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出事的是我一位最要好的朋友,可以说是跟我一起创业,白手起家的兄弟。半年前,他连出三次车祸。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最后一次,直接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出来后当晚房子着火,还好发现的及时,人没事。”说话间,易管家已安排人将茶水上齐,陈又得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接着道:
“刚开始,我们都没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意外。但后来发生的事,越来越多”我那个兄弟养好伤后,连夜搬走。之后短短三个月内,这里住的每一户人家,都或多或少,遭到意外事故。有人钓鱼时不慎落水,有人走路被树木砸伤,甚至半夜睡觉,屋顶也能塌方。然后这些人,都搬了出去。直到现在,剩下我们这一家。”
刘鸣眼角抽搐,这些事看起来都是意外,但如此多意外放在一起,那就不能用“意外”两个字简单描述。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么说吧,这个庄园原本有三百号人。现在呢,算上你们四个,也就五十出头,多半还是我那些亲戚。其他人,走的走逃的逃。现在医院里,还躺着十来个。”提起近半年家中变故,陈又得心中五味杂陈。
“陈老,云裳生性耿直,接下来的话若有冒犯,还请见谅。”闲聊过后,云裳准备切入正题“,按照你和家师三十年前的约定,此次前来,一是替陈家解决问题,其二也请陈老能履行当年承诺,否则…”
“嘟嘟嘟”
云裳话到一半,一阵刺耳警铃声响起。
声音是从陈又得左手上智能手表发出,同时伴有红色灯光闪烁。
“遭了!”
见此,一直沉稳内敛的陈又得脸色大变,从轮椅上一跃而起,夺门而出。
“没瘫,你坐什么轮椅!”众人表情惊愕,张小白更是直接吐槽。
感情这轮椅,只是代步工具!
房间内,只有云裳表情如常,似乎早就知道一般。也不做任何解释。
刘鸣和张小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落在云裳身上。他二人本来就与陈家无瓜葛,算是外人。其次,二人也没有处理类似事件的经验,本次前来,纯粹是打酱油。
而云兰自然是以师姐马首是瞻。
因此,四人小队,自然以云裳为主。
“话说这老头,年龄不小,跑的挺快。”张小白摸着下巴道。
“去看看。”云裳略一思考,便有了决定。
四人来到走廊,却见陈又得一路小跑冲向走廊尽头,最后一间房间。
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对面房间冲出,先陈又得一步,进入最后一间房。
陈又得紧随其后。
房间的病人一定很特殊,否则也不会有专业医生待命守护。
“他们进去的房间是医疗室,对面那间是医护值班室。”见刘鸣投来你怎么知道眼神,张小白接着解释“门口布局图有描述。”
门口的布局图刘鸣记得刚才所有人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前后不到五秒钟。这么短时间,刘鸣根本没看全,没想到张小白记住了整栋楼所有房间的布局和用途。
“职业习惯”张小白挠头笑道。
待刘鸣四人赶到时,房间内一片忙碌。
两名医生围绕在病床前,正在对病床上一位偏瘦的三十多岁的女子全力施救。
陈又得趴在床头,双手不停颤抖。像极了即将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孩。完全没有初见时的那种锐利。
“师姐,这位就是天骄,周乐萌!”云兰道“年龄应该跟陈又得差不多,但看上去好年轻。”
云裳点点头,没有说话。
“师姐,我们这次是不是还有其他任务…”云兰站在云裳身后,看见周乐萌的一瞬间便意识到这次陈家之行没有那么简单。
云裳瞥了眼师妹,微微摇头,示意师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按照来之前的计划,见到陈又得后,直入主题,尽早结束任务,为寻找云月,争取时间。
这也是云裳刚刚要说的,可陈又得如此一出,打乱了云裳原有的计划。
云兰收起心思,压下心头的烦躁与急切,皱着眉头,小步后退。刚好碰到探头张望的张小白。心中郁闷,看着眼前探头探脑的张小白。越看越气。
“别打扰!师姐与陈先生有要事相商。”说着扬手拎着张小白的耳朵,便走出病房。
“疼疼疼,放手。”二人来到门口,张小白小声喊叫着挣脱云兰魔爪。小声嘀咕“不让看就不让看,干嘛揪人耳朵。”
“揪你怎么了,还还顶嘴。”云兰耳朵相当灵敏。谁让你在老娘生气的时候挡道,触老娘的霉头。
台手,正要上前再次揪住张小白耳朵。却被被一阵喷嚏声打断。
站在楼道打喷嚏的不是别人,正是刘鸣。
没办法,刘鸣也不想打喷嚏,昨晚在树林吹了一晚上冷风,加之自小对花粉过敏。这栋楼的绿化,几乎到了强迫症的地步。五米一株盆景,十米一束绿植。还竟是一些桂花、百合等容易花粉过敏的品种。
“刘鸣不是我说,实在不行你先去中间广场待会。这样咳下去,我怕你把肺咳出来。”张小白借机逃离逃到刘鸣身旁,了解完刘鸣的状态,张小白满脸担忧给出建议。
“不就是花粉过敏,不用这么麻烦,把手伸过来。”旁边云兰看不过去,不等刘鸣伸手,就一把拉起他的左手,另一只手在头顶丸子发束中一摸,一根银针出现在手中,连续数针,扎在刘鸣合谷等三处穴位。
最后一针直接扎在刘鸣鼻梁上方,吓得刘鸣不敢动。刘鸣只觉一股暖流顺着银针,直冲头顶。整个人抖了个激灵。顿觉浑身舒畅,不但不再打喷嚏,就连早上感冒乏力的症状也好了许多。
张小白看着云兰用针,本来想说你没消毒,这样针灸合适吗?不过想起刚才耳朵遭遇,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怎么样?”见刘鸣表情痛苦,几次想开口阻止,但碍于自己实力不足,弄不好引火烧身,直到云兰施完针才一脸关切的询问刘鸣感受。
“很好。”刘鸣揉了揉鼻子,努力吸了口气,不堵也不痒。
“你会医术?”张小白惊讶看着云兰。
“这有什么,你没听说过医道不分家!”云兰毫不在意,仿佛会医术是理所应当。
“你们清月宫也属于道教?”
云兰翻了个白眼,似乎对张小白的无知感到无语,不过左右无事,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者,法也。也就是世间万物运行的规律。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对道的追求与探索,都可以看做是修道之人。不单单拘泥于一宗一教。算了,跟你说不着这些。”
说到最后,云兰觉得无趣,自己干嘛和两个不相干的人讨论这么深奥的问题。
“啪!啪!”张小白刚想开口反驳,却听楼梯口传来排球的声响。还有小女孩清唱童谣的声音。
在空荡的走廊回响。
“你拍一我拍一抓个乌龟玩游戏你拍二我拍二”
走廊尽头,一位十二岁的女孩,一手抱着一只皮卡丘玩偶,一手拍打着皮球,朝三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