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都戴着口罩，刘鸣只能判断出三个小孩两男一女。最大约么十三四岁，年龄小的也就八九岁。看不见具体面貌。
年龄稍大的男孩，和唯一的女孩似乎发生了争执。年龄最小的男孩，上前劝架，搂住大男孩的腰，使出吃奶的力气，一点点拖拽出病房。
刘鸣迅速躲到楼梯拐角。
在两个男孩离开后，不多时，那个女孩也走了出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刘鸣感觉女孩离开时特意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待三人离开后，来到病房前。病房门没有锁，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走进病房。
听见声响，病床上瘦如竹竿的病人，转过头，看向门口。麻木的眼神，没有一丝光彩。即使看见刘鸣，也没有一丝波动。似乎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兴趣。
“你是谁，怎么会在陈家？刚刚那三个小孩，是这里的医生？”刘鸣问道。
偏瘦病人脑袋动了动，放在被褥上的手，抬了抬，几乎皮包骨的指节，指向自己的头顶。
上面有一张医疗卡：照片是一位脸型微胖，带着眼镜，笑呵呵看着镜头的男子。眉宇间与病床上的人，有三分相似。
“这是你？”
病人点头，给出肯定答案，刘鸣惊讶。这体重，至少减掉三分之二。
继续看医疗卡，后面写着：009号病人：赵温明。主治医生：葛秀花。病因：心脏病。诊断意见：尽快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赵温明。”
不姓陈，说明不是陈家人。
刘鸣默念这个名字，确认自己第一次听说。
“葛秀花？”抬头，又看了眼主治医生的名字，这个名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你的家人呢？”刘鸣问道。
“”偏瘦病人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认识陈又得吗？”
偏瘦病人依旧摇头。
“易管家，小寻，陈可儿呢？”
刘鸣挨个提问，病人一一否决。出现在陈家，不可能一个陈家人不认识，这说不通。
“许”刘鸣突然想起许安歌的，想要询问。门口传来脚步声。很突兀，就像有人没有经过走廊，直接出现在门口。
有人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夹杂着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空旷的病房，除了病床，就只剩一间小衣柜。没有办法，刘鸣只好躲进衣柜。
柜子只有一米五高，刘鸣一米八的大高个只得半蹲在里面。透过门缝，观察病房内的场景。
刚刚那名身穿医生制服的女孩走了进来，推着一辆放有简单医疗工具的手推车。
女孩在病床前停下，从手推车上拿起一只体温计，对偏瘦病人道“009号病人，张嘴。”
偏瘦病人机械的张开嘴，含住体温计。
“今天感觉怎么样？这里疼吗”女孩拿起一个医用小锤，掀开病床上的被子，在偏瘦病人穿着病号服的膝盖上敲了敲。
发出如直接敲击骨骼般的声响。
“嗯嗯呜呜”偏瘦病人拼命点头，眼神中满是恐惧。
眼泪顺着眼眶流淌下来，却依旧死死含着温度计，不敢松开。
“哭什么哭！多大年纪，什么没见过。”小女孩转过身，在衣柜前停下，刘鸣屏住呼吸，透过柜门缝隙，看到女孩胸口的名牌上，白底黑字写着：内科主任医师：葛秀花！
女孩竟然是这位病人的主任医师！
过家家也没这么玩的！
刘鸣脑袋嗡鸣！只期盼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场生活体验类游戏。
可如果是游戏，那偏瘦病人就演的太好了。
“呜呜”
“烦死了，哭哭哭，整天知道哭。我们小孩，看病哭也就算了，你们都是成年人，看病还哭。”偏瘦病人的哭喊，让小女孩显得不耐烦，围着病床，嘴上叨叨嘘嘘说个不停，走到床头，抡起小锤，直接敲在病人脑袋上。
鲜血，顺着脑袋滴落。
“啊~”病人发出惨叫，他和病人同时发出惊叫。好在刘鸣反应快，瞬间捂住嘴巴。
“砰砰砰！”敲打还在继续，一不小心将病人口中的温度计敲碎了。玻璃渣混合着水银，在偏瘦病人口中搅动，鲜血糊满了枕头。
躲在柜子里的刘鸣，抓起旁边放着的一件医用白大褂，拼命塞在嘴里，才迫使自己没有发出声！
这个女孩是医生还是恶魔！
这里是医院还是地狱！
女孩发泄完后，抓起被子，丢给偏瘦病人。
“好了，检查结束，一切正常，具备手术条件。马上安排手术！”名叫葛秀花的小女孩走到小推车前，拿起一份病历，边说边写着。写完后，看了看偏瘦病人道“好了，这是手术同意书，签字。”
偏瘦病人在病床上疯狂抽搐着，刘鸣看到他双腿间已经有黄色液体流出，伴随着一股骚味。显然是吓尿了。
刘鸣颤抖着将白大褂披在身上，由于空间窄小，他只能尽量扭曲身形，一点点穿上大褂，系好扣子。最后戴上口罩。
以前简简单单的动作，此刻完成却满头大汗。
柜子外，见病人不配合，小女孩走到病床前，抓起偏瘦病人的手，在其嘴上血迹处蘸了一下：直接在同意书上按了指纹。
“搞定，这样就可以马上安排手术。009号病人，开不开心。”小女孩欢快的拍着手，似乎也在替他的病人能尽快治疗，而高兴不已。
“如果手术成功，你就可以出院了！”小女孩在病床前欢快的踱步。
听到可以出院，病床上，偏瘦病人并未高兴，而是拖着残躯，更加激烈摇头。不过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此刻的他甚至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逃跑与反抗。
葛秀花并不理会，自顾自在房间踱步，不知不觉来到衣柜面前，抬头，一双明眸直勾勾盯着衣柜，似乎能穿透铁皮，看见躲在里面的刘鸣。
豆大的汗珠从鼻尖滑落，刘鸣屏息凝神，若可以，他连心跳都想按下暂停键。
对面虽然只是一个小女孩，给他的压迫感，比精神病院那晚的杀手，还要强烈。
“哗！”柜门被打开！
刘鸣完全暴露在小女孩的视野下！
攥紧拳头， 第一次，他对一个小女产生恐惧！在暴力反抗和按兵不动中纠结，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