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兮子一点头，“这天一道宗果然不一般。”
“说起来，我是不是该叫你桑尽。”
“我姓司徒，也没骗你。”
“骗我也没关系，人人都有秘密。”
“那你呢？你有什么秘密？”桑尽问。
“我是鹿精，叫云兮子，最擅长逃跑，你不是都知道吗？”
“哦？赏金呢？交出来。”
云兮子起身，“说了半天，粥还没端，我去端粥了。”
……
三天后。
“这次的妖怪很不一般，我在那聚魂幡上感觉到了魔物的气息，我准备先北上回家一趟，然后回师门禀明情况，说不定修仙派会有所动作。”
“那我跟着你。”云兮子说。
“你敢跟我回师门？”
“也对哦，那我跟你去你家，顺路找找我爹娘的线索，再看看能去哪里。”
“跟我回家？”桑尽自言自语，不知道想到什么脸突然有一丝可疑的红晕。
……
出了客栈，两人寻了个茶楼用饭。因云兮子用换颜术隐去了真实容颜，看上去普普通通，省了不少麻烦。倒是这司徒桑念，一路惹得不少怀春少女频频回头。为此，云兮子没少打趣他。
茶楼里说书先生讲得眉飞色舞：“话说那天下第一修仙门派，天一道宗，才俊辈出，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当属那掌门收徒——司徒桑尽。这司徒桑尽，本是当今瑞王世子。如今陛下无后，已有意传位于瑞王。这瑞王世子本可坐享富贵。但天降机缘，传言这瑞王世子某日于梦中受仙人点拨，醒来后铁了心要入仙门，从此上了天一道宗……”
司徒桑尽静静喝着茶，仿佛旁人说的事与他无关。
“真的假的？什么神仙？是仙女吗？好不好看？”出了茶楼，云兮子还在缠着他问个不休。
桑尽全部当作没听见，但嘴角一直挂着笑。
丝毫没发现，对面的茶楼上，有一个红衣身影正在盯着他们。乍一看红衣男子面容妖冶，但当有人想仔细看的时候，又感觉蒙了一层雾，看不真切。
“有趣。”红衣男子自言自语。
……
“聚宝阁”一个珠光宝气的商铺。
桑尽停下脚步，转身进去。
云兮子仿佛踏入了一个璀璨的梦境。店内光线柔和，照亮了满目的珍宝。雕花的柜台古朴而精致，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珍珠圆润饱满，散发着淡雅的光芒；玉石温润细腻，色泽纯净宛如碧波。宝石在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色彩，红的热烈，蓝的深邃，紫的华贵。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幽香，与珠宝的光辉交相辉映。店角摆放着几盆素雅的花卉，更增添了几分宁静与优雅。
连头发都只能勉强束起来的云兮子虽然不懂这些，但毕竟是女妖精，看到这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还是被晃花了眼。
“你说我们这关系，怎么还这么客气，那赏金分我三成就行啦。”云兮子谄媚道。
桑尽没搭话，仔细端详着一副蓝宝石头面，“包起来吧。”他招呼小二。
“哇，我不知道怎么戴诶。”云兮子一脸期待。
“不是给你的。”
“不给我？”
“给我妹妹的。”
“妹妹，你还缺不缺妹妹？物种不要卡得太死。”
“……”
桑尽又拿起一块玉佩。云兮子期待地看着。
“给我侄子。”
“你还有侄子？你还缺不缺侄子？性别也不要卡得太死。”
“包起来。”这次是一对碧玉镯子。“给我娘的。”
“娘？你还缺不缺……”云兮子嘴快。
“你给我闭嘴！”
云兮子气鼓鼓地出去了。
过了一会，桑尽也从店里出来了。手里握着一只珊瑚步摇，形状特别，像一只鹿角。
看到站在门口嘟着嘴的云兮子，觉得很是可爱。桑尽收起了簪子，觉得逗逗她也不错。
……
“还有多久到京城啊，休息一会吧？”为了抄近路，他们没有走官道，要穿过一座山才能到下一个城。
“这才走了两天。”桑尽说，“你在这树下歇息，我去那边取点水来。”
“好。”云兮子躺在地上，跷着腿，嘴里叼着草。“这样的景色，好像有些熟悉呢……”
草丛里好像有什么在动。云兮子动动耳朵，坐起来，紧紧盯着那边的草丛。
草丛往两边拨开了，一只绿孔雀踏着骄傲的步子走了出来。它缓缓展开那绚丽多彩的尾屏，宛如一把巨大的扇子，各种颜色交相辉映，令人目眩神迷。接着，那孔雀开始舞动起来，它轻盈地迈着步伐，尾屏随着节奏微微颤动。时而高高扬起，展示着它的华贵与骄傲；时而轻轻摆动，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美丽的故事。
舞毕，孔雀走到，云兮子面前，竟然还像人类一样谢了个礼。
云兮子目瞪口呆。“这是，跳舞求偶？”
一阵绿光闪过，孔雀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绿衣公子，衣服上挂满了各色宝石，花里胡哨，云兮子感到眼花缭乱。
“美丽的小姐……”孔雀男还未说完。
一道剑气从后方激射而来，孔雀被掀到一边。
“滚！”是桑尽回来了。
孔雀男化回原形，半飞半跑地逃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作用，早知道拿你做饵逮食草妖精也好。”桑尽挖苦道。
“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一个妖异的男子不疾不徐地拍着手，从不远处大树后绕出。
他一袭红衣似火，如暗夜中燃烧的烈焰。面容妖冶，双眸狭长而魅惑，眼角微微上扬，每一处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举手投足间，强大的气场自然散发，让人既心生畏惧又难以抗拒。
桑尽心中顿时警钟大作，这妖看不出修为，看不出原形，但是看起来来者不善。他摆出了准备攻击的姿势。
红衣男子眼光跨过桑念，盯着后面的云兮子。“鹿精，换颜术。这倒是让我想起一位老朋友。”
红衣男子一挥衣袖，云兮子只觉一阵风拂过。
“不错，哈哈哈哈哈。”红衣男子大笑。
见桑尽也盯着自己，云兮子后知后觉摸了摸脸。“糟糕，我的换颜术！”
云兮子展露真容，眉如远黛，眼眸似秋水般澄澈，微微颤动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盈。眉心一抹彩色的印记，挺翘的鼻梁下，朱唇不点而红，周身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跟我走吧小美人。”红衣男子冲云兮子勾勾手。
“休想。”桑念道。
红衣男子邪魅一笑，一挥衣袖，狂风大作。
等桑念睁开眼睛，哪还有别的人影。
桑念用力握紧手中的步摇，看着已经断裂的捆妖索，指甲都仿佛扣进了掌心。
“你还是骗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