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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的工具

    自古以来,铁匠就是靠“炉”。炉,是燃火的家什,也称“炉户”或“火户”,所以中国的文字将这种久远的生活意义合成为“炉”,从远古时期太上老君,就是以炼丹,成就了人间古老的神话,也使他成为铁匠的祖师。

    而炉,最早来自人类的灶。

    灶是人们使用火的最古老和久远的工具,由灶而炉,是一种顺理成章的文化存在。

    铁匠炉一般有土炉、泥炉、砖砌炉、铁炉。

    泥炉、土炉,都是指以土和泥搭砌起来的那种炉,但炉的结构一般不能少的是宝库炉膛、炉壁、炉烟囱、炉口,等等,而且连着炉膛处安有风匣、脚踏风车,或者其他直接对着风口进风造风的设备。

    铁匠的炉子主要是靠风来迅速提升炉内的温度,然后将铁块、铁条、铁件烧红,再由铁匠将“件”从炉内钳出,按在砧子上,在师傅锤(响锤)的敲打和指挥下,将其打制成所需物件。

    炉于是完成铁匠活计的最好的伙伴。

    在铁匠家或铺子里,都有一座像样的炉,屋里放的不是炉就称不起铁匠,所以可以这么说,铁匠炉是铁匠唯一也是最重要的家产。

    铁匠炉是铁匠打造的第一个作品,使铁件迅速烧热,烧红,达到能锤打的硬度,这是最重要的目的。所以炉子要保温,能迅速加热,一般的铁匠炉炉口都要修成葫芦形,也就是下宽上窄,这样一是能保温,二是便于从宽处取送铁件拽拉方便得劲。

    而使砖、坯所砌的铁匠炉是最常见的。

    铁匠烧件(王锦思提供)

    砖坯所砌的铁匠炉,又可以一炉多用。

    比如这个炉子下部可以化铁件,上边又可以坐锅壶,用来烧水做饭,真可谓一举多得呀。

    铁匠打件(王锦思提供)

    也有的铁匠炉是以石头所砌成,这主要是看各地的建筑材料情况。

    铁匠铺子往往都是进屋就是一座炉,人可以直接见识铁匠打铁,这叫当面鼓、对面锣去敲。这也是铁匠的性格,直来直去。让人看着放心,使着顺手。

    也有的铁匠铺,加热熔铁之地为“炉子间”,是指专门的一间用来放置炉子的屋子,那里往往遍地是铁件,人没有下脚的地方,所以除了师徒二人抡锤打铁,一般人无法进内,只能站在门口窗口一带,看看烧火,听听声音而已。

    一般的铁匠炉的炉火不是那种昼夜燃烧的不灭火,而是随用随吹,随吹随旺,随燃随打,这也是铁匠为了省时和省料。

    铁匠点炉打铁,一般使用的是木炭和焦炭。

    在长白山里,就有专门烧炭的土窑。把木烧成炭,再由铁匠买回,运到铁匠铺的炉子里,随时点火,烧件,也有把煤烧成焦炭待用。

    焦炭

    点燃的炭火很旺,可在瞬间达到800甚至上千摄氏度。将铁件烧红或熔化。

    铁匠炉还有以铁来制作的炉,如田铁匠的炉子就是由一个废弃的铁桶改造而成。他将铁桶从中间锯开,一半扣在砖坯搭起的地壁上,一座像样的炉子就修成了。

    炉内,就是不生火,也放着铁件,那都是一些闲时可打用的铁件,如果来人急着要打件,他也要拉起风匣,开动起转风机,炉火便会立刻点燃……

    当炉火一起,一座看去冷冰冰的铺子,便会立刻火热红火起来。

    老君炉

    如许多铁匠炉一样,田师傅也把自己的炉子定为“老君炉”,这主要是表明铁匠行要“有祖而尊”。对老君的崇拜,表明了一个铁匠的身份。是说自己是老君的“徒弟”,不但在技术上要尊师,在做人上,也要尊师而处。这是铁匠演绎自己的一种品行。

    在铁匠的所有行为中,一走进自己的炉子间,一看见“老君炉”三个字,铁匠说,我就不是一般人啦。我要做个像样的人。因为,祖师爷在那里瞅着,看着我们呢。

    这就是铁匠田师傅的一句座右铭。

    铁匠试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