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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苦楚

    官善道在户部一事闹得虽然不大,但是也是传出不少的闲话来。

    户部侍郎都要了抄录,那宁丹引处自然是少不了一份的。

    哪怕他不看,兰清也会为他备着一份。

    此时的宁丹引正为游世云的事情发着愁。

    这抄家的银子到了皇城之后,他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在分拨完户部所需之后,其余的都是拨给了九子龙楼。

    这些钱粮对于九子龙楼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加上过几个月将要收上来的赋税,这简直就是缮京郎有史以来最“富有”的时刻。

    那宁丹引自然是要让游世云加快九子龙楼的建造的,甚至想要让游世云现在就着手再开始建造另一座九子龙楼。

    游世云看着到自己手中的钱粮却是尤为的清醒。

    他知道就算有这么多的钱粮,在剩余的五座九子龙楼的所需面前,这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要知道,一座九子龙楼的花费便是六百多万两,还不算粮食还有其他的支出。

    仙助国一年的赋税收上来的银两也才不过四百余万两,就算把其他赋税所收之物也换作钱粮,算上朝廷的各项支出,还有这种事务,能余下一百万两闲钱就已经是极好的了。

    游世云又怎么敢在开始建造另外的一座九子龙楼。

    游世云也是首次违抗宁丹引的命令。

    宁丹引知道这另开一座九子龙楼的建造影响甚大,但是他面对越来越紧迫的时间,他还是想试一下。

    游世云的果然“忤逆”让宁丹引稍微清醒了几分,但是他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既然另外开建一座你不肯,那就让游世云把这半座的建造速度加快。

    游世云得了钱粮便没有了拒绝的理由,他只好加快了这半座九子龙楼的建造速度。

    他的心里是苦楚的,他所管的缮京院里头的情况他最清楚不过了。

    莫说二百万来两了,就算是再来二百万两,他也并不会觉得轻松多少。

    他闷着心中的苦楚,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户部。

    他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只记得当年自己没有做这缮京郎之前的很长的岁月里。

    自己心情烦闷了,总会来到这里,来到自己的钟伯伯的衙门里,他总是能开导自己。

    游世云来到这里,按户部看门的人自然是认识他的,并不敢有丝毫的阻拦,也没有前去通报。

    这是缮京郎的权利,是宁丹引特许的。

    缮京郎虽为五品官,但是在四品的面前他也不会有丝毫的逊色。

    只因那宫殿的建造,是被宁丹引放到首位的,绝大多数的事务都要以缮京院为先,就算是要见朝中大员,那些高得没边的大官也是要见的。

    当然,这二品的几代缮京郎也没有见到有谁是敢招惹的。

    但是游世云是钟伯平看着长大的,那看门口的不至于如此没有眼力见去拦。

    游世云眼睛看过了那守门的中年人。

    在他的印象之中,以前守门的是个老汉,见着她总是一脸缺了牙的慈祥。

    如今这守门的男人虽然客气,但是他多少还是看见了男人眼中的厌恶。

    这也是现在大多数平民百姓看他的眼神。

    何至于此啊?

    游世云把头都低落了几分,一路走到了钟伯平的面前。

    “钟伯伯。”

    游世云只是打了个招呼,也没有说什么事情。

    换作往时,不管有没有事,他总是会多说上几句,不为别的,只因他天生就乐意说话。

    只是此时他变得沉默了。

    钟伯平一眼就看出了这孩子的难处,他开口道。

    “刚从陛下那边过来?”

    游世云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钟伯平叹息一声,还是向游世云孩时、轻壮时一样,拿出了些零嘴小果塞到了游世云的手里。

    不一样的是,以前的零嘴都是钟伯平准备的,身边的孩子们长大了,他便没有再做这种逗小孩的事。

    这次的零嘴是官善道孝敬钟伯平的,此时也正好合适。

    游世云尽管心情低落到了极致,但是他还是接过了零嘴,默默的塞到了嘴里。

    “陛下让我开始另一座九子龙楼的建造,我没有答应。”

    钟伯平猜到了个大概,也猜清楚了个大概。

    原本他想要叹上一口气,但是游世云已经这副模样了,自己这个做长辈的要是此时显了“弱”,那这个孩子还能有什么依靠呢?

    “你是对的,再开建一座九子龙楼,花费之巨恐怕骇人听闻,倒是苦的是你,更是百姓。”

    游世云听到苦的是百姓,他心情更显低落。

    就连原本都要送到嘴边的蜜饯桃干都被他垂落的手带走了。

    “陛下现在让我加快这半座九子龙楼的建造,我领了钱粮,没有办法拒绝了。”

    “可是之前我苦的就是工匠,苦的就是百姓。”

    “现在要加快九子龙楼的建造,花费必然加大,这手里的银钱过不了个月便又会告急,就算到时赋税收上来了,也撑不过半年又会回到之前的困苦。”

    倒是苦的还是百姓。

    游世云一手抓着一把钟伯平塞给他的零嘴,另一只手是刚刚那一块蜜饯。

    两手相碰时,他才发觉自己刚刚所拿的那一块蜜饯都还没有入口。

    他这次结结实实的将蜜饯送到了嘴里,嘴里尝到了甘甜,是块品质很好的蜜饯。

    只是这样的甘甜都除不了他心中半分的苦楚,食之并无半分味。

    “我原以为等来了这笔抄家含血的钱粮,我就能待他们好一些了,将克扣他们的月钱补给他们,然后我们再慢慢建这楼,日子能轻松些。”

    “如今手里有了银子,我却不想着先将克扣他们的月钱全数发放到到他们的手中。”

    “月月拖,日日欠,今月发年前,下月发年初,那可是数万人、过万户的衣食所需,如今已经积累成了上百万。”

    “现在我竟然怕了,怕发给他们之后,我又再回到那种手里、库里缺钱难办事的情况。”

    “钟伯伯,我怕我再一次面对是否要克扣他们月钱,再经历那种抉择难安的心境”

    钟伯平不用听游世云讲这些便能知晓他的苦楚,现在听了游世云的言语,更觉亏欠。

    当初便是他觉得游世云能担这副挑子,将他举荐为缮京郎。

    游世云虽然没有怨钟伯平,钟伯平看见这孩子这样,他的心中也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