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老头什么都没说，但成寻桑二人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他发现了他们！
当然，刚才樊终渊进来的时候就是直接把门推开的，老头能察觉到也不意外。但现在明显不对劲的是，老头子不仅发现了他们，更是直接确定了他们的位置！
他仿佛勘破了‘隐匿’的功效，直接锁定了他们的方位。
尽管两人谁都没有发出声音，但他们的眼中都浮现了戒备之色。
在现实向的副本之中，系统的道具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就算等级再低，也都能迷惑住任何一个人，更何况这还是SS级道具！
这老头绝不是普通人！
果然，见房间里一直没有发出声音，老头粗嘎沙哑的像是砂纸摩擦地面一样让人不适的声音响起：“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老头不仅确定了他们的方位，更是一语道破他们来者是两个人，到这个时候再隐藏下去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成寻桑拍了拍樊终渊的胳膊。
樊终渊会意，慢慢将成寻桑放下来。
与樊终渊分离之后，成寻桑的身影骤然出现在阴暗黏腻的房间中，片刻后，樊终渊也解除了隐匿的功效，高大的身影呈现保护的趋势挡住了成寻桑的半个身子。
然而老头却看都没看樊终渊一眼，仿佛压根儿不把他身上那股凛然的锋利放在眼里，原本浑浊的双眼闪着精光，死死的盯着成寻桑：“是你？”
成寻桑反问：“你认识我？”
老头桀桀笑了两声，声音不大，却刺的耳朵非常的难受， “你不记得我了？”
成寻桑歪着头看着他，眼中既没有老头以为的恐惧，更没有戒备，甚至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伪装的痕迹。
没有从成寻桑的脸上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表情，老头的脸色沉了沉，浑浊的双眼，带着阴鸷的寒意，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成寻桑的肚子，似是故意挑起成寻桑的恐惧一样，声音幽幽，故意拖长尾音：“你真的不记得了？你的这个孩子，还是我给你的”
这句带有明显歧义的话还未落地，成寻桑的脸就沉了下来，微微眯着眼睛，暗沉的光线遮住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老头不知是没有看到，还是故意视而不见，脸上逐渐浮现病态的笑，枯皱的脸皮都跟着一抖一抖的：“当初还是我亲手剖开你的肚子，把孩子放在你肚子里的，当时你连叫都没有力气，血水顺着汗水将蒲团都染成了红色，我还以为你一定会死呢没想到你却活了下来，不仅活下来了，还把圣婴孕育的这么好。”
他这番话一出，成寻桑两人的眉头全都压了下来。这一言论明显与樊终渊曾告诉成寻桑的相悖！
按老头的意思，成寻桑肚子里的孩子不仅不是张树的，也不是某个花了大价钱借她肚子代生的人的种
她肚子里这个甚至都不是人？！
别说成寻桑了，就连樊终渊都压不住眸中的惊诧，他真不知道竟还有这种事情！目光下意识落到成寻桑的身上，成寻桑却并未看他，而是同样直视着老头，眸中的寒光是压都压不住的，她并未顺着老头的话追问所谓的‘圣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直白的问道：“是你制造的那些怨灵？”
老头闻言轻蔑的摆了摆手，语气充满了不屑：“那些只是无用的失败品而已，没有任何价值。”
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成寻桑的问题，但成寻桑已经有了答案。她毫不畏惧上前一句，语气强硬：“你想干什么？那些灵魂大多都有机会转世投胎，却因你的原因被迫成为怨气缠身的怨灵，他们只能没有理智的在世上游荡成百上千年，这期间还会有不少人死在他们的手上。你却只把他们当失败品？！”
老头吊梢眼冷冷的看着成寻桑，眼神阴鸷：“那又怎样？他们能不能投胎，往后是魂飞魄散还是消除怨气再入轮回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来质问我？我告诉你，你与其担心别人的死活，不如好好操心操心自己吧？”
他的眼神落在成寻桑的肚子上，带着灼灼的狂热，表情夸张：“圣婴已经在你体内生长，很快，他就会降生，一旦降生下来，这里的所有人不，不仅仅是这里，而是所有所有人，都将会被他吞噬，而我，将是这个世界新的主宰！”
成寻桑眼神狠厉，带着无尽的杀意，但她这些杀意，只有聚精会神盯着她很久才会察觉到。因为在未得手之前，她绝不会放开自己的杀意来提高目标的警惕。
“你才是罪魁祸首吧？”成寻桑声音缓缓，虽是疑问句，却说出了肯定的语气。
老头不置可否，只是冷笑两声，带着寡淡的轻蔑，“我需要女人孕育孩子用以培养圣婴，需要枉死之人的灵魂来淬炼怨气。所以当我展示了自己的能力之后，自然就有人找上门来求着为我做事。”
房间里的烟雾越来越浓，味道也越来越呛鼻，老头的声音幽幽，很是空洞：“人性的贪婪是无止尽的，行事之中，没有无辜，所以与其说我是罪魁祸首，不如说所有人都是幕后之人吧。”
老头闷笑两声，似是癫狂，“但就算你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你们啊，马上就要与那些失败品作伴了圣婴降世的时候，你们会有更多的伙伴”
烟雾之中，已然看不见老头的身影，然而周围那些表情狰狞动作怪异的雕塑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血红的双眼像是染上了鲜血一样。随着血色越来越盛，他们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并在逐渐向成寻桑两人靠近。
他们的手上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毫不留情朝两人冲了过来。
很快两人就被数不胜数的活雕塑包围。各种锋利带着阴气的武器朝他们攻击。人身一旦沾染上阴气，不死也要脱层皮！
好在两人身手都很不错，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游刃有余的躲避、回击。但很快又双拳难敌四手，两人又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