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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追悼会

    两个一线城市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心神不宁的晓敏上了高铁还没缓口气就到了,她下了高铁直接赶到医院,走到病床前握住了父亲的手,戎马一生的父亲吃力地问:“沙沙,沙沙怎么样了?” 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沙沙从出生到上中学一直有外公、外婆的照顾,和外公的感情尤其深厚。

    “沙沙很好,她在准备考试,现在回不来。” 晓敏故作轻松地说。

    “泰瑞的身体好些了吗?” 父亲对前女婿一直保持着关心。

    “他还好,正在医院治疗。” 晓敏不想让父亲担心。

    “晓敏,不要让泰瑞为沙沙操心学费了,我给沙沙一些钱,让泰瑞好好养病吧。”

    “好的,爸爸你好好休息。”

    晓敏走出病房后,哥哥递给她一个酒店的门卡,“晓敏,爸爸的情况很不好,你就住在旁边的酒店吧,这样可以随时去医院。” 说完匆匆离去。

    晓敏接过门卡,浑身发软地靠在墙上。一想到远在南半球的女儿,晓敏的心就疼得缩成一团。泰瑞和晓敏是在国外时离婚的,离婚时女儿只有6岁,对她的打击很大。女儿从进入大学后就和别人合租房子。在泰瑞住院后,沙沙失去了父亲的资助不得不停学了。

    晓敏知道沙沙失学后情绪就出了问题,连续3次去女儿身边试图帮助女儿度过这一关,可沙沙仍是一副心灰意懒的样子,整日宅在房间里。

    现在晓敏实在是分身乏术,父亲病重、开学后将增加的课程压力,现在又加上泰瑞突然离世,生活的大厦在晓敏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好像突然地倒塌了。

    晓敏犹豫再三,给女儿发了微信:沙沙,父亲去世,请速回国!之后,晓敏给女儿转了10000元。

    晓敏不敢告诉女儿外公病重的事情,只希望泰瑞唯一的女儿能回来参加追悼会。

    秋老虎还在延续着夏天的炎热。父亲的病情没有好转,医生换了药,输液后父亲又昏睡了。晓敏心神不宁地打开手机,在朋友圈里突然看到了讣告:

    瑞欣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创始人、董事长、原总经理泰瑞博士因病医治无效,于9月27日逝世,享年59岁。

    泰瑞博士是行业内知名学者、专家,生前曾任大学教授、博导,从上世纪90年代起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之后受国家委托公派到国外攻读博士学位,同时参与了多个国家的行业信息系统的数据标准制定工作;1998年回国创建瑞欣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为国家的经济建设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兹定于9月30日1000am-1100am,在市殡仪馆举行追悼会。

    晓敏感到很奇怪,讣告似乎在忙乱中写错日期,1998年泰瑞还在国外攻读博士,并没有回国创建什么企业。

    而且泰瑞这么有名气的学者、企业家,国内国外亲友众多,这么匆忙地开追悼会,很多人根本来不及赶来。

    在朋友圈里大家在商量参加追悼会的事情,网上甚至已经出现了悼念泰瑞和分析泰瑞后的瑞欣的文章。而陶袭却一直没有通知晓敏和女儿参加追悼会,似乎她们是与泰瑞完全不相关的人。

    沙沙没有回复晓敏的微信,她的的房东露西却发来了微信:

    沙沙整日闭门不出,敲门不应,速来!

    PS:沙沙已经停付房租。

    晓敏顿时着急起来了,因为女儿回国需要时间办签证,即便是办加急也得要几天时间,晓敏立即给领馆致电询问办签证的事情,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9月30日,追悼会如期举行,女儿没能回来。

    追悼会上,陶袭、她和泰瑞的小儿子小宝、及她和她前夫的大儿子林森、儿媳嘉嘉一身黑色,整整齐齐地站在前排,紧跟着是一众陶家的亲戚:陶袭的亲家、哥嫂、弟弟、弟媳、堂兄、表妹等,看上去乌压压的一片,这些在泰瑞生病时从未露面的人这时却齐刷刷地出现了。

    陶袭露出悲悲戚戚的样子。花圈的挽联上写着:爱妻泣挽;孝子、儿媳泣叩…… 泰瑞姐姐站在后面的角落里:“哼,装什么装!连病房都没踏进过一步,从来也没叫过一声爹,哪儿来的孝子?”

    另一边孤零零地摆放了女儿沙沙的花圈,而晓敏和其他几个老友的花圈则摆放在一个角落里,花圈是晓敏求公司郑总安排的。

    江兵代表朋友们和公司同仁在追悼会上讲了话:“…… 泰瑞是我人生路上的第一位导师和领路人,他的博学和他的热情,他对公司同仁的鼓励和关心至今仍激励着我前行…… 我忘不了当年泰瑞在学校举办讲座时的盛况,忘不了他创作的篮球迪斯科,还有在他家里的吃着小龙虾的彻夜畅谈…… 泰瑞的离去在我心里留下了永远无法弥补的缺憾……” 江兵说得热泪盈眶,泰瑞姐姐红了眼眶。

    陶袭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泰瑞的青春时光是和晓敏及朋友们一起度过的,那时期泰瑞迅速地由一个普通的青年教师成为成绩斐然的科研项目的带头人和系领导,并多次获奖,还成为第一批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的专家之一。

    当晚,晓敏走出了父亲的病房,拨通了江兵的电话。

    “小兵,你不觉得泰瑞去世很突然、追悼会也很匆忙吗?我女儿根本赶不回来,你见到我们的老朋友了吗?”

    “追悼会是公司安排的,没见到几个老朋友。我们的老朋友几乎都离开了,就连我在泰瑞住院前也很久没有和他见过面了。今天泰瑞的遗体也被火化了,泰瑞不在了,我也打算辞职不干了。”

    “为什么啊?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晓敏十分惊讶。

    “还能为什么?就因为我和你是发小呗。陶袭说我就是你安插在公司里的间谍,我对她一直是敬而远之,我想以后我也待不下去了。”

    “什么间谍?陶袭有什么让人觊觎的东西吗?对了,顺便提一下,你们的讣告有错误,瑞欣不是1998年建立的,1998年我和泰瑞没有离婚,如果泰瑞建立了公司我不可能不知道,再说,泰瑞2000年才回国的。”

    “讣告怎么会写错,公司高层审核过的,负责人是郑总。我可以把资料传给你。”

    “小兵,别管那些了,我必须尽快去见女儿,沙沙现在精神状况很不好。”

    “你不是已经去看过沙沙三次了吗?她还是宅在房间里不出来吗?我觉得你应该再等几天,追悼会之后就该公布遗嘱了,你告诉女儿她分到的遗产数额对今后也好有个安排,对她的状况的改善不是更有利吗?”

    晓敏觉得江兵说的很有道理,女儿中断了学业后很是郁闷。有了遗产,女儿就可以继续学习了,也许就能恢复正常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