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名叫黄瑞然,之前是最高检的审判长,后来觉得没意思,就转行了,现在成了营养师。
五十好几了,仗着职业优势,保养的特别好,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出头。
站在她旁边的自然是林爸爸——林木!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虽然他穿着朴素,但全身上下还是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知识分子的气息,就连五官都描绘着‘严谨’二字。
与之气质相匹配的是他那一大堆的了不起的头衔——某科学院院士、了不起的生态学家、还是某著名高校的荣誉教授……(林拾知道就这么多。)
但实际上他就是个哎不正经的平常老头。
关于林宋凡他家的背景,林拾也是知道的一知半解。
一方面是林宋凡不怎么提,另一方面是他家里人的确是一个比一个牛,还一个比一个低调。
比如林宋凡的爷爷--林正!
林拾也是高考那段时间,去他家的次数频繁了,撞见了一名记者,才知道这个热爱打太极,没事就拉他下象棋的老头竟然是名老革命,还是特牛的那种……
再后来。
和吴科、张正熟了,他俩就总爱吹嘘他们大院有多牛B……
通过那个什么……非正规组织(羞耻的鹏城11少),联合狙击郭子杰他家这一事来看,反正林拾是信了。
“哎哟,你要死啊?”
黄瑞然一边夸张的揪了揪林拾身上的薄外套,一边扯掉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的太阳眼镜,眨着大眼睛质问:“那么冷的天穿那么少?”
林拾有点尴尬,笑容僵在脸上回过头看向林宋凡。
林宋凡这才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刚想开口问候,黄瑞然就指了指门口,问他:“林宋凡!我问你现在是多少度?啊?你告诉我现在多少度?”
林宋凡从母亲大人手上接过旅行箱,好脾气解释道,“赶着出来,没注意天气。”
“你多大的人了啊?”
黄瑞然刚牵起林拾的手想往前走,五根手指头还没握紧呢,就又夸张的“哎哟”了一声。
她握住林拾的手腕,举在林宋凡的面前晃了晃,“你看看啊,哎哟!不得了了……”
林拾的那小手被她摇的像断掉的凤爪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握了一块冰呢。”说完,就瞪了林宋凡一眼。
“儿子,也不是你妈说你,外面那么冷就给状元穿那么点。”
“叔叔!”
林拾听到这个刺耳的昵称,头皮就炸开了,立即转了个身看向乐呵呵的林木,弱弱的重复着自己已经说了几百次的话——
“不要再这样叫我了……”
每年都会出一个状元,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这么叫他……
多丢人啊!
“……”
“哎,小林同志,我记得行李箱有条鹅绒的围巾就是不知道放哪个行李箱了。”
ok!林拾心想,没人听我说话就没人听,我习惯了。
“不用了妈,这多麻烦啊,车停得不远,跑几步就到了。”林宋凡出来劝阻。
“是啊,阿姨,我其实不冷。”林拾附和。
“你不冷啊?”
黄瑞然指了指,外面那排被风吹得快要连根拔起的大树,又加深了语气问了句,“啊?”
她这么一问吧,林拾也不确定自己冷不冷了,傻怔着看向林宋凡。
林拾实在担心她在机场大厅翻这几个大箱子,只为了找条围巾给他戴个几分钟。
林宋凡便给林木使了个眼色……
“啊,那条啊,好像没带回来吧?”
林木十分‘认真’的回忆,“出门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它还在客厅的沙发呢。”
“哎哟,是吗?”
黄瑞然一脸遗憾,又瞪了林宋凡一眼,末了,才握着林拾的手往前走,她走了两步觉得不解气,又回过头打了林宋凡一下。
林宋凡:“……”
从机场站台到副驾驶,也就五分钟的时间,可在黄瑞然的眼里,林拾就好像光着身体在冰天雪地里待了一天。
不过外面也真的是冷,南方冬天的冷是阴冷,能冻进人骨髓里的那种。
即使很克制了,林拾坐在副驾驶里还是打冷颤,黄瑞然见他这可怜样就更来气了,一路上数落个没完。
等红绿灯的时候,林宋凡握住林拾的手,在他耳边小声问了句,“还冷啊?”
林拾还没回话呢,黄瑞然就‘冷哼’了一声,骂道,“还有脸问!”
林宋凡:“……”得,就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