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很快便给出了答案，这一瞬姜妤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切都是未知数，也都只是博弈而已。
“主人，你要尽快做决定……”
身上的力气一点点地被掏空，而自己面临的是如此艰辛的困难时，姜妤差一点就放弃了。
还好，书书唤醒了她。
也还好，姜妤从来不是个轻易低头的人。
“好，我知道了。”
姜妤应声时，目光已然落在了不远处的黑衣人身上。
“宁越泽”和黑衣人，她必须逐个击破。要想对付“宁越泽”，便需要没有旁人打扰，所以姜妤决定先收拾了那个黑衣人。
或许也是她沉默的时间太长，“宁越泽”已然察觉到了不对。
他手中凝聚起强势的力量，准备向姜妤而来。
也是此时，还处于倒挂金钩状态的姜妤已经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很快溢出，可是姜妤距离黑衣人的距离还很远。
还真是天要亡我，姜妤脑子飞速转动着。
终于，她在这时开了口：“不就是一本无字天书吗？还劳烦二位亲自跑一趟，你们吆喝一声，小的亲自送上门啊！”
天可怜见，这话绝对不是姜妤真心想说的。
嗯，她就是和书书在一起待久了，已经学会狗腿了。
姜妤这话一出口，先前满脸愤怒的“宁越泽”脸上神情有片刻的狰狞。
“主人，这两货毕竟是傀儡人，他们可不懂人类那么多的弯弯绕。”书书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你要赶紧找到突破口，我怕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反应过来了。”
“呵呵，你还挺聪明。”姜妤满心疲惫，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和书书聊了两句。
气氛太过压抑，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摆烂。
“双手奉上？”宁越泽在听到姜妤刚才的话之后，明显有片刻的怔愣。
就连先前揪着姜妤头发的动作都迟缓下来。
然后……
姜妤头朝地，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她气得牙痒，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好好收拾这两个坏东西。也不知他们本来的主人是哪个缺德玩意！既然不死心想要无字天书，那就先拿他的傀儡人做利息。
“双手奉上！”姜妤说得咬牙切齿，然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傀儡人显然还没意识到危险正在步步逼近，这会还冷笑了一声嘲讽姜妤：“识时务者为俊杰，还算你有点眼力见儿！”
“去你妹的眼力见！”就在此时，姜妤突然暴起，沾着鲜血的手指直接朝着黑衣人而去。
姜妤动作很快，加之她双腿被束，行动不便。
这一蹦老高，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下一秒，姜妤得偿所愿，鲜血沾在了黑衣人的眉心处。但姜妤运气也不怎么好，因为她用力过猛把黑衣人推倒了。
这会姜妤的下巴就磕在黑衣人的胸口上，那硬硬邦邦的水泥质感差点没要了她两颗可爱的门牙。
“快念口诀！”
在书书的催促声里，姜妤手中飞速念诀，手上也快速打出手诀。
一切仿佛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而此时“宁越泽”也看清了姜妤的意图，他冷笑着开口：“还真是自不量力。”
“我二人乃天品傀儡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契约的。”
“宁越泽”这话说的没错，至少在玄苍大陆这么一方小世界里，从未有人见过天品法宝。
就更别说傀儡人了。
可姜妤偏就头铁，她咬着牙一字一顿：“你俩要不是天品，老娘还真看不上！”
小小的女娃，顶着张稚嫩的小脸自称老娘，画面不要太美。但姜妤今日真是气狠了，因而哪怕知道契约这两个傀儡人可能会要了她的命，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就在姜妤话音落下时，手诀也已然打出。
天地之间风云变化，先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此时已是阴云密布。朵朵乌云汇聚在姜妤的头顶上方，让她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尼玛，大意了！
竟然忘了贼老天这个bug！
姜妤现在想带着黑衣傀儡人躲进空间，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滚滚天雷之下，姜妤只觉得浑身仿佛撕裂一般的痛。
剧痛从她的识海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是把姜妤身上的每一寸骨头打碎重组。
“哈哈哈，自不量力！”
看到姜妤痛苦的模样，“宁越泽”和黑衣人都是仰天大笑。
他们丝毫不担心姜妤能契约他们，因为有那种能力的人还没在玄苍大陆出生呢。
“疼，好疼！”
姜妤疼得在地上打滚，她的耳畔仿佛有狂风呼啸，有烈火烹油，她疼得死去活来，口鼻之中更是传来了浓浓的血腥气。
“主人，你要坚持住啊！”
灵泉空间内，书书看着这样子的姜妤都忍不住跟着疼。它一遍遍地在耳畔呼叫着姜妤，企图给她安抚。
可是姜妤这会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从前，她便是孤儿，靠着爱心人士捐献一步步地走入大学。而后靠着自己努力拿奖学金，读研，读博，最后站在顶峰。那时候，所有人都说她逆天改命了，付出了无数人不可难以企及的努力。
可如今回忆起来，从前的自己想要逆天改命何其容易。
等到了这书中世界，她每一步举步维艰，刀口舔血的时候姜妤才真的明白什么叫逆天改命！
“真是可悲又可笑！”黑衣人看着姜妤，一脸的鄙夷和嘲讽。
旁边“宁越泽”也是相同的表情，他满脸惬意地看着地上那个如同蝼蚁一般的女孩：“看来，不需要我们出手了！她把自己作死了！”
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可是疼出幻觉的姜妤却隐隐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属于她傲娇的小师兄，全身上下就剩嘴最硬：“小师妹，你醒醒！”
“小师妹，师父还在等你！”
“小师妹……”
颤抖的声音之中，姜妤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几乎是咬着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满身狼狈，可是看向黑衣人的时候却无比坚定。
“自今日起，你……奉我……为主！从今往后，不得背叛，否则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几近艰难的话语，从唇舌之间挤出。
有着那么一瞬，头顶上方的乌云仿佛被阳光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