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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凶手另有其人

    一行人直奔县东头的吴凯家去了。

    到了地方,苏南才发现这儿是一座足有两进的宅子。

    虽然不大,但放在郁水县这地方,也算是豪宅了。

    吴凯推门而入,带着众人来到了前厅。

    那陈善的尸体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尸体一旁还守着一个小弟,据吴凯介绍,这是他的另一个得力助手,夏啼。

    苏南眉头一皱,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这陈善的头上有黑血凝结着,喉间还有被人用手掐过的痕迹。

    众所周知,秋漓杀人都是用刀剑的,哪怕是用拳头杀人,也不会用掐这种低级的攻击方式。

    一看凶手就另有其人!

    范科上前检查了一番,皱眉道:“你们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那守在陈善身旁的夏啼指着秋漓的方向。

    “县太爷!就是那个女人昨天来将我们几个打了一顿!晚上陈善就死了!”

    范科看了一眼夏啼,果然对方脸上和身上也是青肿一片,一看下手就不轻。

    “秋小娘子,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秋漓眉头微挑:“老娘如果要杀人,叫他三更死,绝对活不到五更,怎么可能下午打了他,晚上才死?”

    听得这话,众人俱都面色一变。

    尤其是夏啼,他当即激动道:“县太爷您听!这女人还是个惯犯!听她这么说,之前还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呢!”

    吴凯也沉了脸:“秋漓!你还说人不是你杀的!”

    眼见舆论压了过来,苏南连忙挡在了秋漓面前。

    “好说,都坐下好生说!”

    范科看了一眼苏南,这才开口道:“行,都先坐下吧。”

    只可惜吴凯这宅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凑吧了半天,也才找来了两条板凳,和一张靠椅。

    没办法,靠椅让给了范科,秋漓和苏南一条板凳,吴凯和夏啼坐另一张板凳。

    苏南轻咳一声:“范县令,我这友人虽然有几分武功在身,却也从不恃强凌弱!”

    “昨日是老凯他们一行人抢了老甘的银子,秋漓气不过,这才过来教训了他们一番!想必她也不会为了这点银子,背上一条人命!”

    吴凯眉头一皱:“什么叫这么点银子?我听夏啼说了,他们可是抢了老甘足足五十两银!”

    五十两银,在这郁水县都可以买两条人命了!

    范科闻言也有些意外,看来苏南一行人是真的富,五十两银子都不当钱。

    “苏公子,你说的这些,并不足以为秋小娘子脱罪。”

    苏南拱了拱手:“确实,只是秋漓肯定打了不止一个人,缘何就这么一人死了?”

    “而且她有武功,又怎会用掐脖子的方法杀人?再看那陈善脖子上的淤痕大小,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女人的!”

    这话一出,范科总算是注意到了那掐痕,再看秋漓的小手,怎么也没法和那黑手印对上号来。

    就连吴凯都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仿佛在思考着凶手是谁。

    “这倒也是……看来凶手另有其人!”

    “县太爷!你怎么能听信一面之词!兴许是这娘们回去找他告了状,他专门跑过来一趟杀的人呢?”

    苏南眉头微挑:“我说夏啼,你怎么比县太爷还着急?难不成……你知道什么内情?”

    “我、我没有!”

    夏啼搓了搓手心的汗,却也不敢抬头看范科了。

    范科眼睛一眯:“既然排除了秋小娘子的嫌疑,不若先从陈善的人际关系查起,老凯,你说说吧!”

    吴凯闻言,忙将陈善的所有信息娓娓道来。

    陈善只不过是一个孤儿,又没船可以出海,打零工也没人要。

    所以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吴凯收留了,吴凯平日里靠收点保护费来养活着一众小弟。

    说是保护费,也不过是些鱼虾一类的东西,却也能管个温饱。

    陈善从小到大的事迹几乎两句话就能说完,除了跟着吴凯四处收保护费,就是在吴凯家里寄住着。

    似乎……也没什么仇人。

    众人面面相觑。

    夏啼轻哼一声:“我看,就是这两人其中之一杀了他!或是白天那娘们下手重了,陈善这才被打死了!”

    范科沉吟着:“如果是打死的,脖子上的手印又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说不准是陈善半夜喘不过气,这才自己掐住了自己!”

    苏南捏了捏眉心:“不若这般,我这边快马加鞭,让人去临江县请个仵作回来,如何?”

    “仵作?”

    夏啼面色一变:“那岂不是要刨开我兄弟的尸身?不行!”

    范科看了夏啼一眼:“不解剖,如何知道陈善的死因?”

    “这还用解剖!就算这小娘们不是故意的,人死在她手上也是事实!要么赔钱,要么坐牢,就这么简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别说苏南,就连范科都察觉这夏啼不对劲了。

    吴凯叹了口气:“解剖吧!不论如何,都要还人一个清白!”

    “可是老大!她……”

    吴凯摆摆手:“若这小娘们真是无辜的,我们也不能冤枉人!毕竟是你们抢钱在先!人家都还没告你们抢盗罪,现在倒想着倒打一耙了!”

    夏啼只能不情不愿地住了嘴,转而阴恻恻地看着秋漓。

    秋漓睨了他一眼:“干什么?找死?”

    “县太爷!你看她!”

    范科轻咳一声:“先就这么说定,苏公子,烦请你先上临江县请一仵作回来。”

    苏南点了点头:“放心,现下出发,明日就带到!”

    他站起身,环视一周。

    “苏某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请了仵作,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接受,但若是让我查明了,是有人故意诬陷我们秋漓,定当不饶!”

    听得这话,夏啼吓得浑身一颤。

    苏南笑了笑:“当然,若真是秋漓失手将人打死了,我能保证给你们以及郁水县一个满意的赔偿!”

    说完他带着秋漓,径直离开了吴凯家。

    等出了门去,秋漓才抱怨道:“一群乡下人,你跟他们讲什么道理?不若打一顿,再问内情便是。”

    苏南觉得有些好笑:“你打他们?他们给钱了么,你就打他们?你可是摘星阁的秋漓,出一次手都要几万两!”

    “你打了他们,相当于他们白捡几万两,对是不对?”

    秋漓蹙眉沉思半晌才道:“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嗯,孺子可教。”

    苏南窃笑一声,回去找了薛庆,嘱托他去临江县叫人。

    薛庆也不含糊,干脆午饭也不吃了,当即驱着马车出发。

    此时屋内的程思思走了出来:“夫君,你让薛庆做什么去?”

    “去临江县请个仵作来。”

    闻言程思思叹了一声:“唉,我方才就听闻秋漓打死了人,还当他们在说浑话,没想到竟是真的么?”

    苏南冲她安慰地笑了笑:“无事,肯定是那些人冤枉她的,我们玩我们的,等仵作来了,把这里的事解决完再走也不迟。”

    “嗯,好。”

    话虽这么说,程思思眉间却是挥不去的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