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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暗度陈仓

    顾彦生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水,掏出一支雪茄,递给了朱雨晴,被朱雨晴拒绝说:“我抽不惯,太呛人了,还是抽这个温和点。”朱雨晴说着,拿出自己的香烟。

    顾彦生将雪茄摘去一节,用打火机点燃雪茄,顿时,整个办公室里都充满了生烟的味道。

    尽管顾彦生和朱雨晴两个人表面上看上去好像都是心不在焉,其实他们的心里此时一个比一个紧张。

    朱雨晴在幻想着,这批黄金不仅会给自己带来财运,使得自己今后吃喝不愁,还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击败对手周大虎。他冥冥中好像感觉到,自己在行动处已经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副处长了。

    “下面请朱副处长部署这次行动的具体方案。”杨吕志的话音刚落,下面的掌声就“哗”的响了起来。

    朱副处长站起来,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不要鼓掌,但是,掌声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而是更加热烈了。

    朱雨晴面带微笑,其实那只透着骨子里的笑意,这是他多年的愿望终于在这一刻成功的实现了。

    “刚才杨处长说了,今天的抓捕行动有我全权指挥,下面,我给大家部署具体的行动方案。”朱雨晴说着眼睛却没有离开周大虎那张沮丧的脸,一点表情也没有,就像一个死人的脸,苍白而无血色。朱雨晴在心里说:“这才是我希望看到的脸色。”意思诡异的笑容悄悄的爬上了他的脸庞,但是,很快就消失了,没有人觉察到。

    他认真的说:“周大虎的一对从正面……”

    朱雨晴在美妙的幻想着,手上的烟已经烧到了手指,要不是灼热的烟蒂让他惊醒,还不知道自己的美梦会做到哪一步呢。烟蒂吊在了地上,他拾起烟蒂按入烟灰缸里。

    顾彦生的心情也并不轻松,他有他的担忧,他很想知道保险箱里的秘密,和朱雨晴一样,保险箱的结果也会决定他的命运。但是,决定什么样的命运,没人知道。

    办公室依然是寂静的,开锁人的一点点声音,都显得是打雷一样。

    只听得“吧嗒”一声,保险箱的门开了。顾彦生拉起还在做梦的朱雨晴跑了过去。

    开锁人慢慢的而将保险箱的门拉开,朱雨晴和顾彦生的心都快跳出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保险箱的门。

    当门被彻底来开的时候,保险箱的一幕让这两人目瞪口呆,就连开锁人也诧异了。朱雨晴扑了过去,一只手伸进保险箱扫了一遍,什么也没有扫出来,失望的表情充满了脸颊。他慢慢的站起来,转身看着顾彦生。

    顾彦生感到奇怪,他不相信自己的情报有误。还以为自己是在幻觉当中,于是,他狠狠的刮了自己一个耳光,感到脸颊的疼痛,这才明白这是在现实中。

    “怎么可能?”顾彦生像是在问自己。

    顾彦生回到沙发上,跌坐在沙发上,他不明白,这怎么可能?从情报的来源上,他完全相信情况的真实性,从六合镇现场来看,情报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杂货铺是真的,保险箱更是真的,可是,这保险箱里的黄金去了哪里?

    这当中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管志高和高天成他们分手之后,走进办公大楼,回头看看,然后迅速直奔朱雨晴的办公室。在朱雨晴的办公室门口,他停住脚步,两头再次看看,然后用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管志高一闪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里很暗,只有窗户里溜进来的一点月光,将办公室带来一点点照明。管志高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背靠着门,喘了一口粗气。

    管志高依靠在门框上,借着月光,他看到了那个放在朱雨晴办公桌边上的那只保险箱。

    他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走到保险箱跟前,从口袋里抬出钥匙,正要开锁,就听到外面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他立刻闪身在办公桌的后面,寄到手电筒的光束从门缝里射了进来,这是外面的巡逻兵在大楼巡逻。

    管志高等到外面的脚步声远去之后,走到门口,贴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回到保险箱跟前,他将钥匙插进了锁眼,打开事先准备好的小手电筒,旋转着密码旋钮,然后一转钥匙,保险箱的门开了,十几根金条在月光下发出金黄色的光亮。

    管志高用一个布袋将黄金装入,锁上保险箱悄悄的走出了朱雨晴的办公室。

    这一切都是组织上预先交代安排的,遵照组织上的安排,管志高将黄金放入了大院院墙边上的草丛中,他的任务就完成了。神不知鬼不觉,他为申江同志设计的这个计划而感到骄傲。

    当他离开行动处大院的时候,想门岗的哨兵晃了晃手上的一本书,说:“辛苦了,明天见。”

    哨兵只是朝他笑笑。

    刑讯室事在底层,从门口进来的人是要下好几节阶梯的,当余飞翔一抬头,看到那双程亮的皮鞋他了进来,他马上明白了,赶紧迎上去:“站长,你怎么来了?”

