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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间味

    “呵呵。”邢捕头摇头失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带小道长吃我们信安特色美食。”

    邢六带着祝仙之来到了一条热闹的街,此街名叫坊门街,乃是信安城最繁华所在,吃穿住行一应俱全。

    要想在这条街混下去,要么就是家里有钱的大傻子,要么就是手艺精湛的老师傅,不然店铺绝对开不长。

    邢六带祝仙之来到了一家店,店铺不大仅五张桌子,坐满了人。

    邢捕头与祝仙之也算是运气好,刚到就要一桌客人走。

    “哟,邢捕快来了。我听说你把那悍匪给抓住了?”店老板见得邢捕快,热情地打招呼。

    “我那都是运气好。老何,给我们整几个特色菜,我肚子都要饿扁了。”一看邢六就经常来这家店,跟老板很是熟络。

    “好嘞。”老板应一声后开始忙碌起来。

    只见得老板拿起笊篱,从卤味的大锅里捞出两个红褐色的鸭头盛放在盘中,接着用勺子舀了些汤汁浇灌在鸭头上。

    冒着热气,装扮着红辣椒的鸭头被老板送上了桌。

    “这是我们信安的特色鸭头,小道长尝尝。”邢六为祝仙之介绍道。

    “这个还是算了吧。”祝仙之皱着眉头,摆了摆手,敬谢不敏。

    鸭头,别说鸭头了,但凡是“头”祝仙之就从来没有吃过,尤其是看到那双眼睛,顿时心生不忍。

    还是不要了吧。

    “别怕,很好吃的。”邢六劝吃,甚至还递上了筷子。

    “是呀,好吃蛮地。”旁边食客操着地方口音,也请祝仙之试试。

    试试?

    那就试一试。

    祝仙之接过筷子,轻轻地,小小的撕下了鸭头上的一层皮放入嘴中。

    嗯!

    祝仙之眼睛顿时亮了,好吃,好吃蛮地。

    第一口是辣,接着就是香,令人回味无穷。

    祝仙之也不再端着,开始大片大片地撕扯皮肉塞进嘴里,很快就将鸭头给扒了个干净,只剩下骨头。

    “哈哈哈……”

    旁边食客与邢六不由得一笑,一入鸭头深似海,以后下馆子吃饭不吃个鸭头就不得劲咯。

    正当祝仙之要开始吃第二个鸭头的时候,邢六提醒道:“小道长别着急,还没打开呢,就像我这样。”

    却见得邢六用筷子那么一戳,软烂的鸭头立时裂开,露出里面的小脑子,夹起来放进嘴里,美滋滋,美滋滋。

    “哦哦哦。”祝仙之点了点头,学着邢六的样子打开鸭头。

    鸭脑子其本身无味,有点吃鸡蛋黄那种粉粉的感觉,但是配上这酱汁那味道就绝了,怎一个好吃了得。

    嗯,不错,不错。

    祝仙之大快朵颐,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两个鸭头。

    “鱼头来咯。”

    老板衔接得很到位,祝仙之这边刚吃完鸭头,他又端上来一锅鱼头。

    小火炉上炖鱼头,咕嘟咕嘟冒泡泡,鱼头汤里还加了豆腐,火红色的辣椒盖了厚厚一层。

    “小道长,请。”邢六用筷子拨开辣椒,夹了一块雪白的鱼肉到祝仙之碗里。

    祝仙之也不客气,夹起鱼肉放进嘴里。

    嗯!

