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思有些不明所以：“哥？你在看什么？”
萧恪慎指着苏睿麒：“这个是大的那个还是小的那个？”
“这个？这是老大，麒儿。”
程思思又指了指身旁的苏南，他怀里抱着的才是苏睿麟。
“这个是小的，麟儿。”
“原来如此，朕总是分不清。”
萧恪慎揉了揉眼：“这两个臭小子，倒是一点都不像你。”
苏南哑然：“陛下喝醉了，一岁出头的孩子，哪儿看得出来臭不臭？”
“臭！都臭。都不如我家妹妹香。”
萧恪慎给程思思倒了一杯酒：“来来来，陪哥哥再多喝些！”
程思思忙道：“哥哥都喝醉了，少喝些吧？”
“你知道哥哥醉了，还不知道让一让哥哥？这般，哥哥喝半杯，你喝一杯！”
苏南看了一眼杯中的酒液，分明就是蒸馏酒。
动辄三十多度的蒸馏酒哪里是程思思喝的了的？
“我来喝吧。”
苏南主动接过了程思思手中的酒杯。
萧恪慎反而不爽道：“苏南，你小子怎么什么都抢？”
苏南眉头微挑：“陛下，万一思思又有了身孕呢？你还要叫她喝吗？”
萧恪慎眉头紧皱：“什么？又有了？”
“不是，臣只是假设。”
“哦……”
萧恪慎看了看两旁坐着的妃子们。
“众爱妃，怎么不吃不喝？”
那些个妃子们这才好似回了魂，开始动起筷子来。
明哲圣吃了两口菜，下意识问道：“陛下，如今国内形势稳定，为何还不广纳后妃？”
“广纳后妃？”
萧恪慎看着台下那为数不多的五六个妃子。
“我这儿的妃子还不够多吗？”
“多是多，却是一个皇子也没产下。”
别说皇子了，就连公主都没有半个。
这都是萧恪慎有意控制的。
他冷哼一声：“不过是没有缘分罢了。”
这话一出，台下的妃子们头埋得更低了。
苏南看了一眼，便知是什么情况。
“陛下，不知你究竟属意哪家女子？不若纳进宫来做皇后，也好绵延子嗣。”
萧恪慎也是第一次被人这般直白地问。
“哪家女子……苏侍郎你说说，这京城哪家女子，配得上朕？”
苏南一愣：“臣？臣不知……不如陛下说说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
“朕喜欢……活泼一些的，有主见的，最好厉害些的，才能帮朕管好这后宫。”
活泼有主见。
听起来就不像是大兴的寻常女子。
苏南也有些头痛。
还是明哲圣提了一嘴：“我看那云家二小姐就很不错。”
苏南心里咯噔一下，再看一旁的程思思，也是面色一变。
“云家二小姐？”
萧恪慎似乎有些印象：“就是那个在外头做生意的？”
明哲圣点了点头。
“她本就有着不俗的赚钱本事，又八面玲珑，有勇有谋，再加上云家本就式微，对朝局影响不大。”
萧恪慎眉头微皱：“那云家二小姐现年几岁？朕好像许久之前就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没等明哲圣搭话，苏南就抢了话头。
“云掌柜现年二十二了，只是她志在千里，恐怕不愿入宫为后。”
萧恪慎面上有些轻蔑：“这世上还有不想为后的女子不成？”
苏南讪笑两声：“主要是这年纪……”
萧恪慎明显看出了苏南的意图，所以起了些玩心。
“朕现年也二十五了，配朕，倒也合适。”
苏南也知道自己暴露了：“只是，作为陛下的皇后，自然是要呆在宫中的，云掌柜若是嫁与你，要如何出去赚钱？”
“这倒是个问题。”
萧恪慎难得有些严肃：“不若，就开个方便之门，叫她可以随意进出宫门。”
苏南笑了两声：“陛下有所不知，这行商，自然是要四处走动的！上次云掌柜上北漠一趟，就花了足两个月的时间！”
“这么久？”
萧恪慎总算有些动摇了。
苏南循循善诱：“身为皇后，自然要以教养皇嗣为重，若是这般频繁外宿，陛下您……”
这话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若是萧恪慎再不懂，可就是傻子了！
萧恪慎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个赚钱奇才。”
“不可惜！”
许久没说话的明哲圣开了口。
萧恪慎看了他一眼：“舅父你说说，为何不可惜？”
明哲圣咧嘴一笑：“陛下，虽然云二小姐不能嫁与你，可云小小姐可以！”
“云小小姐？云郎中家中竟有三千金？”
“不错！这云小小姐现年也不过十七岁，正是伶俐的时候，虽然不及她二姐老谋深算，但依臣看，给她一些时间，她也不会逊色于她二姐！”
萧恪慎登时眼前一亮：“成！等下朕就下旨，叫云郎中送人来给朕瞧瞧！”
明哲圣也高兴：“好，这般亲上加亲，好事！”
几人都没有明说。
有云家这明面上的牌在，还有苏南这边的流民项目。
萧恪慎的私库想来不会再捉襟见肘了！
席间，明哲圣的续弦将明思贤抱了上来。
萧恪慎皱眉看着这只瘦猴：“怎么一点明尚书的风采都没有？”
明哲圣摆了摆手：“这么小的孩子，哪儿看得出来那么多？”
“哼，朕之前看麒儿还是麟儿，还在襁褓之中时，就已经不是俗物了！”
明哲圣听得一愣。
“陛下说笑了，长公主的孩子，臣又怎敢攀望？”
这话说得程思思坐不住了：“舅父，你这不是折煞了我？我看啊，就是思贤太小，再给他十天半个月的，也是个俊公子！”
“哈哈哈！好！借你吉言！”
众人推杯换盏，喝得尽兴。
直到月上树梢了，萧恪慎才放下了筷子。
“苏南，今天喝到了这个时候，明日准你一日假期。”
苏南本来喝的醉醺醺的，听得这话也是心头一凛。
明哲圣也喝酒了，为何萧恪慎不给他放假，反而给自己放假？
一瞬间，苏南心中已然百转千回。
萧恪慎又继续道：“你放假了也别闲着，你跟云家数落，你去给朕将云小小姐接来。”
苏南顿时松了口气：“是。”
“好好好，有你们还有云家相助，朕的江山，还愁不稳？”
萧恪慎似是喝得醉了，也开始说些不能叫外人听的胡话来。
苏南看了一眼明哲圣，对方也在看着他。
“明尚书，满月礼已经着人送到明府去了，您记得查收。”
礼没有带来宫里，而是直接送到府里。
这其中有什么缘由，明哲圣一想便知。
定是苏南悄悄塞钱了！
明哲圣摆摆手：“都是一家人，还弄这些虚的！”
“应该的礼节不该少。”
“你苏侍郎是什么人？朝堂上下哪个不知道？你还说礼节！”
明哲圣大笑了两声，笑得泪花都出来了。
“好好好，这礼，我就收下了！”
苏南放了心。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散了宴席。
在程思思的搀扶下，苏南离了宫，回了家。
直到回到房间，苏南才撒开了手。
“夫君？”
“累了，早些休息吧，这两日恐怕要有客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