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当时意识模糊，记不清了！”
蕾娜菈脸色难看，眼里又流淌出怒火和耻辱。
发生关系的两个主角竟然都对过程没有记忆，那不等于没发生……赵龙心里嘀咕，随即又问了一个问题：
“殿下，你是否能够辨认出果酒里下的是什么毒？”
“封魔药剂。”蕾娜菈直接给出了答案。
封魔药剂……赵龙迅速回忆原主脑子里的魔法药剂学知识，很快有所得，脸色略显疑惑：
“据我所知，封魔药剂能封禁魔力，也能让人身体无力，但意识依然能够保留，殿下说自己意识模糊，是什么原因？”
蕾娜菈愣了下，随即道：“果酒里应该还有迷药，但我无法分辨。”
“迷药？如果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下迷药？”赵龙反问。
蕾娜菈冷笑回答：“当然是为了让我无法呼救，提尔就在隔壁，我若呼救，她必然能够听见。”
这倒也合理……提尔……赵龙望向伯爵夫人：“对了母亲，提尔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伯爵夫人道：“她去叫你父亲了。”
赵龙恍然，心想那就只有等对方回来，再做询问。
他忽又想起一人，问道：“对了，艾琳呢？”
艾琳是蕾娜菈的另一个侍女，蕾娜菈此次来兰提斯堡，总共带了两个近侍。
伯爵夫人后知后觉：“是了，怎么忘了艾琳，是不是在房间睡着了？我去看看。”
蕾娜菈冷冰冰道：“不在房间，我刚才去看了，整个下午都没看到她。”
艾琳不在房间？赵龙和伯爵夫人大感意外。
伯爵夫人瞪着泛红的眼睛道：“下午我也没看到她，最后看到还是午宴时，林克你呢？”
赵龙回忆了一下：“我最后见到她是下午一点左右，当时我在码头迎接宾客，艾琳也在，不过后来我接卢森子爵一家回了庄园。”
“码头？她去码头做什么？”伯爵夫人一脸疑惑。
赵龙摇头：“我当时只和她打了一声招呼，没有多问。”
伯爵夫人想了想道：“艾琳这丫头贪玩，会不会去城里了？待会儿问问提尔。”
今晚发生这档子事，一个侍女半天不见人影，不能不让人感到奇怪。
三人注意力回到正题，蕾娜菈注视着赵龙，冷声道：
“事情经过已经很明白，你可认罪？”
赵龙闻言沉默，在蕾娜菈刚才的叙述里，他没找到任何漏洞，缓了好几秒才道：“让我再想想！”
蕾娜菈脸色一寒：“你还要……”
她眼角余光忽瞥见眼眶红肿的伯爵夫人，遂又沉默了，不再逼迫。
赵龙大脑飞速运转，继续分析蕾娜菈的讲述。
从公主殿下的描述来看，原主的行动过程完全自主、自愿，没看到第三个人的影子，但赵龙无法相信这就是真相。
他更趋向原主被控制了。
但前面就分析过，如果林克是被控制着和蕾娜菈签订魅魔契约，他为什么会死？
人一死，契约就会自动解除，等于白签。
背后控制原主的人不可能大费周章，就为了白干一场。
除非原主的死是意外。
而就算是意外，魅魔……依旧假设是魅魔，她的动机是什么？
这两个不曾找到答案的问题再次浮上心头，让赵龙内心一阵焦躁。
深吸一口气，他强行压下所有情绪，心里默默想，原主被控制这个思路应该没错，之所以出现无法解释的矛盾，大概率是还有信息没有浮出水面。
他决定不再纠结，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寻找原主被控制的手段上，只要找到这个手段，就能说服蕾娜菈相信自己。
赵龙第一时间想到各大邪恶职业。
受益于良好的家庭教育，贵族出身的林克拥有丰富魔法知识，对邪恶职业有颇多了解。
邪恶职业，又称魔瘾者，是正常人类吸食女巫配置的魔药后，身体异化的怪物。
有诸如魅魔、狼人、吸血鬼、影妖等多个序列。
其中，魅魔控制他人的手段只有一个，魅惑。
魅惑相当于幻术，能影响目标的精神感知，扭曲其从外界接收到的信息。
例如，魅魔可以让一个人将丑八怪视作美女，再辅以情欲勾动技能，就可以使这个人侵犯这个丑八怪。
但是，魅惑加情欲勾动这个技能组合，不可能做到让林克执行下药、侵犯以及签订魅魔契约这样复杂的事。
退一万步讲，就算能，一个中了魅惑技能的人出现在蕾娜菈面前，也不可能瞒过一个史诗级魔法师的眼睛。
而且，魅惑这个技能也不能造成头痛。
魅魔做不到，那其他邪恶职业呢？
忽然，赵龙想到一个邪恶职业——人偶师。
人偶师能将活人炼制成人偶，人偶外观同活人无异，人偶师能寄魂于人偶，实施活动。
这是一个极度邪恶的职业，除了上述能力外，还有一个变态技能——提线木偶。
这个技能能强控活人灵魂，让活人如提线木偶般行动，当然，前提是实力远高于目标对象。
原主是一个青铜一级的光明牧师，成为非凡者仅数月，实力低微，被操控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赵龙再一次推理：
事情的真相可能是这样的，原主被人偶师操控，对蕾娜菈执行了下药、侵犯以及签订魅魔契约这一系列行动。
被人偶师强控的目标，灵魂会受到严重创伤，轻则失忆、精神错乱，重则死亡。
原主恰恰出现过头痛，而且也死了，很符合“提线木偶”这个技能的特征。
赵龙越想越觉得可能，望向蕾娜菈，语气急促的道：
“殿下，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我会不会是被人偶师操控了？这能完美解释我为何会失忆。”
蕾娜菈想都没想就反问：“人偶师为何要操控你，操控你和我签订魅魔契约，对他有什么好处？”
还是绕不开作案动机这个关口，赵龙被问的哑口无言。
蕾娜菈随即冷笑：“人偶师操控你和我签订魅魔契约，就为了陷害你？那未免太多余了。”
赵龙咬牙道：“这个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但我认为，无论如何，查看我有没有被人偶师操控过，都是有必要的。”
蕾娜菈脸上的失望愈加浓郁：“你硬要坚持，也简单，用邪恶侦测一试便知。”
邪恶侦测是光明牧师以及光明魔法骑士的一项技能，可以侦测一定范围内邪恶职业的气息。
侵犯结束到现在，过去不到半个小时，林克如果被操控过，体内必然还残留着人偶师操控他的邪恶力量。
但这个技能原主不会。
赵龙不由看向伯爵夫人：“这么久了，父亲怎么还没过来？”
原主的父亲是一名光明魔法骑士，而且等级是黄金级，一定会邪恶侦测。
伯爵夫人轻声解释：“他不在主堡，早些时候和奥森男爵去了蓝堡书房，现在又在下雨，应该……应该要花一些时间才能赶来。”
那就只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