    又辣又鲜,可以接受,可以接受。

    再吃一块豆腐。

    入味,很入味。

    祝仙之笑着吃了起来,越吃越有味,越吃越欢喜。

    “来,吃碗米饭吧,浇上鱼汤也是一绝呢。”老板殷勤地送上一碗米饭。

    祝仙之照做,嗯嘛嘛嘛……好吃。

    “老板,还有其他的吗?”祝仙之已经吃开胃了。

    “有有有,我们这儿出名的就是三头一掌,鸭头跟鱼头已经吃过了,那就再来个兔头跟鸭掌。”见得客人喜欢自家的菜,老板也是欢喜,很快就给祝仙之捞了兔头与鸭掌来。

    有了鸭头与鱼头在前,面对兔头祝仙之也不是那么难下嘴。

    相较于鸭头,兔头肉质更加细腻,肉更为饱满,吃起来更加满足,而且没有一点儿兔子的骚气。

    再说那鸭掌,看似完整,可一放进嘴里,那么一撮,肉也就分离出来了,一点儿也不费劲。

    哪怕是骨头也能嗦啰出别样滋味来。

    “小道长,还要吗?”老板笑问道,平常人吃这么多应该是很撑了。

    “要,还不到五分饱呢。”祝仙之点头道。

    “嚯!”老板与邢六都是一惊,心想这小道长看着白白净净的,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是个饭桶呢。

    不过祝仙之都这么说了,老板可不会客气,他巴不得祝仙之是只饕餮呢。

    却见得老板从一块大面团上扯下三个小面团,将之在桌上压扁,然后将菜包裹进去,接着用手压成圆圆的饼状,而后在圆筒的炉子内壁刷上一层油,最后拿起饼贴了上去。

    说来也是奇怪,饼就这么牢牢贴在了炉子内壁上,竟也不会掉落进炭火之中。

    老板估算着时间,探头往炉内瞅了瞅,然后取下挂在炉子上的火钳,一个一个再一个地将烤饼给夹了出来。

    “烤饼,小道长尝尝。”老板笑着给祝仙之送上了烤饼。

    祝仙之也不怕烫,拿起一个烤饼就吃了起来。

    虽然是烤的,饼却不似锅巴那般脆,反倒是软软的而且很有嚼劲。

    这个是梅干菜肉馅儿的,一口咬开之后,能看到里面黑乎乎的梅干菜。

    这个是榨菜馅儿的,榨菜被切得很碎,都不用嚼可直接吞咽,有点儿咸,但味道也好。

    这个是纯肉馅儿的,肉很鲜,只不过这肉吃多了,祝仙之觉得有些腻。

    “小道长,喝杯茶。”老板适时地送上一杯清茶给祝仙之解腻。

    喝一口茶,再吃一口饼,可谓是恰到好处。

    “小道长,还吃得下吗?”老板笑着问道。

    “把你店里的菜都给我上一份,放心,我一定吃得完。”祝仙之狂言道。

    “小道长,你就别开玩笑了。”邢六以为祝仙之在跟老板闹着玩呢。

    “祝某人平生绝不玩笑,老板,你且做来便是。”人间味,祝某人今天要吃个够。

    “好嘞!”老板也跟祝仙之杠上了,我还就不行了,一个人还能把店给吃空了不成。

    然后他们就见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饭桶,上一盘菜祝仙之就吃一盘菜,甚至因为太咸祝仙之还配了米饭。

    结果是店里准备的食材都炒没了,饭甑里的米饭都吃完了,祝仙之却还没吃饱。

    “怪了,你这肚子到底是什么做的?”老板盯着祝仙之那毫无起伏的肚子一脸疑惑。

    高人,就是高人,吃个饭也这般震撼。

    “哈哈,我就说多多益善吧。既然没食材了,那今天就吃到这儿吧,你给算算一共多少钱?”祝仙之说着在钱袋子里掏钱。

    “邢捕快,这?”老板没说多少钱,而是看向邢六。

    “老何,记账吧,等月末了一起结。”邢六言道。

    “不行,说好了我请客,而且东西基本上我吃的,哪能花你的钱。”祝仙之坚持自己请客。

    “小道长初来乍到,该是我尽地主之谊才对。”邢六言道。

    “我不想欠你,必须我来结账。”祝仙之掏出一锭十两银放在了桌上。

    祝仙之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邢六也不好再坚持,冲老板点了点头,老板即收下十两,找了祝仙之五两。

    一顿饭祝仙之吃了五两,若是敞开了吃的话,五十两估计都打不住。

    “却不知小道长住哪儿,我送您过去。”邢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