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元旦脸色顿时凝重起来，这如果是假的，麻烦就大了，数千万啊，怎么赔？
“杨老，您的意思这幅画不对吗？”荣正丰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杨易木皱起眉头端详半天：“有的地方画风是很不对的，应该说，不全是石鲁先生的作品。”
“啊？”范元旦浑身简直如同掉入冰窟一般，假的？
“不是假的，不过也不全是石鲁先生的东西，里面好像还有王子武先生的痕迹，应该确定，这是两人合作的一个作品。”这句话出口，瞬间把范元旦从地狱拉到了天堂，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两人合作？
那这幅画的价值就高了。
“那您能出一个鉴定报告吗？”范元旦低声问道，杨易木略一沉吟：“可以的，我可以出一个具体的报告，但是我必须注明，这幅作品保存不善，所以只能算品相不佳，不过几千万值得。”
“那就好，麻烦您了。”荣正丰略一沉吟：“不知道您的润格……”
“算了，都是老朋友。”杨易木站起身从一侧拿出包，直接用毛笔认真的写了一张鉴定证书，随即盖上自己的印章点头：“拿去吧。”
“等一下。”就在此时，门被推开，汪子涵气势汹汹走进门带着一丝愠怒：“这张鉴定报告作废了，不可以用。”
“为什么？”范元旦看了一眼杨易木微微皱眉。
“我是杨老的经纪人，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汪子涵淡淡道：“我们的合同上有注明，任何商业行为必须经过经纪人的同意，包括私下的鉴定，出售均不可以。”
“这是我的老朋友。”杨易木有些歉意：“我觉得可以破例。”
“不可以。”汪子涵带着一丝讽刺看着范元旦：“这件事没得谈，以后杨老只会在公众场合进行一些鉴定活动，而且所有的鉴定活动都是公开公正的，任何私下的约定一律不作数。”
范元旦微微皱眉，荣正丰倒是带着歉意，将鉴定证书递了回去：“是我想的不周到，很抱歉了。”
“行了，收起东西，咱们走吧。”荣正丰微微一笑，范元旦将画收起之后准备离开，汪子涵伸手拦住他的去路：“就这么走？”
“什么意思？”范元旦微微皱眉：“我们不鉴定了可以吗？”
“杨老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你们没有预约占用了他的时间，就要按照市场价支付损失。”汪子涵看了一眼手表：“我们的报价是五万块一小时，你们占用了二十分钟，一万八千块。”
“你……”荣正丰微微皱眉，范元旦轻轻拉住他的胳膊，温和一笑：“应该的，我们应该给钱。”
毫不犹豫的付钱之后，荣正丰气呼呼的走出：“太过分了吧？”
“你没看出来吗，杨老先生非常为难，走吧，其实我们已经足够了，只要证明这幅画对，其他的不成问题，有没有这鉴定证书不重要了。”范元旦心情不错，用一万八千块来确定这幅画的真伪太值了。
“等一下。”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一个学校领导模样的中年人背着手走出：“我听说你有一副石鲁的作品？”
“对！”
“我有一个请求，你能不能把它捐献到我们学校，让我们的学生也临摹大师的作品？”中年人带着一丝傲然：“这样，只要你愿意捐献，我可以给你署名是你捐献的，怎么样？”
“额……”范元旦微微一笑：“抱歉，目前还没有这个想法。”
“年轻人，这份荣誉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来的。”那中年人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我们一般不接受社会捐献，没有身份地位的人，多少钱我们都不要，我只是觉得你的画对于我们美术系有些帮助。”
“抱歉。”范元旦对于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简直觉得有些好笑：“我觉得我很难达到您的需求，我也不想跟这些名流并列，抱歉了。”
“等一下。”中年人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这样吧，捐献之后，如果你的孩子报考我们学校，只要过了提档线，我可以随意让他挑选专业，可以了吧？”
中年人说这个话是非常有底气的，毕竟临海理工大学在国内能进入前二十名，非常有实力的院校。
“呵呵。”范元旦看都不看那中年人一眼，转身离去。
“不识抬举，哼。”中年人冷哼一声：“瘪三样子。”
远处一辆车驶过，一个身穿马甲的瘦子看到中年人与范元旦交谈，眼神闪过一丝羡慕，静静的等待范元旦离去之后，急匆匆下车跑过，看到那中年人点头哈腰：“您好，我是帝都地方电视台的，我想采访您一下。”
“采访？”中年人表情严肃：“有预约吗？”
“没有，不过我可以给您做个专访。”那瘦子礼貌的点头：“我们最近正在做一个关于高校的特辑，您可以跟十大名校专辑并列的。”
“哦？”听到这里，那中年人眉开眼笑：“行，怎么配合你。”
“很简单的，我会做一个提纲，您按照提纲回答问题就行。”那瘦子恭恭敬敬看看左右：“对了，我看您刚刚再跟范少谈话，如果我采访您，您能介绍我跟范少认识吗？”
“范少？”那中年人狐疑的看着瘦子：“刚刚离开的小瘪三？”
“小，小瘪三？”
“对啊，一个小瘪三罢了。”那中年人不耐烦摆摆手：“还是采访我吧。”
“你把帝都冯家未来的继承人叫小瘪三？”那瘦子忽的面色冷了鄙夷冷笑：“你倒是狗胆真大，得，您忙着吧。”
“你说刚刚的年轻人干嘛的？”中年人猛然一愣神，那瘦子带着一丝傲气：“你还不知道吧，就在昨天上午，赫赫有名的冯老爷子已经声明了，目前冯家两大继承人是，冯东跟范元旦范少……”
“什么？”中年人楞了一下：“那个冯家？”
“华夏还有第二个冯家吗？”瘦子带着嘲讽：“你是真牛！”
财阀继承者？
中年人忽的打了个激灵，面如死灰一般……
毫不知情的范元旦跟荣正丰回到家，此时荣珍阁忽的热闹起来，范元旦刚刚进门，就发现足足有十几个人坐在那里吆五喝六的，狄雨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去，给我们订餐，吃好的。”一个老头端着水杯皱眉：“这是什么茶，那么难喝？”
“你们怎么来了？”范元旦看了一眼，顿时心中升起一股厌恶，这是自己所谓的范家人，带头的正是范令孝，看到范元旦之后，范令孝带着一丝得意：“哎呀呀，孙儿，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