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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张竞锋牺牲了

    朱雨晴向杨吕志解释了百脚虫,他说:“廖建忠是关押在单间的,根据监狱长提供的报告,他们在廖建忠的单间监房里发现了这种百脚虫。估计廖建忠想自杀,吞下了这个百脚虫。”

    朱雨晴的报告符合逻辑,说到监狱里有百脚虫,也不奇怪,一个长年阴暗潮湿、血迹斑点的地方,没有虫,才怪呢。至于廖建忠想自杀,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个学生,受尽了折磨,换做谁,都想尽快了却生命,一死为快,符合人的思想。

    “处长,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

    杨吕志抬起头看着朱雨晴。

    朱雨晴说:“从廖建忠的行为上分析,或许廖建忠真的和名单无关。”

    “怎么说?”杨吕志放下报告,从座椅上站起来,走了出来。

    朱雨晴继续说:“一来,廖建忠关押的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发现有谁想和他接近的,说明,地下党对廖建忠是漠不关心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廖建忠与他们无关,二来,如果滨海城地下党要想劫走廖建忠,昨天晚上是最好的好机会,据狱警雷光霑说,昨天晚上从监狱到医院,一切都是很正常的,没有发现任何的疑点。”

    朱雨晴说了停了停,看和杨吕志的脸色,他很想知道,杨吕志对他的分析是什么态度。

    杨吕志看到朱雨晴停下来,说:“继续说。”

    朱雨晴继续说:“在医院里,我安排了暗哨,明的只有两个狱警守卫,我的人在暗处守了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杨吕志转动着身体,说:“这个廖建忠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那是站长钦点的,没出问题,你好,我好,大家好;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我都付不起这个责。还是小心为妙啊。”

    “是。”朱雨晴向杨吕志敬了一个礼,转身而去。

    杨吕志看着离去的朱雨晴,慢慢转过身,走向自己的座椅。

    夏光诚按时来到机要室,和报务员交接。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到机要室顶班守电台了,从明天开始,新来的报务员将接替了他。

    “有什么情况吗?”夏光诚履行公事的问。

    “没有。一切都是老样子。”报务员回答说。

    “好,这里交给我了,你路上当心啊。”夏光诚关心的说。

    “嗯。”

    看着阳光灿烂的报务员离开的背影,夏光诚的眼光里充满了羡慕。他回转身来,调试好电台,拿出一本书,坐在电台跟前,静静的看了起来。

    严步建将拿笔的手甩了两下,崔明生问:“怎么,没水了?”

    严步建笑着说:“不是,是手酸了。活动一下。”

    “我来替你一下。”

    “不用了很快就完了。”说完,严步建低下头继续抄写。

    屋子里除了笔尖的“沙沙”声,什么声音也没有,就连喘大气的声音都没有,如果不是严步建没有将读法告诉大家,这会儿,大家一定已经读开了。

    经过这些时间以来的斗争,同志们和战友们的牺牲,对内奸的深恶痛绝,大家早已经是满腔怒火,义愤填膺,恨不得即刻将内奸撕碎。

    “好了。”严步建直起腰,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快看看,内奸都是谁?”张竞锋亟不可待的说。

    “别急。按照廖建忠的方法,我现在从左到右,横着念,这就是内奸的名单了。”严步建将几张信纸跺齐,平放在桌子上,开始念叨:“直属机关总后勤处采购员张文清、第十兵团保卫处王天龄、直属机关民政部副部长孙金奇、直属机关警卫团三营营长刘强东,三野江南纵队保卫科科长夏光诚……”

    严步建的声音洪亮,就像宣读判决书一样。念完之后,她看着崔明生,想崔明生投去了征求的目光。

    “还等什么,我马上拿去给报务员立刻发出去。”吴亚刚说:“我同意老张的建议,马上发出去。”

    “现在可是白天啊,敌人的侦探检测车随时都会出现的。”陆伟涛提醒说。

    “让这些内奸多活一个时辰,就会给我们的事业带来十分的危险。”张竞锋坚定自己的意见。

    崔明生并没有回答任何人的问题,而是静静的看了一眼严步建,转过身去,走到窗户下,抬眼望着窗外大街上的景致。

    张竞锋忍不住了,说:“老崔,你倒是开口说话啊,行和不行,我们全听你的。”

