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成目光狐疑地凝视着陆锋,心中暗自嘀咕。如果不是何常每隔几分钟便因剧痛而惊醒,他真会以为陆锋是敌对势力派来加害何常的。
“痛,好痛……”
何常遭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这种程度的痛楚,即使是他多年来历经风雨,也是首次体验。就连往日里经络受损的苦楚,也比不上此刻。
六个小时,漫长的煎熬,何常虽已虚脱,但依然凭借惊人的意志力坚持了过来。
“吸收得挺彻底,不错,不错。”陆锋审视着面色苍白却无一丝杂质的何常,嘴角不经意勾勒起一抹笑意。
“把他移到桌面上吧,是时候正式治疗了。”
“这次治疗,恐怕只有一个字:痛。”陆锋神色郑重,“咬紧牙关挺过去,很快就会结束。”
事已至此,他之前的十二小时痛苦不能白受。
“来吧,我准备好了。”说着,黄成随手抓起一条手帕,塞进了嘴里。他对自己的意志有信心,但这痛楚免不了,咬着手帕至少能略微缓解。
“还算自觉。”陆锋满意地点点头,“你去门外守着,无论何人,不得打扰。”
望着陆锋认真且严肃的表情,黄成默默颔首,站到了大门外,眼神警惕,以防有人打扰陆锋的工作。
“金针通穴。”
陆锋手中轻巧握着十三枚金针,何常甚至未及看清,那些金针已精准无误地没入体内,不见踪影。
痛?何常却仿佛未感分毫,一切都如幻象般平静。
“结束了?”何常询问。
“结束?这仅仅是开始。”
“金针通穴”仅是铺垫,真正的治疗才刚拉开帷幕。
“忍耐。”
陆锋的指尖流转着灵力,缓缓导入何常体内。金针受到灵力的牵引,在体内疯狂游走。
“嘶……”
突至的剧痛让何常几乎承受不住,额头青筋暴起,眼底泛出血丝,汗珠如豆般滚落。若非陆锋控制着他的身体,他早已从病床上弹跳而起。
“再忍忍,很快就过去。”
何常单纯地选择了相信,这一信,便支撑了整整三个小时。
灵力如同洪水,涌入何常体内,差点将陆锋抽成干尸。人情债,最难还,此言果然不假。
此次治疗,耗尽了陆锋体内的灵力,幸亏近期修为有所精进,否则还真不一定能成功。
“我先休息会儿,你也歇歇。”
何常已无力回应,整个人放松下来,沉沉睡去。陆锋休息片刻后,轻拍何常身体,金针尽数弹出,落地化为金粉。
“黄成,进来。”
嗖地一声,黄成紧张地站在陆锋面前。
这几小时的等待让他备受煎熬,听见陆锋召唤,哪里敢有一丝迟疑。
“陆少,何老怎么样了?”
陆锋望向熟睡的何常,轻轻摇头。
“你不是说能治好吗……”黄成激动起来,几乎要揪住陆锋理论。
“小成,放手。”
正欲爆发的黄成因何常的话语而平静下来。
“何老,您没事吧?”
“身子轻快了许多,虽仍有痛感,那只是皮肉之痛,经络的损伤已大为好转。”
黄成听闻,心头大石终得落地,他刚才还担忧何常挺不过来。
“咳咳……”
陆锋适时提醒,黄成方才对他这位救命恩人有些失礼。
“那个……陆少,真是抱歉,我的错,我不应……”
毕竟黄成也曾为他出过头,陆锋倒未计较。
毕竟先卖关子的是他自己。
“好了,何老已无大碍,接下来需静养。”
“一个月内不得动武,三月内不得练功,你的经络尚且脆弱,再度受伤,恐有生命危险。”
“这是药方,每日一副,连服三月,即可痊愈。”
黄成接过药方与药材,感激涕零。困扰多年的伤痛,终于找到了解决之道。
只要何老无恙,一切皆有可能。
三个月,时光不长。
“感谢,太感谢了。”
“何老,我们走吧。”
黄成背起何常,准备离去。习武之人,直爽有余,人情世故不足,还需提点一二。
“咳咳……”
陆锋的咳嗽声引起两人回头,满面疑惑地盯着陆锋,不知他又想出什么新花样。
“治疗是免费的,但药材、物品,还是要收费的。”
“二位看,谁来结账?虽说这家店属于陆氏医药,但我并不管理,你们应该理解吧。”
“我不是要钱,真的不是,但用了别人的东西,总得意思意思。”
陆锋的言外之意已很明显,但言之有理,黄成二人确有疏忽。
就医付费,天经地义。他们为治疗花费颇巨,陆锋治好了何老,多付些亦属应当。
“抱歉陆少,是我心急了,疏忽了。”
“钱,自然是不会少的。”
“诊金,诊金。”
“对,对,诊金绝不会短你们的。”
黄成一边说,一边掏出两张银行卡。
“无需密码,这张一百万是药材费,这张一千万是给陆少的诊金。”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务必收下。”
不愧是帝都黄家,出手阔绰,一掷千金,便是千万。
“这如何使得,医者父母心,救人于水火乃我本分……”
口中谦辞不断,手中动作却毫不含糊,银行卡已被收入囊中。
“去吧,好好调养,有问题随时找我,我一定即刻回复。”
毕竟人家付了千万诊金,服务自然要周到。
赚钱嘛,不寒碜。
一番周折,陆锋送走了他们二人。这时,陈晓蕊悄然出现在陆锋背后。
“咳咳……”
“哎呀……”
陈晓蕊的突然出现,险些吓得陆锋魂飞魄散。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