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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疑是故人来

    “你给我等着,我爸马上就过来收拾你!”

    胖男孩对着江沂留下狠话便向夜总会楼上跑去。

    江沂只是对面前跳舞的女孩着了迷,他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几步。

    当下流行的伦巴达既有巴西原住民的狂野,又有租界时期西欧的婉转优雅;满头的大波浪甩过一阵迷人的香气。

    刹那间那舞女不经意的回头瞬间,江沂忍不住的狂喊起来,“安娜,是你吗?你还记得俺不?”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

    “安娜,俺中意你呀!”

    “你小子谁啊?我认识你吗?”

    安娜轻蔑的一笑,似乎早已把从前的一面之缘忘得一干二净。

    “俺是三斤啊!南山镇春风里酒吧鬼步舞那个,有印象了吗?”

    安娜停下了舞步,思虑了片刻好像记起来了。

    “是你小子啊,来来来跟姐姐上台来再来跳一曲!”

    安娜话还没说完,江沂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他被几个大汉一顿毒打之后用麻布袋子蒙住头带到了一个隐秘的小角落。

    醒来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感觉自己耳鸣的厉害,也听不清楚什么声音。

    不一会儿,那个熟悉的西装男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听说你小子找我啊?怎么啦最近发财了,想起来要给文哥赔西服钱了吗?”

    文哥摇晃着脑袋,用力地拉扯了一下自己的红领带;而后点燃一支古巴雪茄。

    江沂鼓足勇气尽力的提高嗓门答应道,“是我找你没错,但是我今天不是来赔钱的;非但不赔钱,我还得找你儿子讨要一个说法。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小朋友就不说了,还把我也打了一顿;这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哟!小哥哥长脸了啊!这还是当初那个吓得跪地求饶的大学生吗?怎么,现在不怕我去你们学校找你们校长啊?”

    “我呸!老子怕你就是狗娘养的,还有我早就不是什么大学生了!你吓唬不了我,而且西服的事情小雅姐已经和我说的一清二楚,就你那身狗皮什么山寨货也来装大佬,真以为自己是黑社会老大啊?”

    “我不是老大,你是老大啊?你小子今儿要是这么跟你文哥讲话的话,那就别想离开这个地方了。来人呐好好招呼一下。”

    文哥说着,便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对着江沂又是一阵毒打;江沂强忍着疼痛蜷缩在墙角里动弹不得。

    过了好久,江沂才恢复了一些体力。

    “我可告诉你啊,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你要再敢动我一根毫毛,出去后我指定叫警察来灭了你这个夜总会。”

    “哟!不怕死啊?跟文哥我耍起狠来了!老子今天还就动你了怎么着?你报警啊?让他们来抓我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还有我小雅姐,她要是知道了指定有办法治你!”

    “我呸!戏子无情表字无义,侬个小赤佬还长本事了不是?我文三今天还就告诉你了,我就是把你那个什么臭表字叫来又能怎么样?”

    文哥说着便拨通了自己手里的大哥大,接起电话二话没说便将电话传给了江沂耳边。

    “小雅姐,救命啊!我是江沂啊!”

    江沂在电话里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阿文,你到底要哪样啊?我和你之间的事情犯得着为难一个小孩子吗?”

    “这会知道心痛了啊?你个臭三八昨天打我一巴掌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事呢?我文三是不是给你脸了,现在江州市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和老子叫唤几声了是吧?”

    “哎呀,文哥!看您这说的,都是小雅的错!小雅这就上门给您赔罪,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了那孩子吧!”

    挂断电话不出半个小时,小雅便来到了文哥的地盘。

    她蹲在江沂身边,拿出包里的湿纸巾替她小心翼翼的擦干了身上的血渍和伤痕。

    “没事啊,有姐在!别怕!”

    “小雅姐我不怕,有你在真好!”

    小雅起身又走到阿文身边,伸出那纤细的手在阿文脸上撩拨着。

    安文顺势而为将小雅一把搂在怀里,江沂看着她们亲密的动作,内心愤怒到了极点。

    可是眼下他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好啦!文哥,小妮子这也来了!那个小孩不懂事您也教训了,该把他放了吧?”

    “行,谁让你小雅姐面子大呢?来人啦,把这小子拖出去扔到南浦江边,别让我再看到他!”

    阿文说完,江沂便被阿文手下人抬了出去。

    早春的夜晚,凉气袭人。

    荒凉的南浦江边,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不远处的芦苇荡在晚风中发出索索的声响。

    江沂再一次遭遇了这社会无情的毒打。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这要是搁以前,他指定会找大哥江大龙替自己出气,可是眼下他却沉默了。

    自己来到这座城市后认识的第一个女人就这样被人蹂躏,可是自己却弱小的不敢发声。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走回了工地。

    到达时,已经快凌晨四点半了。

    他满身疲惫的躺在床上,衣服也没脱,澡也懒得洗便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由于从小喜欢蒙在被子里睡觉,大家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直到谢大云路过钢筋棚时和铁三多提了一嘴,“老铁啊,你那徒弟呢?今儿咋没上工呢?”

    “徒弟,江三斤啊?他不是跟他哥一起走了吗?”

    “你瞎说什么啊?他哥是他哥,他是他?这可是咱们工地不可多得的大学生,你得多多关注啊!快走吧,咱去宿舍瞧瞧去看这小子是不是睡过了?”

    谢大云和铁三多一起来到了工人宿舍。

    谢大云掀开了江沂身上的被子,差点都认不出这孩子了。

    “三斤,你这娃这是咋回事啊?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告诉我们,咱们工地这么多人必须得帮你出这口气啊!”

    “谢谢谢师傅,谢谢铁师傅!我没事的!真的没事!不好意思啊睡过了,我洗把脸这就去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