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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皇甫臻身死

    千年前,佛主释迦牟尼在一棵足有百丈高的菩提树下,得道成佛。

    后来,那棵菩提树便成为了信徒们朝拜的地方。

    那株屹立千年的菩提树并没有真正告诉人们佛法的真谛,它仅仅是用自己澎湃的生机,包容万物的颜色,让佛教徒们体会到了佛法自然的空灵之美。

    许多人也正是在这蓊蓊郁郁的菩提树下,境界得以升华。

    数百年前,一位高僧带着几个徒弟历经万险,前往天竺朝拜回来,带回一株从那棵菩提树上取下的枝条培育成的小树苗。

    这棵小树苗辗转被种在了大晟护国寺内,百余年的时间内长的枝繁叶茂,郁郁青青。

    如今正处秋冬之际,菩提树落了大半叶子。

    清晨,一小沙弥正打着哈欠,拖着扫帚清扫落叶,冷不丁一只鸟儿扑棱一声从草丛中飞起,吓了那小沙弥一跳。

    抬首间,小沙弥瞧见了树上的一抹白。以为自己眼花或是看错了,小沙弥使劲儿揉揉眼睛,仔细再瞧。

    唉哟——

    那株菩提树居然一夜间长出了不少绿色的叶片,在那宽厚的叶片间,有一簇簇粉白相间的花瓣点缀着,组合的那样均匀,不多一瓣,也不少一瓣。

    那花瓣女乔嫩的好似一碰就能滴出水来,圆润而厚硕,微风拂过,一股淡雅的清香沁入心脾。

    满天佛祖啊,这树怎么冬天开花了?

    小沙弥扔下扫帚,急颠颠地跑到慧果的僧房,不顾慧果拉长了老脸,硬是把他从房中拉扯出来,“师父,您快去看,真的开花了!”

    “一大早什么好事,这么急着找你师父?”慧因的大嗓门洪钟般地从后面响起。

    “师叔——”

    “怎么哪都有你?”

    慧果不乐意地瞥着慧因,唇边的法令纹抿的更深了。

    “我说师弟,你能不能不老板着你这张棺材脸?三十多年了,我就没看见你笑过。”

    “你我遁入空门多年,天天嬉皮笑脸做什么?一点修行人的庄重都没有。”慧果恼怒地甩了下袖子。

    慧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按他那说法,天上的弥勒佛天生一副笑相,那也叫不庄重?

    “师父,师叔,你们先别吵了,那菩提树真的开花了,你们快去看吧!”

    俩人这才抽身往树下走去,一看,俩人四只眼珠子一个比一个瞪得圆。

    “这,这真开花了?”

    “难道?”

    俩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突然撩起袈裟就往外跑,“快,快,师叔要回来了,赶快迎接灵童归寺——”

    护国寺的寺门大敞四开。

    山上的佛钟也在发出浑厚悠远的钟磬音,响彻整座山岳。

    慧因、慧果为首,穿着庄重体面的袈裟急匆匆地带领众僧迎接出来。

    果然,寺前的一座巨石上,端坐着一个小小的孩童身影。

    那孩童稳稳当当地坐在十米高的巨石顶端,盘膝结印,身后悬着金色的光圈,映衬着身后的悬崖高山,格外庄严神圣。

    “真的是灵童——”

    僧人们跪倒,顶礼膜拜。

    慧因、慧果合十行礼上前,进行询问。

    孩童一一为具言所知,所答与觉明法师在世时一模一样。

    最后一个问题结束,孩童笑着对慧因、慧果道:“今日的菩提树,花儿开的好看么?”

    慧因、慧果心中一震,感慨欣然下拜。

    白桃坐在轮椅上,远远望着笑笑被众僧迎进寺内,心中不舍顿生。

    从襁褓中的婴儿一直带到四五岁大小,笑笑与自家的弟弟一般无二。

    可他毕竟是灵童转世,注定了要回归佛门继续修行,往后相见之日遥不可期,想到这里白桃不由鼻子一酸,忍不住侧头抹去眼角的泪花。

    一双大手轻轻地按上白桃的肩头,童嵐温柔地劝慰,“别难过,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白桃揉揉眼睛,扯出一个笑容,“愈发油嘴滑舌了,谁要你陪?”

    童嵐故作惊讶的“哎呀”一声,“我家阿桃现在就嫌弃我了,怎么办?往后成了亲,生了小桃子,我岂不是会被休掉?”

    白桃嗔笑着打了他一下。

    不多时,一个小沙弥从后寺跑出来,一直跑到白桃面前,喘着气问道:“可是白施主吗?”

