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宇喘着粗气，跑到操场，只看见那个印象里那个酷酷的短发姐姐郑晓露和一个萝莉抱在一起。
“哇哦！”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惊叹道。
吴淑敏此刻静静地躺在地上，她伤口处流淌出来的鲜血早已干涸，他抚摸着她的羽毛，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跳频率在慢慢降低，体温也在逐渐流失。
“这是什么情况？”他对着郑晓雨问。
“她献祭自己的灵血，给躺在地上的家伙了。”郑晓雨冷冷道。
“献祭？”江辰宇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吴越，怒斥着，“你对她干了什么？”
“你小心点，他虽然受的伤很重，但他正在修复伤势。”郑晓雨特地提醒。
“那你们为什么不杀死他？还让他活着干嘛？”
“因为只有他知道林超的下落，”郑晓露站起身，将HK_USP抵在吴越的太阳穴处，“告诉我他在哪？”
“什么林超？”吴越气息萎靡，语气微弱。
“上周五下午，宁宝花园17-2号楼101，敲响你家门的那个人。”她拨动保险，拉动上滑套，符文子弹上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吴越摇头。
“监控器拍到了你的脸，你最好别考验我的耐心。”郑晓露用枪口戳了一下吴越的太阳穴。
“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在给我女儿生产新的药，”吴越惨笑着，“你们一定是看错了……”
“你再不说，我现在就杀了她！”郑晓露拽着吴越的衣领将枪口对准吴淑敏。
“诶诶诶，姐姐，漂亮帅气的姐姐！冷静，冷静……”江辰宇差点没被郑晓露这一下给吓死。
“你拿我女儿做要挟也没用，”吴越无奈地叹气，“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人。”
郑晓露轻蔑一笑，缓缓扣动扳机。
“他或许没有说谎，”Zeus的声音响起，“他说的可能是真话。”
郑晓露依旧将枪口对着吴淑敏。
“马尔代夫以及陈雪都有新的消息传来。”
郑晓露终于将枪口对回吴越，“那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inal blood，起源之血。公司从一名返祖的新生儿身上发现了它，它改变了人类以往的生物学认知，它能够强化细胞膜和细胞器，帮助病变细胞修复损伤的DNA，甚至能够逆转细胞凋亡和坏死。”
“这是21世纪最伟大的发现，我们利用它进行临床试验，成功治愈了人类目前身患重疾癌症，甚至残疾的人。它逆转了人类对疾病，对生命和死亡的认知……它让我的妻子和女儿乳摆脱癌症，重获新生……”
“当我们绝望地发现所有接触起源之血的生物，必须要有充足的起源之血才能保持原样时，早期进行临床试验的病人以及我的妻子已经彻底失去人形，变成了怪物，彻头彻尾的怪物……我们才意识到它比人类历史上发现的任何疾病都要可怕，但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必须救我们的女儿。”
吴越那张年轻的脸庞仿佛在瞬间老了几十岁，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郑晓露冷漠地问：“什么公司？”
“NEW ERA，新纪元制药公司……”
“那个卖减肥药的？”江辰宇震惊道。
“什么意思？”郑晓露顿感不妙。
“有个在女生中很流行的减肥药，就是那个公司的！”江辰宇印象很清楚，因为有不少女同学问过吴淑敏怎么减肥的，她推荐过给那些女生。
“妈的！你这个畜生！”郑晓露一脚踢在吴越的腹部，扣动扳机的手指下压。
“砰！”
