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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丧心病狂

    送走了小青虎,阿肆又过回了之前的生活,灵溪山一直被那些御妖师和猎户骚扰着,这段时间上面也没有什么其他猎物可以捕杀,于是他便不上山。在村里的一亩三分地里种些蔬菜,去村里不远的小河边捕些小鱼小虾。

    就在他觉着日子也算过得安稳时,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说他之前救过灵溪山上的一只青虎,就在后院里养着。

    那些得知消息的猎户不顾阿肆老母亲的阻拦,硬是要闯进了阿肆的家里,势必要将他们家翻了个顶朝天。

    阿肆的母亲从始至终就不知道家里养过什么小青虎,阿肆将小青虎已经放生,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一头来。但是,这些猎户得不依不饶,推搡着要他们交出小青虎,有了小青虎可以送去给宋老爷,就能得到一笔不错的报酬,不能让阿肆一人私吞了。

    “阿肆啊,你要是真的抓到了那就拿出来,咱们一起去宋府领钱去儿。”阿肆的叔父将他拉到一旁,劝说着。

    阿肆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没有,没有怎么交呢?”

    “我可告诉你,阿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可是有人瞧见了你从山上抓回来的,还放在家里养了一段时间。你这是打算一个人偷偷拿着这头小青虎去宋家领赏。兄弟们,他想私吞,咱们就去看看他究竟将小青虎藏哪儿了。”

    阿肆的这位叔父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管不顾的煽动猎户就要往阿肆家里去搜。

    眼瞎的母亲极力阻止,推搡间不知被谁用力过猛,将其推到了房子屋檐下的围栏边,脑袋撞在了围栏的圆柱上,顷刻间就血流不止。

    其余人见出了事儿,赶紧停止了要进入阿肆家里搜虎的举动。

    “阿娘!阿娘!”阿肆奋力推开人群,跌跌撞撞的来到母亲身边。

    疼痛难忍的母亲痛苦的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胳膊。

    “阿娘您别动,我带您去看大夫。”阿肆颤抖着想要擦掉母亲额角的血迹,似乎只要擦干净血迹母亲就不会觉得疼痛,就会没事儿一样。

    “阿肆,我的儿,你没事儿吧?”她想抬手去抚摸儿子的脸庞,颤颤巍巍的。

    “阿娘,阿娘等不到你成家立业了。阿娘……”妇人的话还未说完,人却没了气息。

    “阿娘?阿娘?阿娘!!您醒醒!阿娘!唔……”无论阿肆怎么叫唤,倒在他怀里的妇人再也醒不过来了。

    前来讨要青虎的猎户见妇人已经去世,吓得都连连后退。

    “这这这,这不关我们的事儿啊,是她自己摔倒的。你要是真没有青虎我们也不要了,走走,快走。”阿肆的叔父赶紧扯开话题,拉着其他猎户离开了他的家。

    “所以,你恨那些猎户?因为他们的私欲。那巨兽伤人事件是你指使的吗?”听了阿肆的讲述后,乌赤继续追问他。

    阿肆抬眼看了看一直站在他家门口的这位翩翩公子,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是很想找那些人报仇的,要是能够驱使小青虎替他报仇再好不过,不过,他没有那样的本事。

    “我将母亲安葬后曾经去找过他们,想要报仇。但是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我甚至还被他们狠狠地揍了一顿。”

    那个时候他一股脑的就冲去他叔父家,想要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谁知叔父家里当天刚好就有其他猎户在,阿肆不仅没能报仇,还被其他猎户一起揍了他一顿,让他伤势过重。

    “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能动弹,之后有想过再想其他法子去报复,还没有行动时,玉儿就出事儿了。”

    阿肆紧握着他身边宋玉的手,宋玉对他笑了笑,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心。

    “宋小姐出什么事儿了?”桑曜询问着,桌子上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让其洒上一层橘黄色的光。

    “那日,我同往常一样,从床上醒来,以为再过不久就会有仆从过来给我送饭,谁知…”

