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爱？我怎么不懂？”司空岸激动地咆哮，“我甚至可以为你去死！”
“你说我伤害你在乎的人？可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把你留在我身边。若你选择携手一生的人是我，这一切又怎么会发生？”
凤泠音定定地看着司空岸，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这个人已经彻底疯了，心态完全扭曲。
“你别玷污了‘爱’这个字。”
话落，凤泠音不欲和司空岸继续掰扯。
她素手微动，以灵力幻化出一把长剑，剑锋直指司空岸心口。
司空岸在羽化的压制下动弹不得，只有嘴巴能说话。
即便落到如此境地，司空岸脸上亦不见惧色。
他瞥了眼南烟染，勾唇笑道：“阿音，你的女儿，可真是个厉害角色啊，不仅令神尊为她所用，还让你身体痊愈，恢复修为。”
“能死在阿音你的剑下，我很开心。”
回应司空岸的，是凤泠音毫不留情的一剑。
这一剑，直接废了司空岸的丹田。
司空岸眉头都没皱一下，依然一脸愉悦地凝视着凤泠音。
“阿音，我没输。”
死又何妨？反正牧渊渟不会再归来。
他得不到阿音，牧渊渟更别想拥有！
阿音和牧渊渟永远不可能长相厮守！
凤泠音读懂了司空岸的意思，心口传来阵阵钝痛。
那个早已离去的人，她好想他啊。
若不是记挂着托付于南闻天的女儿，她坚持不到现在。
南烟染握住凤泠音的手，给她以力量，看着司空岸的眼神冰冷彻骨，嘲弄道：
“你是没输，父亲母亲，我、朝暮是一家人，而你自始至终就是个局外人，谈何输赢？”
“即便父亲不在，我和朝暮也会带着父亲的希望陪伴和照顾母亲。我们姐弟在一日，父亲的影子就一直在这世间。”
“至于你司空岸？只会无人在意，在阴暗的角落发烂发臭！”
司空岸脸上的愉悦之色逐渐消失。
手背上和额头上凸起的青筋，彰显着他此刻的心情。
司空岸爆喝一声：“住口！不是你说的这样……”
他想要反驳南烟染，却又找不到理由。
局外人么？
司空岸连连摇头。
不！这场爱情追逐，他怎么可能是局外人？！
“不——”司空岸无法接受地怒吼出声，神色濒临崩溃。
南烟染睨了眼羽化，示意他松开对司空岸的压制。
左右司空岸已是个废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对司空岸这个变态疯子来说，死猪不怕开水烫，肉体上的折磨对他不起作用。
唯一能击垮他、让他痛苦的，就是抹除他的存在。
再者，南烟染也没觉得自己说得有错。
司空岸本就是个局外人，他们一家本来幸福和美，有他什么事？
跳出来硬插一脚！
瞧着司空岸被自家女儿打击得不轻，凤泠音起伏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此生挚爱不在身边，但她还有父母，有一双儿女，有师尊和婵娟他们。
她会带着她爱的那个人对她的爱与希望，好好活下去！
没了羽化的压制，丹田被废的司空岸身体晃了晃，半跪在地上。
南烟染照例让七色魔莲对司空岸搜魂。
并且收走他的空间戒指等随身物品。
毕竟，司空岸表面上是大昭神国的一介闲散王爷，背地里还是圣天教的教皇。
司空岸死了，自然得有自己人顶上，而后让朝暮光明正大地脱离圣天教。
那顶替司空岸之人，则是——
羽化修出的一个身外化身。
在七色魔莲搜魂司空岸时，羽化的身外化身已在一旁待命。
当搜魂完毕时，七色魔莲听从南烟染的吩咐，将司空岸的记忆输入身外化身的灵识。
如此，羽化的身外化身拥有司空岸的记忆，在圣天教行事也就不会惹人怀疑。
司空岸在圣天教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教中只有几个高层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南烟染将羽化的身外化身的脸，以《炼容术》整成司空岸的模样，以便他应对那几个高层。
这么多年打交道下来，羽化对司空岸的神态举止、日常习性还算了解。
身外化身有着羽化的记忆，又有司空岸的记忆，扮起司空岸来游刃有余。
司空岸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自己出现，南烟染的手段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他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笑罢，司空岸偏头看向南烟染，挑眉道：“小丫头，你既能控制神尊，想来也能控制我，为何放着现成的我不用，而是让神尊的身外化身来冒充我？”
“怎么？失望了？”南烟染淡淡道，“放心，你只是比你的神尊先走一步，我会让他去与你作伴的。”
无论是羽化还是司空岸，犯下的罪孽，只配神形俱灭。
想以傀儡的形势活着？做梦！
而且，万一羽化的主子太古魔王，有办法让羽化恢复正常，那就不妙了！
是以，绝不能给羽化和司空岸卷土重来的机会！
羽化的身外化身，修为也比司空岸强上太多，能发挥的作用比司空岸大。
司空岸就算想跟羽化那样，当个被榨干利用价值后就会被消灭的傀儡，那也是不够格的！
司空岸瞥了眼羽化，扯了扯嘴角：“我懂了。”
看着另一个“司空岸”，凤泠音大概知道了南烟染的意图。
她收起灵力幻化的长剑，对南烟染道：“染儿，你来处理他。”
不是凤泠音不想亲自手刃司空岸。
而是司空岸对于死在她的剑下，感到开心。
凤泠音才不想让司空岸如愿带着开心的情绪死去。
“好。”南烟染手腕翻转，寂灭陨雷于她掌心跳跃。
下一瞬，充满毁灭世间万物威势的恐怖雷霆，降临在司空岸身上。
已经是废人的司空岸，当然承受不住寂灭陨雷的一击。
当场神形俱灭！
凤泠音眼神没有半点波动。
那些与司空岸有关的恩怨纠葛，随着司空岸的死，从凤泠音心中褪去。
自此，尘归尘，土归土。
南烟染挽着凤泠音手臂，柔声道：
“母亲，我带您去见师公和姑姑，他们还不知道我来救您之事，我们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以及，朝暮很快便会与我们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