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
“怀平哥哥”
“!”
怀平猛然惊醒过来,脑海中叶子轩的形象久久停留,那是最后的画面。
在和他一同进入房门之后,一段最后的“通牒”下达。
“他的记忆”
突然间,太阳穴处传来一阵刺痛令他难以承受。
顷刻间便开始直冒冷汗,不仅如此,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尽数回忆起来。
被大火所侵占的商城,巨大的爆炸声响
可这些都止步于晕倒之前,那他们去哪了?
现在所处的对方毫无疑问是“庇护所”,可怜曦等人并不在。
强忍着不适的怀平借着边上的支撑站了起来,随后拖着摇摇晃晃的身体朝门外走去。
“呃”
踏出门槛的那一刻,阳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破了他的眼睛。
似乎是副作用还在的原因,他不得不眯起眼睛,用手遮挡着额头,试图去适应当下的明亮。
那双蔚蓝色的瞳孔在努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亮度,每一次眨眼都伴随着对光线的重新评估。
阳光洒在他的皮肤上,带来了一种久违的温暖,但同时也带来了些许不适感。
“真奇怪。”
嘴里呢喃着,感受着这具“身体”,仿佛不像自己的一样,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但怀平并没有过多在意,只当这是副作用的后遗症。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适应了,便放下了遮挡的手,然后就看到了靠在电线杆旁背对着自己的怜曦。
“怜曦?”
喉咙还是有些沙哑。
只见眼前的少女转过身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见了其嘴边有一丝蓝色的星光。
可眨眼过后又不见了,便没有放在心上。
“你醒了?”
怜曦来到他的身边,看到他现在的状态后咬了下自己的下唇,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怎么样?”
“问题不大。”
怀平摆着手,还不忘一副“不愧是我”的表情。
可注意到怜曦那亮起的酒红色双眼,立马就老实了,还不忘转移话题:
“话说她们两个去哪了?”
“嗯。”
怜曦没有直接回答,嘴巴张了又张,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似的。
思来想去后,她放弃了,从口袋中拿了一个纸条出来。
“你看吧。”
说完后,就独自站在了一旁,闭上了眼睛。
看她反常的样子,怀平的心中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事实也是如此
“怜曦姐姐,谢谢你对我们的照顾,我很久没有感受过那种热闹的感觉了,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一小段时光是我毕生难忘的回忆。”
“可能对于你们来说,我就只是一个过客吧,这太正常了,我这样的人就只是个普通人,或者说连个普通人都算不上吧。”
“我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的不公,打从我出来以后,就深刻的知道我这一生注定是个悲剧。”
“没有办法,我无法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被动的选择接受。”
“直到遇见了‘弟弟’以后,我便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活,我明白的,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
“遇见已是上上签,不必求得意圆满。”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想去找他了。”
看完这歪歪扭扭的文字后,怀平将纸条紧紧拽在手中。
他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叶子轩的精神世界中,他又为什么会做出那种约定——“替‘我’照顾好姐姐。”
原来一切都已经在告诉他了,子轩已经离开的事实。
“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朝怜曦询问着。
“我不知道。”
“醒来后,就只看到了这张字条留在桌子上。”
怜曦缓缓睁开了双眼,瞳孔中闪过了一丝蔚蓝色的光芒,紧接着一股眩晕感袭来,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站在原地。
现在的怀平似乎并没有看出她的状态不对,而是被这件事给冲击着。
“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
“叶子轩!他是怎么”
怀平的脑海中突然间开始浮现在商城时的画面。
原本冲向子轩的怜曦突然调转方向,来到因为副作用而瘫倒在地的自己。
而叶子轩呢?
掉下了火海
“是因为我?!”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如果不是过度使用“源石”就不会出现副作用。
如果不是自己的乱来,按照时间去解封记忆,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对!”
“是因为我!”
他开始敲打自己的额头,并不断的自嘲。
看着面前“疯癫”的怀平,怜曦感知到他的内心有着十分强烈的“割裂感”。
尽管想要去提供慰藉,可自己刚走出了一步,整个身子就开始倾斜,往边上倒下。
“咚——”
怜曦又晕了过去,嘴角也再一次冒出了淡蓝色的“血液”。
“?!”
“怜曦?”
“怜曦?!”
怀平颤颤巍巍的跑到他的身边,直接跪了下来,小心的扶起她的头。
可不论自己如何呼唤,都得不到回应。
“怎么会这样?”
他伸出手想要为她擦去嘴边的“血液”,可肢体的颤抖使他无法控制好。
“该死!该死!”
无力感充斥着,他终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能,意象着做一名“下棋人”是多么可笑的想法。
就连身边的人都无法拯救,又何谈决定人类的生死?
不管自己如何的擦拭,那淡蓝色的液体好像无穷无尽。
体内的“源石”也在剧烈的反应着,怀平也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的副作用会好转
泪水无声地从他的眼眶中涌出,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怜曦苍白的脸颊上。
他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怀平无力的摇晃着她,声音沙哑而绝望:
“谁来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们?!”
奇迹并没有发生,他无法阻止现实的发生,无法挽回这一切。
他的泪水和她的呼吸一样,都显得那么微弱,那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