    曾友农用一块手绢捂着嘴巴鼻子,慢悠悠的走了下来。刑讯室的味道的却不好闻,一般情况之下,曾友农是不会到这里来的,今天完全是冲着地下党和黄金来的,他在办公室等了半天不见余飞翔回来汇报,就知道他遇上硬骨头了,不过,在共产党人身上,这种事也是经常发生的,不足为奇,只不过是在办公室显得慌,想尽快知道审讯的结果。

    曾友农看到刑讯架耷拉这位脑袋的犯人,他问:“还没有开口?”

    余飞翔遗憾的摇着头说:“死硬的,”他抬手看了看表,继续说:“都已经审了五个小时了,就是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偏说自己是保密局的人。”

    “他说他是保密局的人?”曾友农瞪起眼睛问。

    “是啊。还让我们把朱雨晴找来对质。”

    曾友农搂着余飞翔的肩膀,朝外面走去。余飞翔说:“站长,别听他的,我跟他说了,他钥匙保密局的,我还是国防部的呢。看他死硬的样子,就是一个共产党。”

    余飞翔滔滔不绝的说着,而曾友农并没有说话,而是将他一直拉到了刑讯室的外面,两个人靠在栏杆上,说着什么。

    夜,是那样的静谧,除了刑讯室里传来的阵阵惨叫声外,就是天籁声。

    蛙声,虫鸣声,此起彼伏,更增添了夜的静谧和神秘。

    天,快亮了,东方的地平线上已经发起了鱼肚白,有几缕霞光已经按耐不住一夜的寂寞,迫不及待的要从云端里钻出来。

    刑讯室的门开了,一个打手从里面急匆匆的出来说:“报告,犯人怕是顶不住了。”

    “拉出去毙了,省的麻烦。”余飞翔不耐烦的说。

    “打住。”曾友农阻止了余飞翔,看着他说:“怎么,刚跟你说的,就忘了。”

    “啪——”余飞翔一拍脑袋说:“站长,不好意思,一时冲昏了头。”转而对打手说:“还楞着干什么,赶紧送医院。”

    说着余飞翔要跟着打手进去,被曾友农拉住,他说:“记住,低调一点,如果他真是朱雨晴的人,还得格外小心,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明白。”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夏天的清晨,四五点钟,天刚露出鱼肚白,一切都未混进动物的气息,一切都纯净的让人心旷神怡,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水墨画里,弥漫着好闻的青草的香。

    清晨,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清晨,没有什么两样。就连阳光也是和昨天一样,但是,事情并非和昨天一样。昨天发生的一切,不论是保密局的,还是党通局的,都注定了这个清晨是个多事的清晨。

    在陈明江的小屋里,一缕阳光射进了窗棂,透过纱幔照在了天花板上。陈明江一咕噜爬了起来,说:“天亮了,我的马上走了。”说着边起床拿起凳子上的衣服,边穿便朝外走去。

    “那你那天再回来啊?”

    “不知道。”陈明江一边回答妻子的问话,一边,来开门,伸出脑袋朝两边看看,觉得是安全的,这才跨出门槛,转身将门关上,立刻消失在没人的街道上。

    清晨,清新的晨风轻轻地扫着,从玻璃窗外穿了进来,微微地拂着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据着每个角落,给房门涂上了一层幻梦的白颜色。

    这一夜,朱雨晴躺在沙发上,却一夜未眠,他揉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躺在办公桌边上的保险箱,走到窗户跟前,将自己沐浴在清新的晨风之中,他想让这晨风唤醒自己的头脑。他想了一夜,也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这么回事?是顾彦生在戏弄自己?还是保险箱被人开过?

    朱雨晴就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其实,别说是朱雨晴生性多疑,干这一行的,空拍没有几个不是生性多疑,如果单单说朱雨晴是生性多疑,未免也太冤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