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一品寒士 > 第90章 父女吵架,两个犟种

第90章 父女吵架,两个犟种

    苏南轻咳一声:“县太爷,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地上那个罪犯才对。

    曾文成闻言总算是移开了目光,转头看向藏在苏南身后的曾婉儿。

    才不过三天没见,曾婉儿就好似上哪儿逃荒去了似的,弄得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哪有半分在自己面前骄纵的样子?

    原先的曾婉儿就如同一只骄傲的猫咪,十分在意自己的外貌,现在却和乡下来的村姑没什么两样了!

    曾文成藏起眼中的痛惜,他的目光从曾婉儿划破了口的手上,破烂的裙摆上,以及还带着些污泥的袖口上划过。

    一时之间他的内心五味杂陈,本想要训斥女儿几句,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还是苏南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大人,学生前些日子上山采了些水毒芹,根都用来毒大虫用了,特命自家厨子将叶烧毁,免得他人误食。”

    苏南指了指一旁的莫金:“这一点学生家的厨子可以作证,是这帮厨擅自藏起了一部分叶子,候了整整三日时间,这才下了毒!准是早有预谋!其心可诛!”

    曾文成眯着眼,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徐工道:“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徐工满眼阴翳:“没有,反正不管说什么小的都是错的!不如认了!”

    这话说得好像谁诬陷了他似的,浓浓的一股绿茶味,曾文成转向苏南。

    苏南微微摇了摇头,否认了他的想法。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曾文成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扔了块令牌下来:“来人!给本官将此恶徒收监下去!择日问斩!”

    “什么?!”徐工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凭什么?!”

    曾文成怒道:“哼!就凭你灭门未遂!斩立决都算是轻的!”

    徐工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是知道杀人者死罪,可是苏南一家不是还没死呢么?

    苏南看穿了他的想法:“确有未遂者轻判这样的条规,但你不仅是想要谋害我,还有我妻思思,以及她腹中的两个胎儿!四条命,够你杀四次头了!”

    “什……”

    徐工脸色顿时变得灰败一片,他没读过书,根本就不懂法,他哪能想到后果会这般严重?

    其实苏南只是在唬他,但按大兴律法,谋害两条人命既遂,判得重一些,确实够得上斩立决的量刑。

    徐工两腿颤颤,直接软倒在地,没成想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竟落得如此下场!

    “求、大人……县太爷!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小人保证以后再也不纠缠曾婉儿了!求求您……”

    “小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贪念您的家财,这才和婉儿小姐不清不楚,小的知错了!小的以后保管跑得远远的!”

    听到这负心汉的言语,曾婉儿还是难忍心里的难过,她偏头看向徐工。

    只见他鼻涕眼泪跟着一块流了出来,昨天被打的伤口沾了水,顿时痛得他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去,看起来极丑无比。

    这一幕看得曾婉儿都别过了头去,难以想象之前她究竟是如何看上对方的!

    曾文成怒拍了一下桌案道:“你还要狡辩?!真以为是本官故意诬陷你?!按大兴律法,谋财害命者斩立决!更别说你妄图灭人满门!”

    徐工不住地摇着头,还要狡辩什么,立马有衙兵上来将他拖了下去。

    见此情形,没等苏南吩咐,莫金就识趣地退了出去找程川去了,接下来没他事了。

    “这大虫是你一个人猎得的?”

    苏南摇头:“非也,乃是学生和杨哥以及白巡检共同猎得的!”

    杨天纵连连摆手道:“我只是跟着东家一起,没起什么作用!”

    苏南指着白季同:“此次出力最大的人是白巡检,我们俩的意思是将这十首之功让与他!”

    曾文成有些无语:“本官还没发话呢,你们俩就让起来了?”

    “所以白巡检身上这伤……”

    “不错,正是被那大虫伤的!”

    曾文成了然,刚见面的时候他还以为白巡检肩上的伤是被流民伤的,正想着要不要在调派一些人手去苏家村。

    苏南拱手道:“白巡检勇武,又挂了彩,这十首之功理应让给他!”

    曾文成摆了摆手:“行了,本官知道了,这事本官自有定夺!”

    “那学生……就先告退了。”

    接下来的时间该留给这父女俩了,苏南转头就要走,却被人拽住了衣袖。

    苏南转头不解道:“曾小娘子?”

    曾婉儿脸色微红:“别、别走……”

    苏南看了看身旁,白季同这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杨天纵溜出去了,现场就留了他一个冤大头。

    “咳……县太爷一定有许多体己话要同你说,我在这里恐怕不太方便吧?”

    曾婉儿说什么也不肯放手,甚至越来越有往他怀里靠的趋势。

    曾文成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曾婉儿闻言顿时两眼变得通红,随后用略带鼻音的声音回道:“曾大人不想见到民女,民女走便是了!”

    民女?!曾文成的表情瞬间僵住了,隐隐有几分破裂的趋势。

    “呵!既然知道自己是民女,见了本官为何不拜?!”

    苏南无奈地抚了抚额头,这两父女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犟啊!

    曾婉儿本就是个直脾气,听曾文成这么说,她也赌气地就要跪下!

    还好苏南眼疾手快地捞住了她:“做什么这是?县太爷在说气话呢!你听不出来吗?!”

    曾婉儿泪眼婆娑地摇了摇头:“他是认真的,他根本就不想要我,我就是个孤女,是个流民!唯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

    一想到那日曾文成将解除父女关系的文书扔在了地上,曾婉儿的心如同被人用针扎了一般疼。

    偏偏曾文成还搁那煽风点火道:“你走!我看你离了我要怎么活!”

    糟了!苏南脸色微变,犟种遇犟种,两败俱伤啊这是!

    果不其然,曾婉儿的泪水一下全部涌了出来,她瞪着曾文成怒道:“我走!我有手有脚,上哪儿也饿不死!要你管!”

    说完直接夺门而出,根本不给两人反应的机会。

    “啊这……”

    苏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两父女但凡服点软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曾文成还在上头发愣:“她就这么走了?”

    苏南睨了他一眼:“啊不然呢,您都那么说了!”

    曾文成仔细反刍着自己刚才说的话,越想脸色越黑。

    “你……仁勇公,能否想办法将小女送回来?”

    苏南一摊手:“这事学生也没法打包票。”

    曾文成眼睛微眯:“你是有什么要求?”

    果然和聪明人就是好说话。

    苏南微微一笑:“小的有些事要处理,想借马先生和马车一用,可否?”

    “哼!本官允了,不过三日之内,本官若是见不到婉儿,唯你是问!”

    面对曾文成这样的纸老虎,苏南完全不虚,他拱手笑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