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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主犯当斩,从犯当刺配!

    村塾门口果不其然已经被县兵团团包围。

    见苏南来了,白季同忙行礼道:“苏上骑,你可算来了!”

    没等白季同继续说,那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宋创高喝一声:“苏南!你这个小人!”

    苏南扫了宋创一眼,他对这人毫无印象。

    “你是谁?”

    宋创被他一噎,随后怒道:“我是你爷爷宋创!”

    “放肆!”

    白季同一脚踢过去,直接将他的下巴踢歪了去!

    “怎么和苏上骑说话的!真当我们没脾气是吗?!”

    宋创被踢得头晕眼花,却还是嘴硬道:“我呸!他也配得上这勋衔?往上数两辈,他不也是这地里刨食的农民!拽什么?”

    苏南眉头微皱:“不用数两辈,我爹就是农民,你为何叫我小人?我可不记得我有惹过你!”

    宋创冷笑一声:“呵!这酒坊的利润大家有目共睹,你这每天的酒液赚的就不止四五千两银,每个月营收起码在十几万两白银!”

    “你却只分给我们每人三十二两银!还说你不是小人?!”

    “就是!你当初说得好听,说是分七成利给我们这些流民!现下我们连一个铜板也没见着,你就要赶我们走?!”

    白季同怒道:“你们不识字,还听不懂人话么!苏上骑分明说的是每人最多能领二百两分红,若是愿意出去安家的,再发一百两安家费!不愿意走的,可以就地安置!”

    “我们在这里干活干的好好的,分明每个月都能领到银钱,凭什么不让我们继续领?”

    “就是!他苏南好生虚伪,不想分钱就不想分!何必说这些没用的?我看那所谓的七成分润,不过是蒙骗我们这些文盲乱说的!”

    杨天纵怒喝一声道:“吵什么?!那账本就在酒坊,觉得钱不对劲的自己不会去瞧?不识字不知道开口问?在这里散布什么谣言!”

    “不说这酒方值万金,就说那酒液的成本,销售渠道,上下打点,哪儿不要花钱?你们真以为这酒造出来就能换钱?”

    这些流民本就是小农出身,自然不知道经商的门道!

    即便他们今日已经听了两三遍这样的说法,仍是觉得不服气!

    那酒坊的账房正巧在外头围观,杨天纵一把将他扯了过来。

    “我问你,五月份酒坊的毛利多少!四大家分得多少?流民分润多少?苏家村又得了多少?!”

    那账房哪儿见过这样的架势,登时吓得浑身发颤。

    “总、总毛利是十万四千二百二十两白银,四大家分得三万三千一百二十两,苏家村分得两万一千三百三十两……”

    “按仁勇义公的算法,这流民总分润是四万九千七百七十两,正好和苏家村是七比三的比例……”

    杨天纵追问着:“那每个流民能分多少?”

    账房咽了咽口水:“现下村里的流民有六百二十五个大人,七十六个孩童,孩童折算一半,就算是六百六十三人分这些钱……每人大概能分得七十五两银!”

    “苏上骑还说了,多的零头若是能凑整就凑整,若是凑不整,就加到流民基金里去,逢年过节也能多买些用度发下来或是给大家加点餐……”

    账房这话一出,在场的流民俱都安静了下来。

    照这么算,苏南确实没有昧下流民该领的分润,甚至在以他的方式给大家加福利!

    宋创怒道:“那又如何?这样算下来,我们最多领三个月的分红就得被扫地出门,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流民要苏南收容?最后钱不还是都进了他苏南的口袋里?!”

    苏南扫了他一眼:“你可知河东水患一事?”

    “不、我不知!”

    苏南摇头道:“河东已经接连大雨两个月了,接下来只会有更多的流民挤到齐省来,我这儿地方有限,放不下这么些人。”

    “还是说……你并不关心那些人的死活,只是单纯嫌这三百两银太少?所以才纠集了这么多人来造反!”

    苏南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怒目瞪向宋创。

    宋创憋得脸色通红,还是梗着脖子怒道:“对!这三百两银就是太少了!安家根本不够!除非你改条款,让我们每人能领五百银!”

    杨天纵简直要被这不要脸的小人气笑了:“竖子!还说不是贪财!扯什么大义,你只是想给东家泼脏水!要说虚伪,还得是你啊!”

    说着杨天纵就要上去打人,还是苏南拦住了他。

    “你该不会以为,你现在还能分得这些钱吧?”苏南冷笑一声:“白巡检说说,这个事该怎么处理?”

    白巡检行了一礼,随后沉声道:“聚众作乱,公然违抗县政令,持械斗殴,意欲挟制人质强要赎金,白日抢盗,诸般罪行,主犯当斩,从犯当刺配!”

    这些叛乱的流民本就是乌合之众,以为有利可图才来造反,却没想到还要付出代价,自然不乐意了!

    “什么?!要流放?刚才宋创不是说法不责众吗!”

    “宋创!你说话啊!刚才你不是说没事的吗?不然大家就不会跟着你上了!”

    然而宋创在听到主犯当斩之后就已经被吓得面如金纸了,此刻哪里听得进他们的话?

    “怎么会这样!我分明可以拿三百两白银去过逍遥日子的,现在竟要混的比流民还不如!只能去做一个流放的犯人吗?”

    “仁勇义公!苏上骑!求您明辨,方才我绝没有参与其中!”

    “是啊是啊!我只是路过的,不小心被抓的!”

    “还有我!我刚才分明在干活,是他们误抓了我!”

    这番话就连钱实都听不下去了:“你们在胡说什么?!你们刚才打人的时候不是很勇猛吗?!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钱实转向苏南道:“仁勇义公你别听他们的!刚才要闹事的那群人我都记着呢!一个不漏,全在这里!”

    有叛民不爽道:“你这个忘本的狗东西!真当他苏南是你亲爹?!这样帮着他,他会记你的好吗?!”

    似是为了回应他的话,苏南微笑着道:“不错,正巧白巡检在这里,今日没有参与闹事的流民,各赏十两银,帮忙阻拦的流民,各赏三十两银。”

    苏南的目光看向钱实:“钱大队长带头阻拦有功,特赏五十两银,这些钱,都不计入那三百两银内!”

    换言之,额外的封赏,是不扣那三百两银的额度的。

    反正一口气抓了这么些人,他们应得的分红正好可以拨进流民基金里,拿出来做奖励也不无不可。

    钱实闻言激动地躬身行礼道:“谢仁勇义公赏赐!”

    苏南微微颔首,他一偏头瞧见了前日给他做蜂蜜酒的那群人,正站在钱实身后的队伍里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差点把他们忘了!

    苏南一拍脑袋,对着那几人问道:“前日是你们研制的蜂蜜酒?”

    领头的老李满脸激动地点头道:“不错!是我们!”

    “你们做的不错,这新产品可行!作为奖励,你们离开之时每人可额外领取五百两银的奖金!”

    “谢仁勇义公!”

    那几人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嘴上不住地道着谢。

    那可是五百两银,加上苏南答应的三百两银,直奔一千两银去了。

    往后若是再有什么新发现,搞不好还能多领些钱!

    这不发达了!

    越是这样,他们越发觉得他们没有选择造反,而是踏踏实实跟着苏南干是对的!

    而那些选择跟宋创造反的流民们肠子都要悔青了。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