封印,释放黑渊,毁灭这个世界。”

    “灭世会的宗旨,便是摧毁整个世界。”

    说着,苏弦月往外走去,只留下一脸黯然的方铭忧。

    “考虑好的话,就来找我,我可以为你压制那股力量。”

    “对了,半月后就是乐土战队总决赛,好好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