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叶香寒面沉似水,再次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张嬷嬷另一侧脸颊上。
“打你又如何?莫非你还妄图还手不成?”叶香寒双手抱胸,冷然凝视着张嬷嬷。
“你……”
张嬷嬷双目圆睁,怒火中烧,此时的她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叶香寒生吞活剥,旁边的下人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提醒道。
“张嬷嬷,大小姐毕竟是侯府嫡长女,即便再不讨喜,咱们也不过是下人罢了,万不可当众与她撕破脸皮。”
“何须你在此多嘴,你算什么东西!”
张嬷嬷怒不可遏,抬腿一脚踹在那名下人的腹部,眼神中满是鄙夷之色。
叶香寒目睹张嬷嬷的所作所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鄙夷,此人当真是给脸不要脸。
“速速离去,莫要在我院中聒噪。”
叶香寒言罢,便欲转身回屋歇息,她突然感到一阵困倦袭来,想必是这具身躯久未休息所致。
“臭丫头,今日老奴必须要带你去夫人面前,让夫人替老奴做主!”
张嬷嬷厉声说着,快步走到叶香寒身后,一把扑过去,伸手就要去扯叶香寒的头发,哪知叶香寒突然侧身,张嬷嬷扑了个空,直接摔倒在门槛上,下巴都给磕出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血!”张嬷嬷紧捂下巴,满脸惊恐,失声惊叫。
“这可是你自己跌倒所致。”叶香寒俯身至张嬷嬷跟前,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张嬷嬷瞧着叶香寒眼中的得意,心中已然明了,此事定然是她有意为之。
“你将她扶起。”叶香寒对着立于一侧的下人吩咐道。
下人赶忙趋至张嬷嬷身侧,将其扶起,待见其下巴上的伤口时,亦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如此大的口子,这张嬷嬷日后怕是要留疤了。
“你不仅妄图谋害二小姐,竟连老奴也欲加害!实乃蛇蝎心肠!”
张嬷嬷以手帕捂住下巴,目光怨毒,死死盯着叶香寒,威胁道:“我定要去侯爷夫人跟前状告于你,让夫人为老奴主持公道!”
“甚好!如此也省却诸多麻烦,我这便与你一同前往。”
叶香寒面无表情,言语冷淡,迈步向前,心中暗想,这处院子着实破败,好歹她乃侯府嫡长女,所居之所岂能如此简陋。
叶香寒一行人来到正院,还未进屋,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母亲,女儿好想你。”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
“快过来让娘好好看看,我的乖女儿。”回话的女声温柔慈爱。
张嬷嬷听着屋内的动静,脸色瞬间得意起来,看来是二小姐出去踏青回来了,恶狠狠地瞪了身旁的叶香寒一眼,抢先一步进了屋子。
“夫人,您可要替好奴做主啊。”张嬷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大小姐她故意绊倒老奴,害得老奴摔破了相……”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住口!分明是你先出手拉扯我的,我不过是躲开了,你自己摔倒了。”叶香寒表现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哽咽着说道。
张嬷嬷愣住了,她没想到叶香寒会突然转了性,刚才还自恃高傲,嚣张跋扈,弄的她顿时哑口无言。
叶氏夫人看向叶香寒,眼中露出一丝厌恶,但很快收起。
“香寒,这是怎么回事?张嬷嬷怎么受伤了,还流了这么多血。”
“母亲,大姐应该不是故意弄伤张嬷嬷的,你可别怪罪她。”
二小姐叶清婉,拉着候夫人张玉洁的手,一副温柔乖巧的模样,维护着叶香寒。
“二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前不久大小姐还想害你,现在你还不计前嫌替她说话,老奴都替你不值。”
张嬷嬷声泪俱下的说着,要不是叶香寒是当事人,她都要被这主仆三人的表演骗过去了,不就是演戏她也会。
“嬷嬷,你这下巴都流了这么多血,要不我出去给你找大夫给你包扎一下。”
叶香寒双眼含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一只手略显颤抖的想要触摸张嬷嬷下巴上的伤口。
张嬷嬷下意识的往后躲,到现在她的脸上都还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
张玉洁看到张嬷嬷的反应,还有她两颊上的巴掌印,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张嬷嬷是受自己的意,故意去去找叶香寒麻烦的,看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被她给打伤了。
“香寒,平日里是母亲对你疏于管教,让你蛮横骄纵,你竟还出手打伤下人。”
张玉洁眼神冰冷,继续说道:“来人”
原本还想教训一顿叶香寒的张玉洁,眼角余光在瞥到大门外面走来的两个身影时,收回了表情,露出一副伤心和自责的模样。
“你真是让母亲寒心。”
说着,张玉洁拿着手帕擦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小声啼哭起来。
叶香寒原本凝视着张玉洁即将暴怒的面庞,转瞬之间,神色骤变,心中暗自思忖她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是要与自己比试善良和软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张玉洁要干什么时,一道粗犷的嗓音自她身后传来。
“发生何事?”
“侯爷您归来了。”张玉洁赶忙从椅上起身,步履轻盈地走向男人身侧。
“实则并无大事,仅是香寒或许今日心境不佳,故而惩处了张嬷嬷。”张玉洁轻声细语地说道。
叶香寒听闻张玉洁所言,实在难以抑制地翻了个白眼,恰巧她的这一举动被随后跟进来的另一男子尽收眼底。那男子竟还对她微微一笑。
叶香寒审视了一眼男人,其身着华服,面上挂着一缕狡黠的笑容,一眼便能看出乃是出身显赫的世家子弟,她迅速收回目光,并未理睬那男人。
反倒是二小姐叶清婉,一双眼眸好似黏在了那个男人身上,满脸尽是羞涩痴迷之态。
“既然并非要事,速速整理一番,我与世子有要事相商。”侯爷叶昌平面色冷峻地说道。
张玉洁闻此言语,眼神示意跪在地上的张嬷嬷,旋即赶忙给叶昌平斟了一杯茶。
张嬷嬷纵有万般不甘,亦不敢在此逗留,以免惹得侯爷不快。世子亦在此处,观此情形,二小姐与世子的婚事恐已板上钉钉,日后再寻机惩治叶香寒那贱人亦不迟。
“婉儿,为世子奉茶。”张玉洁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