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染和药王皆拧眉。
无尽海有尽头，尽头那边的人，还妄图颠覆九州？
而牧婵娟口中的“棋子”二字，更是让南烟染心中尤为不舒服。
这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那是个名为风域的地方。”牧婵娟继续道，“风域的面积和人口虽只有九州的一半，但那里的灵气，却比九州充沛得多。”
“刚出生的婴儿，就有灵士境的修为。论整体实力，风域绝对是强过九州的。”
“和九州一样，万年来，风域也有无数人前赴后继，踏上探索无尽海究竟有无尽头之路。”
“那些人全都杳无音信，无一人返航。”
南烟染不由问道：“那风域之人是如何知道九州的存在的？”
牧婵娟幽幽一叹，道：
“五百年前，有一个来自九州的女人，成功渡过无尽海，抵达风域。”
“那个女人一踏上风域的土地，就被域主抓住。”
“据那女人所说，她历时整整一百年，方才渡过无尽海。海上奇诡凶险，她无数次死里逃生。想返航，却早已迷失方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成功靠岸的。”
“得知九州这个于风域来说亦是域外的地方，域主生出了想要攻占九州的心思。”
“而那女人为了活命，答应助域主完成攻占九州的大计。她根据自己那一百年海上漂泊的航程，大概估算出无尽海的长度。”
“而后，她花了五十年时间，钻研出了一个传送距离超出无尽海那么远的传送阵。但那传送阵也有弊端，每次启动传送前，需要以灵石喂养一百年，且一次只能传送两个人。”
药王无法理解，“这样的话，即便那域主占领了九州又有何意义？光是来回九州和风域，就要两百年。”
牧婵娟微微摇头，“那个女人的能耐不止钻研出那等传送阵，她还制定了在无尽海建造海底隧道的计划。”
“传送阵一次只能传送两个人，但海底隧道一旦建成，风域之人便可通过海底隧道，倾巢而出，降临九州。”
“无尽海那么大，即便顺利的情况下，海底隧道少说也要好几百年才能竣工。”
南烟染无语至极。
花费那么多时间、人力、财力、物力等，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去侵占别人的家园？！
南烟染唇角轻扯，“所以，在海底隧道竣工前，那域主就先挑选人，用传送阵送到九州，让人在九州好好经营发展，最好成为一方尊者，待海底隧道竣工后，与杀来九州的风域同胞里应外合，拿下九州？”
“嗯。”牧婵娟语气极淡，“被选中派来九州之人，皆为风域当世天赋最为出众者。如无意外，成为一方尊者是必然的。”
“三百五十年前，第一对肩负使命来到九州的，是域主的两个儿子。”
“二百五十年前和一百五十年前的那两对，不知道都是谁。”
“小染儿，五十年前的一对，也就是我和你爹了。”
南烟染心情复杂，“你们那时候，应该不大吧？”
牧婵娟忍不住摸了摸自家侄女软乎乎的脸，“和你一样，十五岁。”
“我和你爹虽无父无母，了无牵挂，却不想背井离乡，更不想谋夺别人的家园。”
“但任我们再天才，终是年少，面对域主，没有说‘不’的权利，说了就是死路一条，只得假意接受那所谓的荣耀使命。”
“本以为，到了九州，天高皇帝远，域主怎么也管不到我们，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