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文在外面等了许久,不见探查的士兵回来,心下不禁有些不耐烦。
冰冷的眸子往荒山中间那条巨大的裂缝看去,宋子文对身边的长随说道:“你去看看。”
“是。”
长随应了一声。
正要骑马上前,却见远远的两道身影从荒山裂缝中走了出来。
长随转身道:“大人,他们回来了。”
“嗯。”
宋长文颔首,眸光悠长地看向苏闻音和东方聿易容的两位士兵。
“可有查探到什么?”
见二人到达跟前,宋子文询问二人探查结果。
苏闻音上前,拱手谦卑道:“回大人,并无不妥。”
按照之前两个士兵探查到的结果,苏闻音应付着宋子文。
好在她的易容术很成功,再加上苏闻音用搜魂之术搜过其中一人的记忆,言语间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并没有引起怀疑。
对于这个结果,宋子文并不意外。
他亲自打马上前,在荒山那道裂缝附近转了转,便转了回来。
“留下一队人马,看守着这里,一旦遇到陌生人,务必抓住!”
威严的声音在士兵中响起,顿了顿,宋子文又吩咐道:“要活的!”
长随愣了愣,下意识又朝那道裂缝看了一眼,回头看向宋子文,试探地问道:“大人是担心这是宫里那位做的?”
宋子文冷哼一声,国字脸上满是冷酷之色:“楚姓小儿心狠手辣,既敢杀了皇后娘娘,自然是知道离城与皇后的关系,你以为他会放过离城?”
“可是……”
长随迟疑道:“瞭望塔上的士兵说这荒山裂缝是一道紫雷劈开的……”
“什么紫雷?”
宋子文打断长随的话,嗤道:“天上落雷本城主信,可你什么时候见过这天上落紫雷的?更何况仅仅一道手臂粗的紫雷就将这整座大山劈开了?你信吗?”
长随看了看宋子文,又看了看那从上至下如同天堑般的裂缝,摇头道:“属下也不信。”
没错,要是谁说天下落雷,他是信的。
可要说紫雷,还将整座大山劈开了,他不相信。
这太匪夷所思了!
再联想到最近京城的大事,长随觉得大人说的有理,于是点点头,便让一队骑兵留下驻守在荒山附近,其余人等则跟随宋子文回了离城。
重新回到离城后,那漆黑的城门,再度合上。
不让任何人进入离城。
宋子文带着长随和剩下的骑兵回了城主府。
苏闻音和东方聿则留在城门处,驻守城门。
她二人所借用的身份,就是两个驻守城门的士兵。
不过苏闻音却没那么乖巧留下来替宋子文守城门,在宋子文等人离开后,她就要立即跟上。
却不料身子刚一动,手腕忽然被人拽住。
苏闻音回头,就见东方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抹掉了脸上的易容膏,露出他那张隽绝如仙的完美脸庞。
只是此时这张隽绝的脸正满是阴沉地盯着自己一身脏乱的衣衫上,抿唇吐出五个字:“本王要沐浴。”
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不满的意思。
苏闻音失笑,没想到堂堂禹王别扭起来,竟也如同小孩子般幼稚。
想了想,她勾起男人手指,弯起双眼笑道:“好,方才我在那人记忆中发现城主府有一处很好的温泉,绝对配得上您禹王的身份,不如去那里洗?”
东方聿皱了下眉,似是对于还要穿着这身肮脏的衣衫而不满,但最后还是点点头,忽然伸手一把将少女勾到眼前,大手揽上苏闻音纤细的腰肢,男人迫不及待道:“那我们快些吧。”
苏闻音:“……”
为啥听着那么别扭?
此时天色渐暗,两人在离城上空施展轻功往城主府方向而去。
半空中,苏闻音垂眸看着现在的街道。
离城的街市并不像京城那般热闹拥挤,反而空荡荡的,有种冰冷的肃穆之感。
有几队士兵在清冷的街道上巡逻,一直到城主府,整个离城所有主干道都有或多或少的士兵来来回回。
竟是如同皇宫般,将离城中心的城主府保护在其中。
苏闻音蹙着眉,呢喃道:“这离城的士兵似乎有些多?”
东方聿一门心思想换下身上的衣衫,因此并没有注意下面的士兵,听到少女的话,他略微扫了一眼,顿了顿,才开口:“不是正规士兵。”
“没错,虽穿着士兵服饰,但每队士兵都有些不同。”
苏闻音也发现了,眸光在下面扫视一圈,沉吟道:“城主府附近的士兵虽然没问题,但我记得刚进城时,那些在离城各街道巡逻的士兵虽身强体壮,但却没什么纪律规矩,倒有些像……”
“庄稼汉。”
东方聿冰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闻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宋子文的城主府附近是他训练出来的军中士兵巡逻,但是离城街道上那些‘士兵’其实是离城百姓。
以百姓练兵……
苏闻音抬眸看向身边男人:“这个宋子文,他想干什么?”
东方聿红色的眸子盯着眼前守卫森严的城主府,嫣红的唇瓣微微开合,冷声道:“不管他想干什么,都等本王脱下这身碍事的东西再说!”
说话的时候,男人放在少女腰间的手还下意识紧了紧。
似是十分怨念。
苏闻音‘噗’的一声轻笑出来,突然挽着男人的手臂娇笑道:“好呀,一会儿音音就帮王爷脱了这身碍~事的东西可好?”
她故意将‘碍事’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本是想揶揄男人口不择言,却不料东方聿眸色一深,突然俯首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抿唇道:“叫夫君。”
沙哑的声音让苏闻音心口一荡,忍不住呢喃道:“夫君……”
“调皮。”
男人伸手捏了捏苏闻音小巧的耳垂,哑声命令:“带路。”
不知怎的,苏闻音莫名从这霸道的语气中听出了旖旎之色。
再联想到二人此刻要去干什么,苏闻音偷偷觑了眼前俊美的男人一眼,在别人家干那事,会不会太刺激了?
还是……她脑子里黄色废料太多,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