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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我要杀了他们

    裴父的声音十分虚弱,他半张开着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沾染了鲜血的手微微抬起,似是要触摸他的脸庞一般。

    然而未等那只手彻底抬起来,他的生息便已然散尽,掉落在雨水混杂着血水的石板上……

    “爹……爹你醒醒……”冰凉的雨水打在裴珩的脸上,那感觉却是热的。

    不知过了多久,裴珩仍怔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天上的雨也飘了许久,最后,是一阵细微的婴儿啼哭声将他的思绪拉扯回来的。

    裴珩怔愣了下,随即站起了身来,朝着那婴儿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个灵力即将耗尽的阵法,有着隐形隔音的效果,直至裴珩走入屋中的时候,那婴儿襁褓的影子还在其中若隐若现。

    而且这阵法的位置又十分特殊,想来是案发当日为了保护孩子,这才临时启动的,这些天来,随着灵力的消散,阵法也终于在今日维持不住了。

    裴珩想不到挽家嫡系竟还有人活了下来,但这也只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根本不知道他曾经历过什么。

    但到底和他一样都是这幕后之人手中的棋子罢了。

    裴珩于心不忍,便将那阵法强行破开,抱走了婴儿。

    这桃源京怕是不能留了,害死挽家一门的凶手尚不知是谁,若让他知道挽家嫡系在这世上还留有一道血脉……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裴珩将父母的尸体带出了挽家之后好好安葬,便抱着那婴儿离开了桃源京。

    他无端被栽赃为灭门案的凶手,裴家傀儡师一日散尽,父母为了替他洗刷冤屈,在查案的过程中惨死……

    裴珩转身朝着远处的桃源京看去。

    这里面,似乎正在酝酿着一个极大的阴谋,而那些在背后控制着这些事情的人,他尚无与之对抗的能力。

    “在那之后,四大门派的人没有抓到我,便将各种惨案都推到了我的身上,一时间让我成了所有道修们的公敌,四处逃窜之下,我来到了北境,”裴珩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平静地叙述道:“那婴儿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我也知自己的身份,恐不宜抚养这个孩子长大成人,便将他交给了北境的一户普通人家来抚养,而后在一次追杀当中,偶然闯入了正巧毒瘴减轻的珩山,便一直留在了这里。”

    裴珩叙述得十分轻松,这都是几千年时光的磨砺心性得来的,但段娇娇却能够感受得到他的无奈。

    一个被污蔑,成为了道修公敌的人,这几千年来的忍辱负重,以及血仇不得报日日积压在心底里的痛苦。

    “所以……当初是你救下了挽家嫡系的最后一条血脉,便是我的先祖……”一直在旁饮茶的挽清秋忽的开口道。

    裴珩的脸上并无任何不自然,只淡淡答道:“都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

    段娇娇思虑良久,忽的惊道:“原来你说那范禾背信弃义,是因为裴前辈最后一刻所说的‘傀儡’二字?!”

    话音落下,裴珩沉默了下来,最后点了点头:“原本我还并不懂父亲最后说的那二字是什么意思,但时间是可以解释一切的,时间久了,我便想明白了,傀儡师这个行业内,有一条必须要遵守的原则,那便是不能以真人的相貌为模板来制造傀儡,这些都会在傀儡师的入门考核中出现,而我父亲在挽家查到的线索,便是当晚出现在挽家的并非我本人,而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傀儡人,这样的傀儡人骗得过大家的眼睛,却骗不过身为顶尖傀儡师的我父亲。”

    “而会违背傀儡师道义,制作出这种傀儡的人,也只有可能是根本没通过入门考核,偷学傀儡术的范禾,现在想来,后面他每一次看我,大概都是在暗中观察我的相貌,好在案发当日,能用那傀儡以假乱真,”裴珩顿了顿,接着说道:“但当时的范禾身为一个将死之人,并没有能力杀死挽家那么多人,只能说他背后另有其人,当初的我不知这幕后的人是谁,但现在看来,应当是桃源京内那些老不死的,也便是三千多年前,四大门派的掌权者了。”

    此话落下,挽清秋这才明白了当初的裴珩为何要在他面前认下灭门挽家的罪名,因为他们的对手,实在是太过强大了。

    一个江灯琼便是大乘修为,而帝仙京中,不知还藏着多少个江灯琼。

    若他得知了这段往事后,便义愤填膺地杀上帝仙京,最后怕是会被吃得连白骨都不剩。

    挽清秋的心情格外沉重,他忽然站起了身来,向裴珩恭敬地施以一礼:“说来惭愧,这千年来是我轻信谣言,竟一直将你视为仇敌,今日知晓千年前的往事,心中有愧,万望谅解。”

    裴珩仍是云淡风轻地倒着茶:“都说了已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今外界的流言蜚语已不能令我心起波澜,一人骂我,与千万人骂我又有何异?”

    说到这里的时候,裴珩轻笑了一声:“我早就不在乎了。”

    “可我在乎啊,”段娇娇忽的往前探了探身子说道:“冤屈就要平反,恶人就要受罚,你又没做什么恶事,那旁人骂你就是错的。”

    闻言,裴珩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道:“也罢,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我要杀了他们。”段娇娇又继续说道,满眼的认真。

    裴珩先是挑了挑眉,而后又问道:“如何杀?”

    “用师尊教我的身法,用你教我的暗器。”她仍旧认真地答道。

    此话落下,挽清秋和裴珩都怔愣了下来。

    他们不知该笑还是该语重心长的劝解,因为段娇娇说的是真的,而中境的那些老匹夫们,该杀。

    “好。”

    “好。”

    不知过了多久,裴珩与挽清秋竟同时说出了这一个字。

    见此,段娇娇不由笑了起来,同时梳理着思绪道:“当年的范禾依附了四大门派的人,灭了挽家嫡系一门,这尚且不知原因,后又以暗器离经叛道的原因嫁祸给了裴珩,按照道理来说,中境应该已经给了范禾他想要的,那现在又为何会想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