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右脚再往乾位。不是那边。”霄瀚上神弯下腰，捏住云兮子小腿，往一个方位挪了一些。“这样。”再抬头，两人目光相撞，空气的温度仿佛有所上升。
云兮子红着脸，挣脱了霄瀚上神的手，赶紧重新试了一次。“是这样吗？”
“对。”霄瀚上神直起身，看了一眼空空的手“今天就练到这里吧。”脸上淡淡的。
……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距云兮子落到这谷中已三十七载。
这日，疏影坐在竹林小亭中饮茶看书。她一手持书，一手摸到茶杯边缘，凑到口边。发现杯里没茶水。又倒了一杯，再凑到口边。又没茶水。
“难道是我看书太入迷了”疏影紧盯着茶杯，又倒了一杯。“嗯，有了。”凑到嘴边“呵！又没了！”
疏影使劲把茶杯摔向地面“云兮子！是不是你！”
那青花茶杯落到地上的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娇俏的少女。不是云兮子还能是谁。
少女狡黠一笑，“疏影姐姐，谢谢你招待的好茶。嘻嘻……”
疏影作势要打。
云兮子使出穿云诀，一个加速，一个闪身，穿到了疏影的后方。
“哈哈哈哈，我先回去啦，暗香姐姐等着我吃糕点呢。”
少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竹林间。
树荫气鼓鼓的坐下，想喝杯茶降降火，一看，杯子没了。气愤地把书也砸了。
类似的场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演。
这一日，疏影刚迈出院门，远远看到霄瀚上神走来。
“疏影，我之前教你的功法近日可有勤加练习？”
“回禀主人，疏影一日不敢懈怠。”
“很好，那我考考你。”
“主人请吩咐。”
“药海里有株棵杜仲，上面有一窝青翎鸟，你去把那鸟蛋掏来。”
疏影有一瞬间的疑惑，但还是马上点头应“是。”
三个时辰过去了。
疏影气喘吁吁的回来，绿色的衣裙皱了，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乱了，上面还粘着几根鸟羽，风一吹，旋转着掉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把青鸟蛋递到在树下打坐的霄瀚上神手里“主人，您要的青鸟蛋。”
“很好，快黄昏了呀，我看院子里那棵梧桐树近日颇能掉叶子，满地都是，乱我道心。你去扫一扫吧。
“是，主人。”
……
一弯新月悄悄升起，暗香路过院口，看到疏影还在扫落叶。疏影十分卖力，奈何秋季的梧桐树叶不停地掉，总是扫不干净。
“疏影，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扫地？”
“主人让我把梧桐树叶打扫干净，算是检验我的功法。”
“主人什么时候让你扫的？”暗香突然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就今日黄昏啊。”
“主人，主人他今日一直在寒潭修炼，现在还在那里。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主人在寒潭。”
“云兮子！我要宰了你！”疏影扫帚一扔跑出去了。
暗香在后面无奈地摇摇头。
又过了二十年。
云兮子出落得越发标致了，如墨般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眼眸似一泓清泉，明亮而又深邃，长长的睫毛，下面笼着水雾，只轻轻一瞥，便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身形呈现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凹凸有致，腰肢不盈一握，仿佛轻轻一拢便能环绕过来，走动时摇曳生姿。
听说今日是霄瀚上神的诞辰，暗香和疏影一早就送了贺礼过去。连抠门的未时也挑了一筐又大又圆的杏子过去。
云兮子压根把这事给忘了，等她想起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她挪开枕头，取出一个小匣子，那里面是她收集的宝贝。左右翻找，取出一根黑檀木发簪。那是云兮子亲手雕的，雕工笨拙，依稀能看出是一条黑色长角的蛇。虽然不够精美，但云兮子当时为了雕这个簪子可是戳破了好几次手指。
没想到这段时间忙着练习换颜术，竟是彻底把霄瀚上神诞辰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
云兮子握着簪子，站在沐光庭门口，扭捏着，有点不太好意思拿出手。
鼓足勇气喊了两声上神。
没有人应。
应是还在寒潭修炼。“太好了，我悄悄进去，在上神回来之前与他们的贺礼放在一起。神不知鬼不觉。”
云兮子运起穿云诀，一个闪身，进到屋内。
“这是哪里？”
“这是，浴池？”只见蒸腾的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视线，却掩不住上神那挺拔的身姿。
霄瀚上神微微一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便恢复了镇定。他静静地看着云兮子，眼神中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情愫。
云兮子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心跳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起来。
“罪过罪过。”她在心中暗暗咒骂自己的莽撞，怎么就这般冒失地闯，现下如此尴尬，尴尬到她的鹿耳和尾巴都不受控制地露出来了。
她慌乱地别过视线，但那画面仿佛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兮子怎会在此？”上神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暧昧的氛围中更显撩人。“何事如此紧急？”
女主咬了咬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我来给你送生辰礼物。”
“哦？什么礼物？”
霄瀚上神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这是，人们常说的小鹿乱撞？”
“这是我刻的簪子。贺上神诞辰”云兮子双手捧出簪子，人却后退了一步。
霄瀚上神缓缓站起身，拿起一旁的衣衫披上，动作优雅而从容。他一步步走向云兮子，从容地接过簪子。
看着歪歪扭扭的黑蛇，看着云兮子小巧的鹿耳，笑道“倒是十分别致。”
云兮子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闻言，像是得了大赦，运起穿云诀，一闪身，不见了。
屋外传来重物撞在门板上的声音。霄瀚上神轻笑出声。
云兮子一瘸一拐地回到青石小院，猛灌一口凉水，安抚自己快要蹦出胸膛的小心脏。
刚才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第二天清晨顶着个熊猫眼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