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苏南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那些个兔儿爷当即开始搔首弄姿，不停地给苏南递着媚眼。
这场景简直没法看。
苏南作为一个直男，此时反而冷静下来了。
方同看起来也不过十九岁上下的年纪，再怎么早熟，也生不出这样大的儿子。
苏南轻咳一声：“有没有……二到五岁左右的？”
这话一出，别说龟婆，就连那些个兔儿爷都面露鄙夷。
龟婆赶忙挥挥手，让那些兔儿爷尽数下去了。
“我说这位少爷，你该不会是来砸我的场子的吧！这般年纪的我们可没有！”
苏南赶忙摆手：“我不是来做那事的！只是受人之托，来这里找他的孩子！”
“孩子？”
龟婆眼中露出了一抹了然。
伎子怀孕之事时有发生，大多数伎子都会喝药将孩子流掉。
毕竟怀胎十月，太影响赚钱了。
可始终有生命力顽强的，如何也药不掉的，最后只能生下来。
女娃一般会留着养，到了年岁也会出来揽生意。
而男娃……大多数都被送养了。
毕竟有不少人家生不出男娃，也需要一个香火传承。
龟婆叹了一声：“男娃啊……我们这儿可没有男娃。”
苏南眉头微挑：“一个也没有？”
不会吧？
方同都记得这么一个孩子，总不会放任自流吧？
苏南摸出一张百两银票放在了桌上。
“烦请老妈妈仔细回忆回忆。”
见到有钱，那龟婆登时眼前一亮。
“这好说！不就是孩子么！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挑选。”
龟婆喜滋滋的在前头带路，两人辗转去了回春楼的后院。
这里鱼龙混杂，气味也很奇怪。
苏南皱着鼻，耐着性子跟着。
“到了，就是这里。”
龟婆站在一处库房前，还没进门，苏南就闻见了一股酸臭味。
他探头一看，里面有七八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这个方向。
只可惜，这里全数是女娃，半个男娃也没有。
“客官，你也瞧见了，我们这儿但凡有个男娃，都会被送养出去，你要找的人恐怕早不在这儿了！”
苏南点了点头：“行，既如此，那我先告辞了。”
“客官不玩会儿？”
龟婆刚想再劝，苏南却早已运起了轻功出了门去。
经过大堂之时，苏南偏头一看，这才发现秋漓不知何时点了两名美人，正一左一右地给她喂酒和水果。
苏南脸一黑：“你做什么呢？”
秋漓眉头微挑：“享受呢，你要不要也来？”
“人不在这，走吧！”
“我不，晚些时候我自己回去，你少管！”
见她这般破罐破摔，苏南也是没了脾气。
他随手甩出两张百两银票：“拿了钱，下去。”
见有赏钱，那两个伎子也不再多留，连忙带着钱走了。
临走之前还不忘朝着苏南抛了两个媚眼。
却是对牛弹琴。
秋漓恼了：“你怎么把我的美人都弄走了？你怎么赔我？”
苏南叹了一声：“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生气？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话虽这么说，秋漓的脸颊却是气鼓鼓的，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她心情不好。
苏南没办法，他坐到了秋漓身旁去。
“秋漓，这事无论如何，都是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的。”
他话还没说完，秋漓就红了眼眶别过头去。
苏南只觉头痛：“我的身份，圣上的心思，你都看在眼里，想来你也清楚。”
秋漓没有答话，只是将桌上的酒壶拿起来，对嘴一饮而尽，随后消失在了苏南面前。
苏南呆坐了一会儿，这才结账出了门去。
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又去了一趟大牢，找到了方同。
“年岁？”
方同明显一愣：“约莫四岁上下吧，我也记不太清了。”
“那是哪个伎子生的，你总该记得吧？”
“这倒是记得，就是那香兰，她体态娇媚……”
他话没说完，就被苏南打断：“知道了，我再去探探。”
说着苏南又放下了一只烧鸡，一小坛酒，这才离去。
可等他再次找到那龟婆时，那龟婆却是面色一变，忙将苏南拉到了无人处去。
“你小子，该不会是想捞方少爷的儿子吧？”
苏南点了点头：“正是。”
“哎哟！你还敢承认！不怕杀头么？”
苏南唇角微勾：“你知道内情却不上报，不怕杀头么？”
龟婆面上青白一阵：“我这回春楼每年都要多那么几个孩子来，每个都找不到亲爹是谁，你有证据说他是方家余孽么？”
“那不就得了？”
龟婆闻言一愣，她沉思半晌才道：“那孩子，早被我们扔出去了。”
“扔出去了？”
“毕竟我们也不能随便将他送人，若是将来被查出来了，岂不是祸害了人家。”
这倒也是，苏南点了点头。
那龟婆继续道：“但……我们也不敢继续留着他，只能趁着夜色将他送到了城郊去，现在也不知怎样了。”
一个四岁的小男娃，送到了城郊去？
苏南面色微变，恐怕那孩子早已是凶多吉少了。
“他……身上可有什么胎记一类的东西？”
“胎记？有的，那孩子左肩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红斑，都说是香兰肚子里不干净，这才生了个带胎记的！”
苏南顿时了然，他拱了拱手道：“多谢！”
龟婆摆了摆手：“孩子是无辜的，你且去找吧，若是找到了，也给我个消息！”
“好说。”
苏南带着这消息，先回了家去。
毕竟今天天色已晚，晚上找人如同大海捞针。
不若明天去发动那些小乞儿去找，他们之前走街串巷地讨饭，哪儿能藏人他们门清。
“夫君，你可算回来了。”
才进门，程思思就迎了上来，却在凑近的时候面色微变。
“你上春楼去了？！”
对方身上的脂香味不像是正经人家会涂抹的。
苏南讪笑两声：“我只是去找人的。”
“找人？找什么人要上春楼去找！”
这还是苏南第一次去那种地方。
程思思不知道自己该是生气，还是原谅。
苏南赶忙上手将人揽在了自己怀中。
“真是去找人的！那人身份特殊，这才找到了花楼去！”
程思思脑袋还懵着，听得这话直接一把将苏南推开了去。
“夫君，你若是逛花楼，直接承认便是了！何必找借口？”
苏南真是有苦说不出：“我真不是！”
这方同儿子的身份毕竟特殊，现在这地方人多眼杂，他也不能当场喊出来吧？
程思思面色变换了好几下，这才怒道：“今晚不准你上床！”
就这？
苏南松了口气：“好好好，不上，我睡软榻。”
“睡什么软塌！你去睡柴房去！”
“啊？”
没等苏南反应过来，程思思就已经转头跑了没影。
他还以为对方是在闹脾气，没想到程思思说到做到。
她不仅晚饭的时候没出现，甚至在苏南想要进房的时候，巧儿鸢儿立马挡住了他的去路。
“抱歉，长公主想要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