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七八个人了,几个人围成一个圈,一步一步的后退,小丁双手棍耍成两个圆,一步一步的逼近。
雪小强不认识小丁,小丁也不认识雪小强,但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字。
小丁舞棍的动作突然停了,左手的棍横在肚子前面,右手的棍向上指,雪小强看见这个动作就头皮发麻。这个动作出来,最低要倒下四五个。
他急忙喊:“别打,先别打,这位大哥您贵姓,我们就是来站场的,不是城里的,我们几个是大屯的”。
马小丁说:“你是大屯的雪小强”?
“是是是,大哥你是”?
“我是马小丁,今天你们不该来”。
“哎呀呀,原来是丁哥,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不知道是你,不然打死我都不来”。
“那好,既然是大屯的兄弟,你们走吧,我只打城里的这一伙。他们把我弟弟砍了五刀,差点死了,我要端了他们”。
小金背对着小丁,他看到秃瓢从车里拿出一个黑乎乎的短家伙,汗毛瞬间立了起来,他感知危险比小丁快了。
小丁双膝微曲,右手平举着棍,腰身拧半圈猛的把棍甩了出去,同时大喊:“哥,小心他有枪”。
马小丁正和雪小强说话,上丹田的硬核发光,马上感知到后面的危险,同时小金的话也喊了出来。
小丁把右手的棍往地上猛的一插,插进地下一截,身体凭空跃起,身体倒飞几米到了面包车的顶上,转身双手抱棍,身体下落踩在车顶上,砰的一声大响,面包车顶变形了。小丁借力向前跨步,人在半空越过了两辆面包车。
这两秒定格在雪小强的眼睛里,他认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人怎么能跳那么高,人怎么能飞起来,人怎么能在半空向后走,这完全颠覆了他的三观,裤腿一热,他尿了。
其余几个小弟,瘫在地上,气喘如牛,眼睛瞪的像铜铃,死死的看着小丁。
秃瓢拿出枪来上膛,小金的棍飞过来了,他躲过飞来的棍,举枪瞄准小金。一个人影带着风从车顶过来了,枪口没动抬脸往上看,惊恐的大叫。
他看见小丁人在半空,离车顶一米多高,双手抱棍邪笑着对着他的头砸下来。
“呜……”棍带起的风让秃瓢不寒而栗,他下意识的举起枪,对着小丁扣动扳机。
棍到了,枪响了,“啪”,“啊”同时响起。
小金大吼“哥”,飞快的向这边跑。
刘贵琴听到枪响,然后是啊的一声惨叫,她从马扎上摔下来,爬起来就向北面跑,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哥,小金”。
饭店门口的人都傻了,这是动枪了,死人了,出大事了……
青玉哭着也向北面跑,打电话的百合也听到了,连接电话的孔祥海都听到了。
电话在饭店的收款台上,进门右边就是,饭店的门大开着,大家都在外边观望,声音的传播和街上是一样的。
猎枪比五四的声音大多了,这声惨叫也大的离谱,百合的电话听筒从手中滑落,她双手撑着桌子,不让自己倒下,嘴唇都咬破了,泪落在桌面上,一圈圈的印迹散开。
孔祥海扔下电话,拿起对讲机给孙成武汇报情况,开着警车去公安局,他要去现场,看看是不是小金,小金出了事,孔家的希望没有了。不对,小丁出事希望也没了,他们两个都不能有事。
街北口围堵的人全出来了,每个胡同口的藏着的也跑了出来,大家都站在那里不敢靠近,贵琴的呼喊声响彻大街。
一个人窜上面包车的车顶,对着贵琴说:“媳妇,你嚎啥,我又没死。别咋呼了,我和小金都没事”。
刘贵琴仰天狂笑,笑的眼泪止不住:“哈哈哈,我家男人就是厉害,那个开枪的王八蛋呢,我要把他的手剁下来,你刚才没把他打死吧,叫的真他娘的难听”。
小吃街沸腾了,大家欢呼雀跃的向小丁那里跑。开了一枪兄弟俩没事儿,这说明那声惨叫是痞子的,牛×人就是不一般,没被枪打着,还把开枪的人干了,这是母牛飞上天,牛×到顶了。
大家把小丁围的水泄不通,秃瓢躺在地上抱着脚哀嚎,他的左脚前脚掌断了,猎枪的枪管弯成了弧形。
他扣动扳机的时候,小丁的棍也砸在了枪管上,没打到小丁,枪落下来,正好砸在他的脚面上,疼的他差点没死过去。
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贵琴捡起一把刀,对着秃瓢的手砍了下去,吓的秃瓢打了个滚,站起来想跑,脚疼的叫了一声的摔倒在地,贵琴一刀砍在地上,站起来不紧不慢的追着秃瓢,追上了就砍一刀。
秃瓢站不起来,一边爬一边躲刀,哭喊着:“女侠,别砍了,我投降,别砍了,饶命啊”。
贵琴一边砍一边骂:“让你狂”。
“让你砍小金”
“让你开枪打我男人”
“一刀没砍死你还敢来,我今天把你剁了喂狗”。
秃瓢又惨叫一声,青玉手里的砖头砸在他头上,血冒出来,满脸都是。
他的小弟被众人像拉死狗一样拽了过来,全都站不起来了。
雪小强带着几个小弟跑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百合挤进来,手里拿着一根棍,使劲往秃瓢身上砸:“砍我小金哥,打死你~打死你”。
贵琴也不砍了,把满脸是泪浑身哆嗦的青玉拉过来,青玉抱着贵琴抽泣。
百合累的气喘吁吁,还是不停的用棍砸秃瓢,秃瓢的两条胳膊都断了,叫声逐渐减弱,小金把百合拉住,百合丢掉棍子,在小金怀里嚎啕大哭。
小丁走到秃瓢身边,蹲下身问他:“法不责众,你今天死这了我们都不会负责任,说吧,还有多少人没到”。
秃瓢有气无力的说:“英雄,我狗眼不识泰山,请你高抬贵手。我给城里的两个帮打过电话了,每人200块钱一场酒,来多少人不清楚,大约一百来个吧。你们散了吧,他们来到找不到人,看不到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