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石友三，我还因为诊病而见过孙殿英一次。长城战役过后，孙殿英曾经好几次来故都。一天，段其澍陪着孙殿英来到我的诊所，原来孙殿英经常感到精神恍惚，朋友们都怀疑他的心脏或者神经有毛病了。我在给他诊断之后，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只给他开了一些镇定药物。孙殿英非常高兴。
没过几天，孙殿英突然赠送给我一个红绸布的小包。我打开一看，是一把崭新的德国瓦特尔式小手枪，还有五十颗闪着光的子弹。
我以医生不方便携带武器的理由推辞了，孙殿英笑着说：“就凭你们在北方的势头，就算你再有十多只枪，也没人敢说什么。再说了，要是有谁敢找你的麻烦，你只管说，这也算是我孙殿英送你的人情，看有谁敢动你。”
在我的记忆里，孙殿英已经两鬓斑白了，头顶有一半都秃了，不过眼睛很有神，眼神非常凌厉。如果用他的来和石友三做比较的话，那么就是孙殿英阳，石友三阴，这是非常明显的。在我诊所的门房里，有一个叫阎世铎的小传达员，正当壮年，像个书生那样儒雅。家里让他回老家结婚，结果他就再也没有回来，经常写信来求我为他谋一个职位。当时，阎世铎的老家正好在孙殿英部队的防区里，于是我就给孙殿英写信，请他方便的时候想想办法。没过多久，阎世铎就以四十一军军部副官的身份，在家乡享受荣光了。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像孙殿英这样的“盗墓贼”，也有他可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