    宋玉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事儿,时至今日她的脑海里依旧挥之不去。她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她的亲生父亲会为了所谓的永驻年岁,而要割她的肉、放她的血。

    “你们这是做什么?”房门打开,走进来的不是往日给她送饭的仆从,而是两名体型彪悍的男子和端着一个空碗的管家。

    “小姐,别怪奴才,是老爷吩咐的,奴才也不想的。”管家十分为难,但是他又不得不做。

    只见他朝身旁的两位男子使了个眼神儿,他们就一起将宋玉给摁在椅子上,不让她动弹。随后他们不顾宋玉挣扎,挽起她的袖子,用刀在她手腕处割了下去。

    宋玉痛苦的叫喊着,可是偌大的宋府没有人前来救她,她痛苦的声音响彻着整个宋府,宋老爷听见了,也只是肯定管家这会儿成功的给他取来了宋玉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放开我!放开!”

    “小姐,这血就是老爷吩咐让我们放的,您还是省省力气吧,稍后会有大夫过来给您包扎伤口,您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啊!”管家端起盛了半大碗血的碗,吩咐那两名男子放开宋玉,然后就出去了,出去之后还不忘再次将房门给锁上,以防她逃跑。

    宋玉的贴身丫鬟宝儿看着她这般受苦,于心不忍,求了宋老爷却于事无补,也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将她家小姐救出来。

    宝儿来到村子里找阿肆,是阿肆没有想到的。以前每次都是宝儿来找他们这些猎户买活物,如今这模样像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公子,公子求求你,你去救救我家小姐吧。”宝儿一见着阿肆,就直接给跪下了。

    “姑娘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儿慢慢说。”阿肆将人拉起来,宝儿还在继续哭泣着。

    宝儿一边哭泣一边将宋玉的情况给阿肆说了个大概,阿肆心中怒火中烧,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呢!

    他想救宋玉,但是重伤刚好,却又没有门路的他又不知道如何去救宋玉。

    他与宝儿商量了许久的对策,终于在四天以后找到了法子,能够将宋玉救出来的法子。

    这四天之中,宋老爷每隔一天就会差人在宋玉身上放一次血,他每次取的量也不会很多,事后又会叫大夫过来医治,给宋玉开些滋补的汤药,好让后面取血不受影响。

    得知是自己的父亲要她命的宋玉,心如死灰。曾经在被关的房间里想过办法自杀,可是都被门口看守的仆从给救下了,而且还撤走了房间里一切可能威胁到宋玉生命的东西。

    宝儿是宋玉的贴身丫鬟,在宋家去看看宋玉还是可以的。中午时分,宝儿带着乔装打扮的阿肆来到了宋家,拎着食盒来到了宋玉被关的地方。

    门口的仆从见来者是宝儿也没有过多的追问,毕竟平时跟他们家小姐接触得多。

    进了房门,宝儿哭着扑到宋玉身边,在她旁边跪下,啜泣着,半晌之后才开口:“小姐,我叫阿肆来救您了,您赶快换上我的衣服。”

    宋玉认得眼前这位仆从装扮的男子,之前在他这里买过不少猎物。

    宋玉懵懵懂懂的在宝儿的服侍下换了一身丫鬟服,而宝儿则换上她的,并且将刚开始戴进来的面纱给宋玉戴上。

    “我进来的时候跟门口的仆从说过了,这几日感染了风寒,戴着面纱不会传染给你,这样就不会影响取血,小姐您戴着这个出去他们不会怀疑的。”

    宝儿将面纱给她佩戴好,又欣慰的朝着她家小姐笑了笑。

    “阿肆,我家小姐就交给你了,你要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宝儿郑重的说着,阿肆点了点头。

    “宝儿,你……”

    “小姐别说了,赶快出去吧。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就出不去了。”

    就这般,宋玉在宝儿和阿肆的掩护下逃出了宋家,跟着阿肆来到了这个村子里。

    “至于宝儿,我来到这里半个月后,有求人打听过,她在我逃出府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是我那禽兽不如的爹杀了她。”

    说到这里,宋玉眼里饱含泪水,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