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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20章海龙游山脉

    “杂货间?”

    高薇薇一愣,带着范元旦来到石磨旁的一个破败房前推开门,一阵厚厚的尘土飞扬过后,范元旦才看清楚里面,竟然是满满当当各种破旧农具,破柜子板凳,这房子上方天花板是空的,架着几张木板,上面还放着一些东西。

    “你帮忙一下!”高薇薇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回头对范元旦道,范元旦点点头,踩在桌子上向上面看去。

    在这层木板搭建的隔板上,放着几块黑乎乎的木板,范元旦将木板一块块抽出看了一眼,这是一些年画的模板,就是利用木板雕刻之后来一张一张复印的,而在一旁角落有厚厚一捆脏呼呼的画,顺手将画抽了出来,然后来到门外打开。

    这都是一些扑灰年画的精品,估计都有几十年的历史,但是不怎么值钱。

    范元旦一张一张的翻查,七八十张的样子,这些画构思倒是非常精巧,以色代墨,着色浓重,色彩艳丽,形象追求动感,结条豪放流畅,人物面部造型多胖耳大腮,但在丰满圆润中不失隽秀感。扑灰年画挥豪放、推拙粗犷、古朴、典雅,兼工重写是它的精髓。题材有民间传说、历史故事、戏曲人物、仕女娃娃等,偏偏就是没有天官画。

    “没有!”范元旦有些失望,将画全部捆起来微微一笑:“这些画如果你要卖的话,我可以出一万块,但是多了真的没有了。”

    其实一万块都算多了,市场价也就在这个价值附近,根本没有利润空间。

    “奶奶,这位先生要天官画,家里有吗?”高薇薇看得出范元旦的失望,对于能值钱的画,也有些不甘心。

    “天官,天……”姜老太忽的一顿,拄着拐杖慢悠悠走出依靠在门框上喃喃:“是谁要天官画?”

    “我!”范元旦微微一笑,老太太仔细打量范元旦的模样,忽的楞了一下,转身回到房间中,掀开床板,拿起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的小画,走出打开比对范元旦的脸,带着不可置信:“你……姓范?”

    “您怎么知道?”

    范元旦顿时惊了,自己从来没有说过姓什么叫什么,这老太太怎么一口道破了?

    “哎呀,哎呀!”老太太举起那个小画:“这是你祖爷爷,他叫范逸仙!”

    “七世祖?”范元旦心中一震,这是自己的七世祖,也是生活在康熙年间的鉴天司司正,范天公是十一世祖,观山一脉传承了十一世而绝。

    范元旦快步走过去,看着这张肖像画,这应该是正统画师画的,非常传神,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他高高的个儿,宽宽的肩,双眼花翎,身穿黄马褂,脖子上挂着一串朝珠看上去异常精神威严的样子。

    “哎呀,别说,跟你还真有点像。”荣宛凝凑过去看了一眼有些惊讶,这眉宇之间竟然有四五分跟范元旦相似。

    范元旦恭恭敬敬对着画像鞠躬:“后世子孙范元旦跟您鞠躬了。”

    “这是我家的大恩人呢。”姜老太太有些激动:“听说当年我先祖要出宫遇到了麻烦,管宫门的侍卫诬陷先祖偷了宫中的画,还是范天师亲自证明才让我先祖逃了一劫,这幅画也是范天师亲自送给先祖的,说日后遇到麻烦用得到。”

    “先祖送的?”

    “那是!”姜老太太很自豪道:“到了民国初,村里出了大事,灾祸连连都活不下去了,我爷爷就拿出这张画想到市场卖掉,结果碰到了一个人,问这个画哪儿来的,我爷爷就告诉他了,没想到那人跟着爷爷回了家,指导爷爷在这里重建家园,还种了三棵树,最后让拿出天官画做法,后来家里就风平浪静了。”

    “那人叫什么名字?”范元旦心中一动,记忆中好像隐约有这些记忆,但是已经不明显了,老太太想了一下:“好像叫范天公,对,就是范天公,他还让人建立了娘娘庙,亲手写了对联呢。”

    范元旦心中一颤,果然是先祖的手笔,怪不得一眼看到就感觉很不寻常。

    这里值得提的是一点,范元旦虽然继承了先祖遗留的各种经验技巧以及广闻博记,但是对于他的经历这类记忆碎片并不多,毕竟那块玉佩也是有限度的,只能保存一些精华的东西。

    先祖能出手帮衬,而且利用天官画来做风水局,这里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范元旦没有说话,而是陷入沉思,利用天官画来布阵,感觉……太顺了,好像七世祖什么都清楚似的,冥冥中他控制了一切。

    首先就是七世祖提示禹之鼎帮助贵妃画一幅天官画,然后开光,贵妃很喜欢,所以挂在书房,而打扫书房的宫女开始临摹,结果最终贵妃将这幅画赐予这名宫女。

    宫女出宫的时候,因为这幅画受到了刁难,七世祖再次出面解决,并且赠与她一副自己的肖像画,让他在危难时刻拿出来。

    也恰恰是这幅肖像画,让数百年后的范天公看到,结果引他来到燕子崖,最终解决了这里一次复杂的问题。

    这种经天纬地的大神通简直就让人不可思议,想不明白。

    范元旦甚至在想,也许今天自己来到这里,在数百年前先祖也算到了,让人彻底敬畏。

    这盘石磨是一个风水阵法中的部件,这一点范元旦确定,但是这个风水阵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那您能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吗,当年?”

    “死人,不断地死人,很恐怖的!”问到这个问题,姜老太太闪过一丝恐惧:“我也是听爷爷讲过的,死人,不断地死人!”

    当年是民国初的夏天最热的时候,恰逢军阀混战,燕子崖周边打过几次仗之后,有一次打仗,大炮轰轰的炸,结果把燕子崖炸塌了一大半,一股股腥臭污水涌了出来,随即连天大雨,天空总听见一种怪异的龙吟惨叫传过。

    后来天晴了之后,一股股污浊气涌动,起了瘟疫,各种牲畜接二连三死去,甚至田野里的老鼠跟野兔都活不了,人也跟着生病,一个月就死了十六个人。

    可是奇怪的事情就是,这十六个全都是属蛇的,而其他的属性虽然也生病,但是没有人死去。

    当时全村一千多口人,属蛇的占一百七八十个,这下害了怕,四散逃走,可是灾难还是一波波的,种地之后,种子烂在地里根本不出苗,井里的水跟黄汤一样,泛着油花根本没法喝。

    不仅如此,村东头轰隆一声,一夜之间垮塌出一个大坑,而且每天不断加大,逐渐向村子靠过去,看样子要吞噬掉整个村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