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宁第二日出门的时候依旧看见潇洒公子乌赤,大摇大摆的坐在院子里,摇着他那把木扇。
这都快深秋了还摇什么扇子,装模作样。
“不是叫你走吗?”怎么还死皮赖脸的待在这儿。
乌赤听见淮宁的声音回过头来瞧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继续摇着他的扇子。
这下,淮宁有些动怒了。
昨日他就打过招呼了,若是今日还见乌赤在这儿,他就不会客气。既然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淮宁怒火中烧,没有任何顾忌的朝他出手。乌赤也是有所准备,见人朝他过来,他原地一个空翻,直接躲开了淮宁的招式。
“仙尊好不讲理,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何一直驱赶于我?”
真是不要脸!
淮宁不打算跟他废话,直接出手。
今日不管结果怎样,他先打了再说。
乌赤见人不愿意与他说话,而是不管不顾的直接出招,他也不再多嘴,使出所有的妖力和淮宁对抗。
二人在不大的庭院里打得热火朝天,他们功力不相上下,淮宁的招式乌赤基本都能躲过,乌赤的招式淮宁也能轻而易举的接住。
两个人分不出伯仲,虽然都没有打伤对方,可是庭院里的其他东西却被他们损坏不少,甚至因为这声音太大,将其他人都引了过来。
漆凝雪第一次知道原来乌赤的功力如此深厚,竟然能够和淮宁对抗,可即便如此她也依旧担心,担心乌赤被淮宁所伤。
而凝珠急得都快跳起来了,他们二人打在一起她是最担心的,谁受伤了她都会担心。
“没想到乌赤的法力如此高强,这一路上他隐藏得够深啊!”柏墨林不禁发出感叹,难怪这一路上他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出手,原来是为了这般隐藏。
“师父,你们别打了!”凝珠站在长廊下朝着他们大喊。
乌赤瞟了一眼凝珠,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间他就收了手,淮宁的招式已经打出,这个时候收不回了。
乌赤挨了淮宁一掌,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淮宁见状,觉着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于是,他乘胜追击,又是一招招呼过去。
站在长廊下的漆凝珠见师父再次出手,来不及思考直接出手相救。她没想到她的这一招直接打退了淮宁,仅仅是站在长廊下施展法力却还是震慑力极强。
站在她旁边的凝雪和柏墨林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她自己也不太相信,刚刚将淮宁击退的招式是她打出去的。
后退几步的淮宁回过头来看她,眼里是不可置信。
“师父,我……”
漆凝珠急忙解释,她没有要抵抗师父的意思,只是觉着乌赤有危险,想救他而已。
“哎呀!痛死我了!”众人还没从凝珠的法力已经进步这么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乌赤却演上了。
瞧见乌赤痛苦的捂着胸口跪在地上,漆凝雪赶紧跑了过去,漆凝珠也顾不上解释刚刚打淮宁的那一招,跟着她阿姐去看乌赤。
“你没事吧?”漆凝雪的眼里是无限的担忧,她扶着乌赤上下查看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面对凝雪的关心乌赤有点儿不知所措:“没,没事。”
“乌赤,乌赤,你怎么样了?”漆凝珠紧张的询问。
乌赤抬眼看淮宁的表情,又看了看为他担心的凝珠。
今日一出戏他得演下去,要不然以淮宁的性格还要与他打上一番,之前就商量过要想个法子让淮宁离开这个队伍,如今看来这个计划拖不得了。
“淮宁仙尊下手可真重,我都快痛死了。凝珠啊,你快看看,你师父就是这般欺负人的。”乌赤做作的去拉凝珠的手,还不忘告淮宁的状。
在一旁的凝雪看着乌赤拉着她妹妹的手,眼神失落的不再去看乌赤,然后起身低着头站到了一旁。
这里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关心,她的担心别人也不会在意。
真是自作多情!
漆凝雪在心里唾骂自己。
“让我给你看看。”凝珠一直在意乌赤的伤势,根本没注意到凝雪的表情变化和动作。
乌赤觉着自己达到了目标,佯装着做出痛苦的表情:“凝珠,我只是想跟你们一起而已,真的不会有其他目的的,你看,这次还是我帮忙将妖丹输送到你体内的,我也算是救了你,是不是?”
装扮装可怜,凡是能够用上的招式他通通用上了。
淮宁听着他说的那些话,又看自己的徒弟一个劲儿的关心,丝毫没有理会自己,淮宁就有些生气。
“本尊之前就跟你打过招呼了,为何还是如此死皮赖脸?!”如今还要拉凝珠,试图通过这些手段让凝珠心软,淮宁心里就更加的生气。
“我为什么要走?我是触犯了陵胜道的什么规矩吗?况且,我又不是你陵胜道的,就算是犯了也没必要遵守!”仗着有漆凝珠在,他今日就是想淮宁妥协。
“仙尊,乌赤公子确实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儿,为何执意要赶他走?”柏墨林也有些不太理解淮宁这么坚持是出于什么原因。
“乌公子虽然是妖,但这一路上也帮过我们一些忙,还请仙尊三思。”漆凝雪见柏墨林开口为乌赤求情,她也紧跟其后。
“妖就是妖,难道本尊还要一直与妖在一起?!”这话说的漆凝珠就不高兴了,之前灵龙也是妖,是鳛妖,淮宁不也是很好的跟她相处吗?甚至还把她当做成自己的朋友,为什么今日对象换成了乌赤,他就变成这般了?
“师父,你之前说过的,世界上的妖不一定都是坏的,乌赤他没做过什么错事,为什么你对他有如此大的偏见呢?”
面对凝珠的质问,淮宁的心里有些失落。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凝珠的安危,认为乌赤是有所图谋的,可是如今,凝珠非但没有支持他,反而跟其余人一起质问他,这让他很难过。
“连你也不信为师?!”
“不,我没有不相信师父,我只是觉得乌赤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师父不该这么针对他。”淮宁这样做,让凝珠觉得这对乌赤不公平。
说到底,凝珠也觉得淮宁在有意刁难。
淮宁没有那一刻觉得自己是如此的难过、愤懑。此刻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没有意义,甚至多余。
他没有和在场的任何人进行交谈,甩了甩衣袖,然后生气的离开了。
漆凝珠将乌赤从地上扶起,跟他解释:“师父不是有意的,你别多想,他就是太担心了!”
乌赤善解人意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淮宁对他的所作所为,如今他能够继续留在队伍里,跟在漆凝珠身边,他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