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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青溪宗罪证

    江挽梨云淡风轻一席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独孤千亭确实没有发现岁灵对自己的杀意。

    从岁灵进入青溪宗起,就一直特立独行,好像对所有人都抱持着敌意,就连宗主也不例外。

    她好像一株玫瑰,虽然美艳惑人,却浑身带刺,无论谁靠近都要挨一下。

    表面上,青溪宗是亲和仁爱的,治下也比较宽松,而岁灵与宗门内弟子完全不同。

    现在,独孤千亭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所以,青溪宗宗主,是何时告诉你这件事的呢?”

    江挽梨看向紧握酒杯的岁灵,轻声问。

    “我此番历练归来,按照约定,宗主要告知我我爹的死因。”

    岁灵死死盯着独孤千亭,“我不相信你。”

    “但是,这位江姑娘说得确实有理,所以我暂且留你一命。”

    “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有证据吗?”

    江挽梨看向独孤千亭,忽略了岁灵眸中的挣扎。

    她不由得好笑,知道岁灵大概率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只是她不想在独孤千亭面前示弱,而且对于自己被欺骗这件事也怀揣恼意。

    独孤千亭点头,从储物戒里翻了翻,捞出一件又一件证物。

    很多东西其实称不上证物,但是他依旧用锦帕将其层层包裹,小心翼翼保存着。

    看他不停掏出东西,岁灵和玄七目光都看直了。

    “这是十八年前,我族人惨死后,在妖兽身上发现的,青溪宗的东西,证明青溪宗曾经对抗过那妖兽,之后他们故意引妖兽到了独孤家地界。”

    “这是我在现场收集到的所有罪证。”

    “这是青溪宗十七年来,截留押送穷凶极恶之徒的名单,我一直在四处搜寻证据,寻找这些人的踪迹,如今,已对他们的去向掌握大半。”

    “这是……”

    独孤千亭拿出一封染血的绢布,看向岁灵,动作顿了一下。

    “是贺栖山的绝笔信。”

    江挽梨看了一眼绢帕,放下酒杯轻声开口,替独孤千亭补上了未尽之言。

    话音刚落,在独孤千亭的沉默中,岁灵将锦帕抢过。

    几乎是刚展开,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字迹时,岁灵就红了眼眶。

    她一字一字看完,哽咽着开口,“果然是他……”

    现在也由不得岁灵不信,锦帕上写的大部分是贺栖山调查到的青溪宗的腌臜之事。

    这封信是他在被青溪宗高手追杀时,匆匆写下。

    “这是我在贺道友身死之地发现的,他死在一座破庙里,我寻到时,尸体已经不复完整……”

    独孤千亭想到了什么,看着岁灵的眸子闪了闪,他垂下了头。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要说?”

    江挽梨看出他眸子中突然闪现的挣扎,直接问道。

    “没什么。”

    独孤千亭摇摇头,又把其他罪证一一叙述,讲完后,桌上一片死寂。

    江挽梨倒是没什么表情,玄七和岁灵却被摆满桌子的证物震慑住了。

    若独孤千亭所言皆是真的,那青溪宗确实罪该万死。

    “你看看吧,毕竟你也是青溪宗人,这些事情,你总不能一件也不知道吧?”

    江挽梨扭头看向岁灵。

    岁灵垂眸,修长的手指拂过近几年青溪宗所做恶事的证物,许久才开口,“我没太关注,但是其中几件事,确实是宗主的命令……”

    “这几件事,是我所为。”

    她抬眸看着江挽梨,“我知道你修为高深,想要杀我轻而易举,但是能否等我报仇雪恨以后……”

    说着说着,她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独孤千亭说到近几年的事情时,岁灵的情绪就不太对。

    江挽梨自然知晓,她毕竟是青溪宗右护法,这些事情,若是她一点也没做过,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连独孤千亭,尽管他搜集了这些罪证,极度厌恶青溪宗,但是想要在青溪宗待下去,并且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想必某些事也由不得他。

    果然,看到岁灵的模样,独孤千亭也抿紧了唇,放在桌上的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

    “玄七,你觉得呢?”

    江挽梨扭头看向沉默看着证物不知在想何事的玄七,问道。

    “在其位,谋其事。”

    玄七叹了一口气,“尽管做了一些错事,也情有可原,毕竟在青溪宗里,他们不做,也有的是人做。”

    “他们本性不坏。”

    江挽梨听了玄七的话,若有所思,随即轻笑,“话不是这么说,无论是谁,在什么位置,做错了事都要受罚。”

    “即便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的苦衷,为何要无辜之人来承受呢?”

    江挽梨话音落下,两道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禁锢了独孤千亭和岁灵。

    对上两人惊诧的目光,江挽梨神色淡淡,“将你们做过的事,都说上一说,我再决定要不要饶你们一命。”

    结界内被丢进了两个法器,和之前江挽梨放在桌上记录独孤千亭所言的法器如出一辙。

    “放心,没有人能听到你们的话,只有法器会记录,法器没有主观意识,也不会判别真伪,你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江挽梨看着两人,一挥手把桌上的证物全部收进了储物戒里,她把玩着那枚储物戒,进了船舱。

    甲板上,独孤千亭和岁灵都被结界困住,无法离开椅子。

    玄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戚戚然把桌上的灵果和药材干抱上,溜之大吉。

    独孤千亭和岁灵对视一眼,看着落在他们面前的法器,许久之后,才开了口。

    船舱内,江挽梨一一翻看着证物,随手划了一道水镜,叫醒了正在打坐的白洛尘。

    “我这有一些东西,你应该会感兴趣。”

    江挽梨懒洋洋的看着气急败坏的白洛尘,将证物一一掠过一颗混沌的珠子后,丢进了水镜里。

    “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打扰人打坐修行是大忌!你还朝我这里丢垃圾?!”

    白洛尘看着一件又一件血淋淋的东西掉到自己面前,吓得声音都劈叉了。

    “堂主慎言。”

    江挽梨神色淡淡,“一个时辰,法器中所记载的事情,是真是假,我需要准确答复。”

    把所有证物丢过去,江挽梨不急不缓,把刚才记录了独孤千亭所言的法器也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