    崔明生转过身来,扫了大家一眼,终于开口了,他说:“好,张竞锋,你马上让报务员发出去,纵队的直接发给纵队,其余的发往华东局。”

    “是。”张竞锋接受任务正要转身,被崔明生叫住说:“注意安全,大白天的。”

    “明白。”

    崔明生说:“按照我们的第二步计划,滨海城有一批进步青年将奔赴西柏坡。吴亚刚你马上联系廖建忠的女朋友邱诺青,设法将他带到西门外的吴村集合。”

    “好。”

    “陆伟涛,你配合严步建到医院将廖建忠转移出城,在吴村集合,统一由严步建同志带队前往西柏坡。”

    “是。”

    张竞锋出了和平旅社,骑上他的自行车飞快的朝城南方向骑去。他有点摁耐不知激动的心情,终于带着内奸了,这是他这几个月来做梦都在想的问题,他心里明白,只要报务员的手键那么一响,这些隐藏的反革命特务分子的生命就到了终点。

    张竞锋的自行车龙头一拐,骑进了一个弄堂。

    严步建回到医院,向宋医生传达了崔明生的指示后,两个人一起,来到廖建忠的病房。

    病房门口只有一个警察在执勤,宋医生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还有一个呢?”

    “上茅房去了,早上不知道吃错了什么,拉起肚子来了。”

    “哦。”宋医生一边回答一边跟着严步建走进了病房,随手将门关上。就在此时,一个护士跑过来对执勤的警察说:“护士站有你们的电话,你们哪个去接一下。”

    警察有些犹豫,想走,但是又有些担心,毕竟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护士说完转身就走了,刚走两步回转身又说:“快点啊。”

    哪个警察再也没有犹豫了,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就朝护士站跑去。

    护士站的电话是放在柜台上的,他抓起搁在电话机边上的话筒,“喂,喂,喂。”除了“嘟、嘟、嘟……”的忙音之外,并没有人回话。

    “怎么挂了?”那个警察嘴里嘟哝着转身走了。

    他回到病房门前的岗位上,看了看,病房的门依然是关着的,于是,他在门前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不一会儿,那个上茅房的警察也回来了,两个人相对无语。

    报务员接到张竞锋的发报指令,立刻从地板下面起出电台,迅速的安装天线。直接到拿出电报内容稿放在桌子上说:“两分。”说着,他走到外屋,从门缝里往外面看了看,然后静静的掩在门后。

    很快,里屋就传来了击键的声音,张竞锋的心里别说有多舒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突然,他听到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赶紧趴在门缝里往外一看,敌人已经逼近了。他飞步进里屋,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发完了吗?”

    “华东局的已经发完了,就剩下纵队的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回音。”

    “我们跟纵队的联系大都在晚上,没有紧急情况,是不会白天发报的,或许这会儿他们的报务员走开了。继续呼叫。”

    “嗯。”报务员继续敲打着电键。张竞锋拔出手枪走了出去。一个额特务一角踢开了大门,张竞锋撩起一枪,将其击毙,迅速掩在门口的柱子后面。顿时,枪声大作。在枪林弹雨中,张竞锋心里大声喊道:“纵队的报务员,你在干什么?快接收啊。”

    夏光诚朝从茅房出来,就听到电台在鸣叫,他赶紧冲进机要室,带上耳机,手在电文稿纸上写着,同时,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毛了出来。

    张竞锋顶不住了,退到里屋问:“怎么样?”

    报务员一边发报一边回答说:“开始接收了。”

    “快,要他们确认。”

    “知道。”

    门被敲得“咚咚”直响,张竞锋用脊背盯着门喊道:“快走。”

    报务员敲完最后一个电键,拿起火柴,点燃了电报稿,就在此时,一阵枪声,子弹穿过门板射进了张竞锋的后背,他慢慢的顺着门板蹲了下去。

    报务员将手里正在燃烧的电报稿,往地上一扔,转身跃上窗户,还是晚了一步,没等他跳下去,门开了,一阵枪响,报务员倒下了。

    周大虎看到地上还在燃烧的纸片,马上意识到这就是电报稿,立刻冲上前去,用脚踩灭了火种,从地上拎起半片残纸,看了看。

    夏光诚接收完电文,有一种感觉不是很好,他立刻关上门,急着译出电文一看,果然让他的魂魄吓飞了一半。电文是这样的:“经查明,你部保卫科科长夏光诚系国民党保密局特务,代号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