枪声响起，死亡符文的弹头穿透大脑，强大的符文之力绽放出绝美的光芒，侵蚀着他身体里的一切。
“就算不是我，也还是会有人做的……”吴越说道。
“我查到了那家公司的所有情况，在厦门就有一家分公司。”Zeus说。
“那她怎么办？”郑晓露望着地上的吴淑敏，江辰宇正紧紧抱着她那鸟类般的身体。
“她活不了了，她体内的灵血几乎都转移到了吴越身上，”Zeus平静地说道，“先前还能修复是因为吴越赐予了她修复伤口的能力，但是吴越死了，她体内残余的灵血已经不足以让她修复伤势了。”
“我应该给她个痛快吗？”郑晓露问。
“让江辰宇同学问问她吧。”Zeus仰头叹气。
郑晓露照做了，但是吴淑敏却没回答——她已经虚弱到发不出任何声音了，连最后的哀鸣都做不到……
“愿我承担世界上每一个临终者或即将死亡的人的痛苦、恐惧和孤独，”郑晓露蹲在江辰宇旁边，轻轻抚摸着吴淑敏的脸颊，用手擦拭她脸上血液和污痕，“愿他们都能解脱痛苦和慌乱，愿他们都能找到安慰和心灵的安详。”
江辰宇知道她要做什么，于是闭上眼，不忍看到那一幕。
枪响，人亡。
死亡的符文摧毁她残余的灵血，她的身体，羽翼凋零……
江辰宇睁开眼，她恢复成了他最熟悉的样子，胸口处一朵血色玫瑰绽放，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静静地躺在自己怀里，迎接生命的终结。
“愿我现在所遭遇和未来将遭遇的任何痛苦，都能帮助他们往生善道，终得觉悟。”她咽气了，郑晓露念出了最后的话。
“谁！”郑晓雨突然抬起头，朝着新行政楼望去。
她利用阴影穿越到顶楼，却空无一人。
刚刚那道冰冷的视线是怎么回事？自己太紧张了吗？
她站在顶楼四下张望，“Zeus，刚刚无人机有拍摄到我所在位置的画面吗？”
“当然。”
“这里有人吗？”
“并没有。”
“奇怪，我分明感觉到了……”她怀疑地挠着头。
校园的危机解除了，初中部的伤亡率高达80……
高中部只有3，并且都是老师，这些在灵血污染中幸存的师生，影部的人员正在为他们进行紧急治疗。
江辰宇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在意他这个看上去安然无恙的人。
林超还是没有找到，江辰宇知道，只有他们踢开吴越口中那家新纪元制药公司的大门，才能找到一切答案。
“很抱歉，江辰宇同学。”Argus APP上Zeus发来新的语音。
“我没有想到，灵血已经被用来制作药物了，”Zeus继续发来语音，“情况不容乐观。”
“我在想他说的话，”江辰宇回复，“他为什么会说他没见过林超，吴淑敏的爸爸不是那个在马尔代夫旅游的人吗？”
“一年前有个人让汪默提出离婚，并且给了他一百万美元。”Zeus说。
“为什么？”
“因为汪默的妻子有乳腺癌家族史，他们的女儿很不幸也患上了乳腺癌，治疗的费用起码也要50万，而一个抛弃她们就拿到一百万美元的选择摆在眼前，这很难拒绝。”
“可是你的资料说他并没有离婚？”
“离婚可没那么简单，但他可以丢下她们，放任她们在病房里闻着浓重冰冷的药味，自己则可以在蓝天碧海下享受自由人生。”
“谁给他的一百万美元？吴越吗？”
“据他所说，是个女的。”
“你们抓到他了？”江辰宇激动地问道。
“当然，但是他只说了这么多信息，我们并不知道这件事跟新纪元制药公司有什么直接关系。”
“吴越开了门，但是他不知道他开了门，你觉得会是什么情况？”
“我觉得他没有说谎，他所说的符合他所做的一切，”Zeus说，“除非他失忆了，要么就有另一个吴越，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江辰宇的大脑被闪电击中般，他想起了那个晚自习吴淑敏拒绝了那个追求她的男生后对自己说的话。
他有时候很凶，老是跟妈妈吵架，吵架的时候会打碎我刚买的护肤品，会训斥我成绩不好，会打我……
吴淑敏那天说的是到底是汪默还是吴越？
一股寒意攀爬到他脊骨上，他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