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星君略施法术,便将人送进了二皇子的房中。
第二日明慕寒醒来,见到自己床榻上的少女颇为吃惊。这人是谁?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如何悄无声息地上了自己的榻?
他忙将连瑾年唤了进来,连瑾年见到塌上的人也是一惊。
“属下一直守在屋外,一夜都未曾过离开半步,这?”
连瑾年惊讶间抬头瞧见那张俊脸阴沉的面色,连忙跪下请罪。
“属下看护不力,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明慕寒沉默了片刻,调整好自己的思绪。
“你先起来吧,此人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进来,又能不被我察觉,想来是个厉害的角色,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你先退下吧,去将府里的那些手脚清理干净。”
连瑾年眼神一亮,殿下的意思是?他不敢多问,恭敬行礼后连忙退了下去。
倚芳殿中,一个杯盏被摔在了地上,瞬间裂成了八瓣,随后传出一声怒斥。
“你说什么!全被清理了?”
张皇后站在宝座前,怒不可揭。原先她极力阻止明慕寒回京,却没想到派去刺杀的人连连失手,现在就连自己安插在王府的人都全被清理了,没了眼线,以后她还怎么掌握明慕寒的一言一行,又怎么再找机会除掉他!
这个人本该一出生就被赐死的,奈何陛下念及与先皇后明氏的感情,将他养在了城外。如今,二十年过去了,他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想回来与自己的儿子抢皇位。一想到这里,张皇后就恨得牙根痒痒。
她转身在后位上坐下了,右手隔着袖袍狠狠地抓在扶手上平复自己的心情。
“亏他平日里装出一副风流浪荡、与世无争的模样,没想到下手那么快,倒是本宫小瞧了他!“
跪于下首的太监不敢抬头,只畏畏缩缩地答道:“听说,二皇子新得了一位美人,随后不久,我们的人就全被清理掉了。”
张皇后听后一惊,这位美人什么来头?难不成,是自己兄长安排的?
而此刻的丞相府,张相也对这位无端出现的美人万分不解,心想,皇后娘娘怎么也不与自己通个气。早知道她身边有如此得力的人能得了二皇子的青睐,他也不必苦心安排心腹进王府了,平白损失了这许多人。
恐怕司夜星君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随意为之,竟让三方都苦思不得其解。最后得益者当然还是二皇子明慕寒,不仅平白无故得了一位美人,而且还借此机会彻底的清理掉了张氏的耳目。
就是这美人,他怎么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此次二皇子归京,皇上赏赐无数,见着那些宫人们忙进忙出,明慕寒看都懒得看一眼。他手持一子,正悠哉游哉的看着眼前的棋局,一心只关注那黑白之子。
连瑾年微微抬头看向他。“殿下将这府里的人都清了干净,却为何独独将那女子留在身边?”
对面的人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漫不经心的说着:“既然有人费尽心思想把她送到我身边,我若不接受,那岂不是辜负了人家一番苦心。此次我将那些人都处理了,她身后的人自然会狗急跳墙逼她动手,留个口子出来,才好请君入瓮。”
连瑾年深深佩服自家殿下的计谋,想了想又问道:“殿下觉得这次是皇后还是张相,又或是?”
他心中猜测三皇子,但是不敢宣之于口。
“无论是谁,时间久了总会露出马脚。此番我平安归京,他们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话间,明慕寒落下一子,棋盘胜负已分。虽赢了棋局,可他的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这些年来,他一直被冷落在外,故意装作一副浪荡子好风流的模样掩人耳目。那个人也一直对他不闻不问的,怎的如今,竟在这样的关头召自己回来,他究竟是何意?
君心似海,明慕寒猜不透。这个名义上所谓的父亲,这二十年来,生而不养,放任张氏对自己的迫害,薄情寡恩,明慕寒对他并无半分亲近。
就在这时,一名婢女走了进来,对着二人款款行了个礼。
“启禀殿下,那名女子醒了。”
明慕寒听后开心一笑,如此甚好,他可要好好地去“亲近”一下这个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