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锋侧身面向评审团,手中的碑帖轻轻举起,目光中带着探究的意味:“能否请教,这物件为何被定为伪作?其中评判依据何在?”
“这背后涵盖的知识广博精深,非片刻之间所能详述。”评审员显得略为意外,这位不速之客似乎对他们的权威发起了无声的挑战。
陆锋的目光穿透人群,沉稳回应:“或许,为求众人此行学习之旅更为圆满,简要说明一二也未尝不可,毕竟,这也是我们参与此拍卖会的初衷之一,难道不是吗?”
“陆锋,切勿无理取闹。你作为医学界人士,又有何资格质疑我们的专家?”盛同在座下冷言打断,急于维护这场比试的进行,“若真心求知,大可待赛事落幕,私下向专家请教。”
评审员亦附和道:“我们正忙于赛事评判,无暇细讲。若您对此结果有疑,私下交流未尝不可。”言罢,意欲继续先前中断的议程。
“稍待片刻似乎更为妥当,不如先解释一下此物的判定标准。”陆锋手持那枚古玉,直指核心问题,“阁下是依据何由认定其为真品?”
“陆锋,莫非因我夺得此古玉便心生不满,故而在此纠缠不清?”盛同见陆锋步步紧逼,内心不由泛起波澜。
评审员适时插话:“如若真有疑问,我们愿于场下详谈,望此刻勿再延误众人时间。”语气中透出几分专业与不容置疑,“我们身为专业人士,而你不过是一位业余爱好者罢了。”
“我理解败北之痛难以释怀,但个人私念岂能成为阻碍他人进程的理由?”评审员的质问夹杂着一丝轻蔑。
“对,有问题比试后再提,现在我们都想看谁能胜出。”旁观者纷纷表示赞同,他们坚信这些德高望重的评审绝不会出错,纷纷劝陆锋勿再添乱。
“此人怕是心有不甘,妄图以浅薄学识混入高手之列,奈何技不如人,被淘汰后便开始闹事。”周围人的言论几乎一边倒地支持专业评审,视陆锋为无法接受失败的失败者。
“既言专业,应当深知其中门道。”陆锋话音未落,手一用力,古玉竟应声裂开,化为数片。
人群哗然。
“这”
“他怎敢损坏古董?”
“不对,古玉坚硬度极高,岂是轻易可断?实在蹊跷。”
“没错,按理说不应如此。”
瞬间,质疑声四起。
评审员面色阴沉,未料到竟有人敢当场拆台,且一语中的。
“你为何毁我物品?”盛同怒气冲冲跳上台,揪住陆锋质问。
而陆锋轻松闪过,从容不迫地质问评审团:“还请解释,古玉何时变得如此脆弱?难道,凡属盛家之物,伪作亦成真,他人之真作反倒是伪?”
此言直击要害,将评审的遮羞布彻底撕开。
“你胡言乱语我们公正无私”
“一派胡言,纯属诬陷,我们绝不会做此等事。”
“你懂得什么”
评审们求助似的看向盛宣明,这一切本该在他的掌控之中,为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盛宣明面色铁青,他费尽心思收买评审团,甚至不惜牺牲主办权,只求一举成功,岂料半途杀出陆锋这颗绊脚石。
“诸位评审,还请给出合理解释。”杨明山也察觉出评审团的异样,尤其是陆锋所言,让他对盛家背后的手脚愈发起疑。
评审团面面相觑,支支吾吾,无从辩驳。
周遭人群开始意识到事有蹊跷。
“既然专家无解,那就由我来解答。”陆锋环视四周,斩钉截铁地说,“只因这块古玉,本就是伪造之物。”
言毕,他又对其他评审说:“你们辨认不出,要么能力不足,要么心中有鬼!”
“休在此信口雌黄!”盛宣明按捺不住。
陆锋一番放言后,他起身厉声指责:“你一个门外汉,胡言乱语什么?”
“哎,业余爱好者的见解也值得一听。未入古玩协会,并不意味着能力低下。”杨明山则力挺陆锋,“年轻人,不妨分享你的见解。”
“好,你若解释有误,可别怪我无情,诽谤我家,必须承担后果。”盛宣明在众人注视之下,尤其是杨明山的站队,只能暂且忍耐心中的怒火。
陆锋却是毫无惧色。
“那些所谓的牛毛纹,其实皆为伪造。”
“荒谬!”
盛同自是不会认同,愤然反驳:“牛毛纹乃水银沁所致,何来虚假?况且,我们已对古玉做了C14测年,绝非近代产物。”
“诚然,古玉材质确系古代,水银沁色也不假,但这并不能证明它是真品。否则,你又怎会上当?”陆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正是专为混淆视听,欺骗像你这样一知半解之人而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既是古玉,沁色又真,怎会是假?”众人不解,好奇追问。
“此玉确为古玉,但原为朴素玉片。想必大家皆知,素玉片与雕刻玉器的价值差异之大?”陆锋徐徐道来。
“素玉片在古墓中常见,价值确实不高。”
“与雕琢精美的古玉相比,价值相差悬殊,也因此吸引了不少非法之徒购得素玉进行伪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