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也不说话，只是扭头冷眼扫了孙巧儿一眼。
就这么一眼，吓得孙巧儿脸都白了。
姜妤懒得管他，继续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家师父看。原本双眼紧闭的莫天河却是终于在此时眼皮微微动了动。
众人这会的注意力都在姜妤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莫天河的动作。
“孙师妹，哪有你这么说话的？”陈俊安不满看向孙巧儿。
从前还觉得这个师妹算是有天赋的，可没想到她竟是这么个性子。
“姜师妹为师门挣了不少灵石，你也是实打实的既得利益者，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陈俊安的一番斥责，让孙巧儿下意识地垂下眼眸。
然而就在此时，旁边却传来了莫天河微弱的声音：“咳咳……”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姜妤等人纷纷扭头看向莫天河的方向。
然后，姜妤就看到莫天河嘴里的黑雾被他直接咳了出来。
伴随着莫天河这样的动作，他的脸色似乎也好看了不少。
“师父，你醒啦？”姜妤满脸欣喜地凑上去，肉乎乎的小脸直接凑到了莫天河面前。
莫天河坐起身，这才察觉到嘴里一股浓郁的苦味。
和世俗界所说的黄莲几乎是一个味儿，苦得他眉头紧皱。
“师父？”宁越泽跟着也凑上前来，小手在莫天河眼前晃了晃。
莫天河被自己的傻徒弟搞得没脾气，伸手直接抓住了宁越泽的手。
“你们给为师吃了什么？”莫天河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难看，着实把人吓得不轻。
姜妤下意识歪了歪头：“清灵膏啊！”
莫天河在看到姜妤手里那明晃晃的黑乎乎的东西的时候，差点吐了出来。好在他心理承受能力勉强还行，勉强是张着嘴露出了一脸的无助模样。
青云宗的弟子们都傻眼了，他们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莫师伯这副模样。
姜妤自然也看到了自家师父满脸狼狈的样子，当即摸出了她的锅炉递给莫天河：“师父，这是我自己炼制的清灵膏，就是这个帮你驱除了体内的黑气。”
看着姜妤五根漆黑的手指和那颜色诡异的药膏，莫天河有片刻的怔愣。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吗？
也是这时候，几个长老纷纷走上前来。
轻音长老的手指已经搭在了莫天河的脉搏上，而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没过多久，轻音长老的手指缓缓缩回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莫天河：“没……没事了。”
听着她这话，所有人的眼底都染上几分错愕。
“师兄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许是觉得自己先前的话有歧义，轻音长老再次开口。
莫天河摇了摇头，看向自己身上的伤。
先前隐隐作痛的伤口在药物的滋养之下已经没了不适感，他不免又看向了姜妤。
小姑娘这会正拿着她的锅炉，一副“快夸我”的小模样。
“小九，你说这药是你自己炼制的？”莫天河对徒弟素来很是温柔，可如今咧嘴笑时候的表情却算不得雅观。
尤其是看到他牙齿上黑乎乎的东西，所有人都差点笑出声来。
“是啊。”姜妤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家师父。
当然，她可没好意思说：莫天河其实是她的小白鼠。
莫天河一言难尽地看了自家小徒弟一眼，大约也猜到了自己是小白鼠。毕竟昨天之前，姜妤还在致力于画符，今天就会炼丹了，而且还是什么听都没听过的清灵膏。
一切显而易见。
“小师兄，你快给掌门师叔吃点！”
姜妤催促着宁越泽。
但是宁越泽却明显迟疑了，毕竟他可不是魏远歌的亲亲好徒弟，他怕被掌门师伯打。
就这样，魏远歌和莫天河身上的毒素就以这样奇特的方式解开了。
等大部分人都散去了，莫天河才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询问姜妤：“小九，你是如何得知我和你师叔中毒的？”
姜妤便将自己能够看到黑色雾气的事情给莫天河说了一遍。
听到姜妤说，那黑色雾气能够顺着伤口钻入人体内，莫天河和魏远歌都是对视一眼。
看来那深井下边的东西，和姜妤似乎有什么独特的关联。若非如此，姜妤不可能处处显出独特之处。
“只可惜那阵眼处的封印越来越淡，只怕用不了多久，安九歌便会冲破桎梏。”魏远歌叹息一声，眼底带着融不去的疲惫。
听他提及安九歌，姜妤心中便又充满疑惑。
可她也从师父和师叔的话语之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师父，你们的意思是，安九歌很快就能冲破封印？”
“是。”莫天河叹息一声，脸上都是愁色：“今日我与你师叔前去查探那阵眼，发现阵眼已经隐隐有了松动的趋势。若不加固阵法，只怕要不了多久那阵法便会被冲破。”
姜妤闻言，脸色也微微有些难看。
她所看的那本书中，提及青云宗皆是以姜明柏的视角。
青云宗虽已逐渐走向颓势，却也是百年后的事情。可是一旦阵法被破，青云城和青云宗只怕都要彻底毁灭。
那么……
这阵法最终也没能破。
“师父，咱们青云宗可有教阵法的长老？那阵法可否加固？”姜妤沉吟片刻，再度开口：“徒儿只怕还要往藏书阁走一趟。”
姜妤声音平静，眼底带着几分决然。
她必须拯救青云宗。
“有是有，不过这阵法所需几种材料，皆极为难得，要想寻得只怕不易。”莫天河和魏远歌愁容满面，倒是姜妤还挺乐观。
她嘿嘿笑着，然后慢悠悠地开口：“既然如此，明日我便研究下先弄个散灵阵压着。”
听她此言，莫天河和魏远歌都是一愣。
他们对视了一眼，突然觉得有姜妤这么个完全能打破桎梏的bug，好像也不是一种坏事。尤其，轻音长老已经测过姜妤所制的清灵膏，虽是黄级，架不住量大啊。
那么一锅药膏可以搓出约莫四十个药丸，再加上姜妤制作的生产线足只需有药材便可源源不断地产出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