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肚子好痛!你帮帮我!”
刚刚还和银栀说笑的银桉,突然间双手抱着肚子阵阵哀嚎。银栀发现妹妹不对劲,起身查看,发现妹妹下身已然湿透。
“桉桉,你可能要生了,你坚持一下,我去找圣巫婆婆!”
银栀将银桉扶到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就急匆匆去找来了圣巫婆婆。
圣巫婆婆一看银桉这个样子,急忙吩咐一起喊来的妇人,准备生产用的东西,顺带把银栀赶了出去。
银栀在院子里焦躁的踱步,时不时往屋里看一眼。听着妹妹如此撕心裂肺的叫声,她紧张的将手腕上的银镯子捏变形了,可这种时候她顾不得什么镯子。
银桉生产的时间比较长,整整过了一天一夜,才生下了一个略显瘦弱的男婴。
生产期间,银桉看着自己身下流出那么多的鲜血,被人一点点擦干净,清澈的热水也被染上鲜血的颜色。然后一盆盆端出去,她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兴奋感。
满目的红刺激着她的感官,也让她从心里诞生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如果这个主意成了,那么她就可以为白郎报仇了,也可以好好报复一下这个寨子里的人。
不要以为她没注意到,她在外面散步的时候,有许多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过她。都在嫌弃她,既然如此,那也别怪她报复。
或许是因为银桉年纪还小,孩子还在母体时,没有得到充分的营养,尽管这个孩子在大家的精心喂养下,也只活了三个月就夭折了。
银桉才出月子没多久,看着眼前的死婴,她的拳头紧紧握了握。
就从你开始吧!
那个孩子消失了,银桉的借口是,她自己抱去山里埋了,不想太伤心,所以很迫切的处理了。
而没人知道的是,银桉把那孩子留在了自己房间,把自己全身的蛊虫都种在了婴儿的尸体里。
当婴儿的尸体彻底被蛊虫吃干净的时候,她得到了一批极其凶残的全新的蛊虫。
看着自己的新作品,银桉缓缓笑了。
银栀、乔、泽、圣巫,还有寨子里的人,你们都得给我的白郎赔命!
银栀看着妹妹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也放下了心,每天依旧跟着圣巫婆婆学习。
而她和泽的婚事,也在那个孩子夭折一年后定了下来,银栀和泽对彼此都挺有好感,对于圣巫婆婆将他俩凑一对,两人都没意见。
而在他俩订婚宴这一天,发生了一件让族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情。
过去两年内,整个寨子里其实氛围都不太好,但如今下一任圣巫的订婚宴,让沉寂已久的寨子重新热闹起来。
“姐姐,今天的你真的好美!”
银桉看着穿戴全新的姐姐,一身红色吉服终究是刺痛了她的双眼。
白郎啊,很快我就可以给你报仇了。
这一天,整个寨子里充满着欢声笑语,只有银桉的心支离破碎。
看着他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桌桌席面被一扫而空。
银桉浮于表面的笑容终于变得真挚。
吃吧,多吃点,全部都成为我蛊虫的巢穴吧!这是你们欠我的!
哗啦——
一个又一个的族人倒下,捂着抽痛的腹部在原地打滚。
先前还热闹至极的订婚宴,瞬间变得凌乱不堪。
同样穿了一身红色裙子的银桉,两手置于腹部,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人群最中间。
“姐姐,你毁了我的幸福,妹妹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喜欢的人呢?”
“我们是双生子,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还是和我一起,永远活在痛苦中吧!”
银桉满脸笑容,可说出的话,却句句直捅银栀的心窝子。
看着银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血色尽褪。她终于找到了一点报复的快感,从前笑起来就两眼弯弯的双眸,此刻却是如同深渊一样可怖。
“桉桉,你还是在怪我。”银栀苦笑着说出了这句极其肯定的话。
“是啊,我怎能不怪呢?如果不是你们,我的白郎就不会死,我们的孩子也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
听着银桉扯到了那个夭折的孩子,银栀有点莫名其妙。
“那孩子是先天不足,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如果不是因为白郎死了,我又怎么会夜夜噩梦?又怎么会因为精神不济,导致胎儿营养跟不上?都是因为你们!”
一听银栀否认了那个孩子夭折的过失,银桉瞬间暴躁,一脸狰狞,满目怨毒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所以你之前会突然嗜睡,是因为你做噩梦?”
“没错!”
“桉桉,我以为是那个孩子在抢夺你的养分,才导致你这般虚弱。甚至那个孩子夭折了,我在心底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是庆幸的。”
“对不起,桉桉。我没想到,那个男人在你心里的位置,竟然这么重。”
“是我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可是桉桉,那个人是谁?他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你就这样一腔真心全然托付。”
银栀终于将忍了那么久的心里话也说了出来,说出来后她觉得曾经压在心头上的大石被搬开了,那是一种久违的轻松感。
“桉桉,你相信姐姐,我们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我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可是你也不会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吗?”
“我的白郎啊!他的名字叫白瑾彦,说起来他也是可怜人。他原是家中的嫡子,他的母亲与父亲十分相爱,可是后来他的母亲因病去世了。”
“他的父亲不但没有难过,甚至连他母亲的孝期都没过,就娶了继室,而那继室带来的孩子,与他父亲长相十分相似不说,仅比他小了两个月。”
“他所以为的父母恩爱全然是假象,从前还偏疼他几分的父亲,被继母吹了枕边风,还和那个弟弟一起做了局,将他的位置从父亲心头一点点挖去,最后被赶出家门。”
“姐姐,我们虽然没有父母,可是白郎这样的父母,有还不如没有。你让我怎么能不心疼他,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