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凭你自己,就能将我击败?”
唐可冷笑道:“就算我唐可医术再不济,也比这个无能之辈强出许多。更何况,这个病人一直由我照料,谁还能比我更了解他的状况?”
陆锋没有多言。
一个病人拖延这么久还未治愈,医术之差,显而易见。
与这种人争论,纯属多余。
“陆大少爷,你要先来试试?”
陆锋淡漠地瞥了唐可一眼,坐而不动。
在他眼中,陆锋越是如此,便越是心虚,不敢轻易出手。
“既然你们束手无策,那便由我先来,速战速决,好早些收工。”
唐可一番嘲讽后,先拟了药方,令人去煎煮,随后示意老人躺回床上。
对于这位病人,他已极为熟悉,无需再诊脉,几根银针直奔穴位扎下。
忙活了近十几分钟,才停下动作。
效果立现。
老人面色虽仍带黄,双腿微颤,但咳嗽频率肉眼可见地减少。
“此药服下,症状便会缓解。”
唐可接过侍者手中的药,递给老人道。
“你的病需长期调理,再过几次,想必能如常人一般。”
观其自信满满的操作,旁人心中皆是一紧。
“完了,他对这病人太过了解,所用之法也是与众多高手共证,效果定然不差。”
“我们中计了,这群人太可恶了。”
“唉,关键是我们这边没个高手,连个平局都争取不来。”
“是啊,李雪真是阴险,盗取陆氏医药还不够,还要把我们逼上绝路。”
“还不是陆锋纵容的结果,若非他,怎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没错,要是我们楚总一直掌舵,陆氏医药何至于此?”
周遭众人见唐可诊治,个个愤慨不已,最终都将矛头指向了陆锋。
“轮到你们了。”
南腾耳闻四周议论,心中却是暗喜。
“你们行不行?不行就认输吧。这百年参,可不是你们能觊觎的。”
言毕,南腾欲将桌上的百年野山参取走。
陈晓蕊心急如焚。
尽管楚夏曾信誓旦旦地保证,但她对陆锋的医术仍放心不下。这不仅关系到诊所声誉,更关乎楚夏的理事地位。
“哥,你有把握吗?不如我们认输……”
陈晓蕊还想说什么,却被陆锋伸手制止。
“急什么。”
陆锋一把按住南腾的手。
“胜负未分,别急着动手。”
放下野山参,南腾不屑地瞥了陆锋一眼。
“陆大少爷信心十足啊,即便如此,还想出手?”
“不如爽快认输,留点颜面吧。”
陆锋未予理会。
待南腾放下野山参,他径直走向病人。
刚刚,他以《天玄真经》窥探,唐可的治疗方法并不对症。
虽然暂时缓解了症状,但并未触及病根,且因病人服药过多,再服恐将病情反噬。
“幸好你被逐出陆家医馆,否则陆家名声将毁于你手。”
“还好意思自称名医,诊治思路全错,害人的庸医。”
陆锋象征性观察两分钟后,即开始指责唐可。
这一番话令唐可颇为震撼,甚至感到一丝好笑。
“你说,我的诊治思路错了?”
“陆大少爷,您真会开玩笑,我的疗法可是全青城名医共商的结果,你说错了?”
“外行终究是外行,上不得台面,李总将你逐出,确是明智之举。”
陆锋之言令在场众人汗颜,羞愧难当。
他们竟还对陆锋抱有一丝信任,如今看来,全是笑话。
陆锋不仅不懂医术,甚至缺乏基本常识。
这位病人是由唐可联合全青城名医共同诊断而出。
如今听说陆锋质疑唐可的诊治思路,他们如何肯信?
“来来来,陆大少爷,舞台交给你,慢慢展示,让我们见识真正的诊断。”
唐可怒极反笑,让开位置,示意陆锋上阵。
陆锋毫不客气,持针向病人身上扎去。
“他真敢动手?”
“就是,这小子懂什么,不怕出人命?”
……
“咦?不太对劲?他的手法为何如此熟练?”
“你说得有理,他施针的手法似乎真的不俗,似有功底。”
……
“我去,这是什么手法?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这似乎是子午针法?”
“不会吧?这门技艺不是早已失传?”
众人看着陆锋施针,从不屑到疑惑,最后变为惊诧。
因陆锋施针手法不像新手,尤其是最后用的那套针法,竟是失传已久的“子午针法”。
陈晓蕊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何时学得医术?还如此高超?
“这……”
南腾转头望向唐可,“他的医术很高明?”
“这套针法确实有些水准。”
唐可内心虽慌,面上依旧镇定。
“毕竟他父母是医学奇才,传授他一两套针法也不足为奇。但针法高明也要对症下药。”
“子午针法是极阳刚之术,而据我们诊断,此病人年迈体弱,久居潮湿之地,气血两虚,加之性情暴躁致肝火旺盛,内外相激之下,才有今日之症。我们需要的是慢慢调养。”
“若骤然使用子午针法,看似能驱散体表湿寒,实则会加剧肝火,令病情加重。”
他自信满满地向南腾解释。
这经验乃是各名家共识,他有着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