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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节

    十

    天微亮的时候,张二已经坐在了家中。早晨出门,看着院子外堆积的木料。才想起,还没有给木匠结账。拿好钱给木匠送去,又道了感谢。

    一九五一年八月。新的国家进入了发展时期,街上恢复了热闹。一个邋遢的男人,在一家家店面进进出出,手中多了一个个包袱。

    吃着果脯,喝着清茶,午后的阳光映照在窗户上。一把刻刀,一筐木牌。一刀刀刻下,字符在形成。三十六笔是目前能刻出最多的笔数。留下最完美的这个,继续刻画新的字符。

    脑海浮出每个字符的结构,让张二练习。每个字符张二只能刻出三十六笔,复杂的字符。如同在扭曲,明明看的清楚,就是不能复刻而出。看着桌上三百六十五枚木牌,张二无话可说。这就是两年时间所得,这就是自己刻出的最好杰作。

    看着木牌上的刻画,明明相同的一笔,可就是感觉那是驴跟马,完全不是一畜。对:就是这种感觉,感觉每一笔都是一个生命,每一画都是一个生物。哈哈哈张二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刻画字符。原来只有刻画出才能明悟,自己这是在刻道。难怪子自己刻不出更多,原来境界不够,感悟也不够。这三十六笔应该是三十六类。

    看着木牌上的刻画,张二看着越来越像。三十六笔一一对比,再在记忆中寻找。陆地到海洋,花草到树木,鱼虫虾蟹,狮虎蛇鼠……等等。

    三十六类,真的是三十六类。此时的张二是兴奋的,是张二这二十多年以来最高兴一次。后面张二不知道的,还有多少笔等着自己去感悟。能有现在的收获张二也很知足了。

    心情平静下来后,张二又一次进入了修炼之中。这次修炼时间很短,第七天张二就结束了修炼。在修炼中感到有事要发生,只能结束此次修行。修炼到现在的境界,感觉是很真实的。一九五四年五月的到来,镇江迎来了又一次灾难。大雨倾盆的天空。长江水位的升高,都是灾难开始的预兆。对这样的灾难,张二感到很无力,自己的修为,在自然灾害面前原来如此的微薄。

    洪水过境,民不聊生。这次张二没有置身事外,拿起了银针,背上了药箱,行走在灾难的最前沿。也只能尽尽人事,治个病就救命。至于缺粮少食,饥肠辘辘的灾民,张二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张二的身体强度,也感了疲惫不堪,看着不断病倒的难民,张二最后坚持了月把。看着救援人员都慢慢宽裕,张二爷回了自己家。看着院中屋内的积水痕迹,张二躺在了床上。一阵阵鼾声响起,这是真的睡了过去。

    在梦中张二看到,自己刻画的木牌化出了一个燃烧着的字符。张二想靠近看看,可是怎么都看不清。张二一个大步到了字符的跟前。只听扑通一声,张二摔倒了床下。躺在地上睁着眼的张二,好像失了魂的一般,静静的一动不动。

    脑中却是想着梦中字符的结构。看不出,也看不清,看来自己被局限了。原来可以有不同组合,真是好可怕的东西啊,自己这是要往什么方向发展?

    生活在继续,时间在流失。张二的修炼也在继续,真符经在运转,体质在改变。体内穴位印入的字符到了四十八个。再次刻画;字符的组合没有进步,字符的笔画又增了两笔。

    自上次洪水过后。张二再一次感到了不适。不知道被什么事情影响了心情,在修炼中走出。抬头看看头顶,也不知道时日。窗外院子绿茵在述说,这是一个春天。看着满地荒凉,破败的墙壁,这都是岁月的痕迹。

    大面积的干旱对镇江没有影响,在这方人们心中,干旱只是来自北方的传说。一九五九年,这个国家迎来了又一次灾难。大面积的干旱,预示着将颗粒难收。饥饿会伴随多少生命走向尽头,张二对此只能感叹一声,天要收人人要如何?这是考验,就看你能不扛过。

    有件事;张二一直没去做,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做。直到今天,张二决定还是去看看的好,如果那家人还好好的,就相安无事好了,如果那家人过不下去了,不行就把这个院子借出去吧。

    由金陵一路到了许昌,一进河南就看到,田地里有忙碌的农民,枯黄的禾苗。地里的庄稼虽然会欠收,应该不至于有饿殍。这一路走来越往北,情况就越发糟糕。也不知道自己的终点会怎么样。

    这天进了太行山,也到了秋天,看着地的庄稼,估计能有往年的三成收获。回到那个不愿回忆的地方,没能见到记忆中的那家人。张二反而有了些失落,猜测成为了现实,这个世界原来早已不同。自己却一直在回避。走了这趟,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下个站点;才是张二放不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