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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虽然苏南的身份是万夫长,但他们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下属对上司的敬畏心不足。

    加上这些天苏南也很少黑脸,所以何奇对他的印象就是个老好人。

    说难听点就是软蛋。

    何奇满脸挂着笑:“刘万夫长来的正巧,要不要试试这边的美人?”

    他指着其中一个女子道:“尤其是这位,可真是名器,只要你用了,保管念念不忘!”

    苏南冷笑一声:“何奇,昨天我是怎么说的?”

    “知道知道!刘万夫长说,不能抢盗、勒索!”

    “还有呢?”

    “还有……没了!”

    苏南闻言笑了:“好你个何奇!”

    何奇还以为苏南不生气了,刚想说些讨好奉承的话,就觉得右手一阵剧痛传来。

    “啊!!!杀人啦!”

    “快跑!”

    席间的伎子们登时乱作一团,缩到了一旁去。

    何奇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凭空少了三根手指,鲜血顺着地心引力滴落在地上,很快就堆了一小滩。

    “啊!”

    何奇红了眼,当即开始挣扎。

    苏南也没勉强,直接松了手,任由何奇摔倒在地。

    一旁的士兵大喊道:“刘友!你疯了!怎么能伤人?”

    苏南扫了他一眼:“你该叫我刘万夫长。”

    何奇拼命地捂住自己的伤口,鲜血却一直源源不断。

    “刘友!老子不过是玩了几个女人而已,你犯得上废了我的手?!”

    苏南怒喝一声:“昨日老子当着众士兵的面下了军令,让你们别玩女人,别玩女人,别玩女人!”

    “一天不玩女人,你们是会死吗?!”

    何奇的气也上来了:“老子就玩!怎么了?那些女人生来不就是给我们男人玩的?!”

    这下差点没把苏南气笑,他手中佩刀一挥,直接将何奇剩下的两根指头也一并削了去。

    “啊!!!”

    这下何奇更没了还嘴之力,疼痛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腐蚀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

    苏南没有收手的打算,他持刀走上前,准备了结何奇的狗命。

    另外四名士兵见状立马上前来拦。

    “刘万夫长,够了,已经够了!”

    “何奇这下半辈子都毁了,您就放他一条命吧!”

    “我们确实玩了女人,我们认罚!回去再说吧!”

    只要等回去了,多找些个同伴帮忙劝劝,惩罚也会大打折扣。

    苏南知道他们端的是什么想法。

    “你们几个,一炷香之内跑回驻地,否则杀无赦!”

    听得这话,这四人背后一凉,他们顾不上许多,当即将地上早已变得脸色惨白的何奇扛起就往驻地的方向跑。

    苏南将刀上的血甩干净,用手帕擦了又擦。

    等他忙完自己的事,才发现那些伎子们还在围着他看。

    苏南叹了口气,放了张千两银票在桌上当作补偿,这才转身离开。

    “刚才那个……是叛军的老大?”

    “倒还讲些道理,只可惜是叛军。”

    “啊呀,他留了一千两银!可真大方!”

    ……

    苏南没着急回去,而是跑去同安县衙,找县令要了个凌迟官来。

    照理说凌迟官这种东西难培养,毕竟都是一脉相承的。

    所以从京城往下分配,最多能分配到各府衙里有一个都算不错了。

    按道理同安县这种县级是没资格有凌迟官的。

    只不过念在同安算是铁矿重镇,时有探子、奸细出没,所以特地备了个凌迟官在这作威慑。

    那凌迟官不认识易容之后的苏南,吓得不敢说话。

    但在听闻是要去处罚犯错的士兵,他的胆子也壮了几分。

    等苏南带着凌迟官回驻地时,那五人也勉强赶到了驻地。

    见苏南来了,周千夫长连忙行礼道:“刘万夫长!您可回来了,这五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苏南翻身下马,那凌迟官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地也下了马。

    苏南指着脸色煞白的何奇道:“就是他,现在开始行刑!”

    “什么?!”

    那几个士兵脸色一变。

    “刘万夫长,不是说了我们在时限内跑回,就不杀我们了么?”

    苏南睨了他们一眼:“违抗军令,唯有死罪一条!”

    “可我们只是去了一趟花楼而已!”

    “是啊!我们又没有动街上的女人!”

    苏南冷哼一声:“你们没有动,可何奇呢!他玷污良家妇女,人家父母找上了门来!这事你们不知?”

    四人面面相觑,他们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见他们这副表情,苏南了然。

    “你们几个,念在是从犯,自行去领五十军棍!”

    “是。”

    五十军棍可比杀无赦好多了。

    四人没敢反驳半句,至于何奇,他们都自身难保了,哪还顾得上他?

    苏南唤人叫来了周家夫妇,让他们当面指认何奇。

    周菡的父亲似乎年岁已高,站在何奇面前辨认了好半天才道:“就是他,就是他带走了我的女儿!”

    “我可怜的女儿,正是花样的年华,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那老妇只说了一句话,就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

    苏南啐了一口:“何奇,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此刻的何奇早就因为右手上的伤变得虚弱无力,脸色也十分苍白。

    “刘万夫长,你要杀便杀!何必走这些过场?”

    “呵!满足你!”

    苏南召集了所有士兵,包括今天才挨了军棍的那近千人。

    一万人在同安县门处聚集着,听着苏南训话。

    “本官确实是卖饮子汤出身,却不觉得有对不起诸位的地方!”

    “此次临危受命,也是对大家的考验!若能撑过去,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却总有人,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苏南指着何奇扬声道:“尤其是何奇!在我三令五申之下,仍要一意孤行,伤害无辜少女,该死!”

    “万夫长,您是要像杀了张百夫长那般杀了何奇么?”

    苏南看了发言那人一眼,对方分明是今日挨了军棍的其中一员。

    想来他们还是不相信自己能一招致张钧于死地。

    苏南冷笑一声:“犯下这样的罪行,还想死得这般痛快?做梦!”

    他指着一旁的凌迟官:“这位是同安县的凌迟官!今日便叫你们见识见识,何谓凌迟!”

    那凌迟官脸上有些惶恐,他低声道:“官爷,这人明显已经失血过多,恐怕施不得那么多刀了……”

    苏南喝道:“大点声!”

    凌迟官浑身一凛,随后放大了音量。

    “官爷!这人现在的状况,绝对熬不到三千六百刀!”

    这话一出,登时将这些从未听闻过这样酷刑的士兵吓得脸色苍白。

    不怪他们没见识,实在是凌迟官数量太少,不够分给南疆。

    再加上南疆那个地方相对的法制也更宽松些,很少会判凌迟。

    就算判了,也可以送到临近的上州去行刑,所以他们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三千六百刀,这人还能活吗……”

    “凌迟本就是死刑,肯定活不了了!”

    “何奇才犯多大点事,塞点钱,糊弄过去不就完了么,怎么还要他的命!”

    “刘万夫长未免太过严苛!”

    他们的讨论声无一例外落入了苏南的耳中。

    苏南没有现场追究,只是冷声道:“不用三千六百刀,哪怕一千二百刀也行!”

    “今日,我便要叫你们所有人知道,违抗军令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