    白桃点头,“正是。”

    小沙弥忙从怀里取出一物,双手捧着递过来,“这是我们宗主让我转交给施主的信物。”

    白桃伸手接过,原来是一个钵盂。

    翻到底,却见上面刻着二字——笑笑。

    白桃笑了起来,眼角眉梢皆是欣慰。

    最后望了眼护国寺,轻声道:“我们走吧。”

    缘分至此,红尘相别。

    愿他能够精修佛法,早日修得正果。

    ……

    ……

    白桃、童嵐赶到京城平安司,守门人传了消息进去。

    不多时,麻舒儿便雀跃着奔出来,远远看见白桃,脸上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看清白桃的脸后,“咦”了一声,“这般白里透红的,哪里像毁容了?你这要是算毁容,那我这蓬头垢面、眼底乌青的鬼样子算什么?”

    白桃笑道:“你还是老样子,忒地聒噪!赶路都快把我累散架了,还不快点让我们进去歇歇。”

    麻舒儿的目光这才转到白桃身后的童嵐身上,露出了恍然大悟地表情,随即摆出一脸促狭的奸笑,一屁2股挤开童嵐,代替他推白桃进司。

    这边却悄咪3咪地凑到白桃耳边,“我说桃子,好手段啊!这么一声不响的就把我们平安司第一美男搞定了?”

    白桃撇嘴,“怎么,羡慕了?你别告诉我三年多了,你还没嫁出去呢?”

    麻舒儿气急败坏地拍了白桃一巴掌,“我这一天忙的脚打后脑勺,见的鬼怪妖魔比人还多,上哪去找个平头正脸的男人回来?”

    白桃忍笑,“人家还知道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呢?你倒好,身边常年蹲着个好的,偏偏你眼睛跟漏了似的看不见。”

    “啥?你不会说——皇甫臻吧?”麻舒儿头摇的好似拨浪鼓,“不成,不成,从小光屁3股一起长大的,咋能有那想法?”

    “那怎么了?”白桃不甘示弱地瞪她,“我问你,皇甫臻相貌如何?”

    “确实长的人模狗样,他小时候穿裙子比我都像女孩儿……”

    “别打岔!他对你如何?”

    “啊,还挺好的。不过,小时候他抢我糕点被我揍过,然后他就往我糕点里下泻药。我现在还不敢吃他递给我的东西呢……”

    真是——

    白桃扶额,觉得自己好像真不是当红娘的料。

    闺蜜俩见面,有说不完的话。

    麻舒儿放飞自我的翘班,躲在房间里与白桃说起了私房话。

    童嵐只得去拜访宁是非与皇甫臻,顺便述职。

    “你这容貌是恢复了,可这双腿怎么办?”麻舒儿心疼地给白桃盖好被子。

    京城靠北,刚入冬就冷得很,麻舒儿特意给白桃备下两个炭盆。

    盆中的银丝炭烧起来不但暖和且没有烟,反倒散发着一股清幽的松柏味。

    “舒儿,我需借舍利子一用。”

    麻舒儿点头,“既然觉空大师的转世灵童已归寺,他又赐予你信物,这舍利子借你旁人说不出半个不是来。”

    得了好友应诺,白桃这才放心睡下。

    连日的奔波劳累让她很快沉入了梦乡,期间童嵐进来看她,看她睡的香甜,便没吵她悄悄退了出去。

    次日,三位司长一起伴着白桃去宝库取宝。

    宝库外的机关一共有三层,每个司长只能打开一道机关,大3大避免了外人伺机进入宝库的风险。

    每道机关都极为危险,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人闯进过。

    最后一道机关被打开,宝库在白桃眼前缓缓打开。

    舍利子的金光瞬间散射出8来,映亮了每个人的脸颊。

    那真是金光霞彩,祥云袅袅,美不胜收。

    麻舒儿打开一只巴掌大的宝盒,这宝盒外镶嵌着一颗奇异的黑曜石,能够阻绝舍利子的光华和能量。

    她小心翼翼地从琉璃塔上取下舍利子,放入宝盒锁好。正待送到白桃手中,却只见一道绿光闪过,手中的宝盒居然脱手,迅速向外飞去。

    “不好,有人夺宝!”

    宁是非反应极为迅速,大喝之时,扬手间机关咔嚓咔嚓地开始运行,那道绿光被阻住了去处,横冲直撞了半天未曾出去,只得现出了原型。

    “皇甫臻,怎么是你——”

    白桃一把拽住情绪失控的麻舒儿,“那人是假的。”

    果然,“皇甫臻”立在那里,脸上没有半点恐惧,反而女夭娆地抬起手撩起鬓边的碎发,嘴里娇滴滴地哼道:“真是吓死奴家了,差点被机关截成两半。”

    听这声音,麻舒儿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强忍耐着上前问道:“你是何人?你把皇甫臻怎么了?”

    “皇甫臻”见是麻舒儿,立刻嘴角上挑,笑道:“哎呀呀,你就是小麻雀呀!果然长的可爱,怪不得皇甫臻临死时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死,死了?

    麻舒儿一时间只觉五雷轰顶,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白桃忙伸手抵住麻舒儿的身子,“舒儿,别听那妖人胡说,它这般不过是想扰乱你们的心神,趁机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