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王岳去了西南。
想亲自押解米鲁回京。
可刚到益州,就赶上了一场婚礼。
新娘子,竟然他妈的是米鲁。
贵州巡抚何汝大,冒天下之大不韪,把米鲁纳为小妾。
牟斌和王岳简直是比吃了屎还恶心。
大老远跑过来,你告诉我,叛逆首领做你的小妾了?
你是嫌锦衣卫和东厂的刀锋不利吗?
还有,这次叛乱就是米鲁搞破鞋才爆发的,你何汝大就不怕一顶帽子从头扣到脚?
询问了之后,谢大绅给出最中肯的答案:米鲁,被何汝大睡服了。
现在的西南,米鲁已经成了土人的精神领袖。
没有她的协助,改土归流不一定顺利进行下去。
现在所有参与叛乱的土司,全部投降,并交出了兵权。
何汝大正为他们申请封赏,准备把土司们全都送往京城养老。
作为精神领袖的米鲁,就必须活着。
想要不让她脱离朝廷的掌控,只能抓住她的弱点,牢牢地控制她。
经过详细的调查,发现米鲁之所以搞破鞋,是想要个孩子。
最终,在谢大绅和蒋子仪一合计,何汝大人长得符合米鲁的身份,身体好后续力足,让米鲁生娃这件事,就交给了何汝大。
何汝大不愧为情场老手,一招老男计,米鲁竟然乖乖地投怀送抱。
似乎就像是谢大绅说的,何汝大真就把米鲁给睡服了。
不管何汝大提出什么要求,米鲁都尽量地满足。
小年的那一天,米鲁突然来了反应。
经过大夫的详细诊断之后,可以确定,米鲁怀孕了。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牟斌和王岳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没事跑这鬼地方做甚?
很无奈地,带着米鲁的投诚文书,以及谢大绅、何汝大、蒋子仪三方的奏疏,坐上马车回京了。
…………
镇国书院,正式开课。
丘京任书院的院长。
赵梦吉、朱寿、徐经、唐伯虎四人算是原始股,出任名誉院长。
每天一大早,书院里就传来郎朗的读书声。
赵梦吉也会按时地起床。
望向书院的方向,他琢磨要不要搬回老宅去住。
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等朱厚照来了再说。
朱厚照曾放下豪言壮志,要做讲武堂的第一任军事教官。
走向暖棚,赵梦吉暗中观察周雄传。
土豆苗已经开花,生机勃勃。
自打周家被流放,周雄传就变得更有上进心了。
不仅会虚心求教张老汉,还会对暖棚内湿度、温度等不同环境进行记录。
手下的百人,也只负责翻土种瓜,土豆全权由他一人打理。
有时候,就连张老汉都没办法插手。
“忙着呢?”赵梦吉走进暖棚,“新的一年,感觉如何?”
“大人,过年之前我和父亲去拜会过太皇太后,感觉身上的包袱甩掉了。”周雄传放下手中的工具,言语严肃认真,“太皇太后说,让我代她谢谢你。”
“谢我?”赵梦吉无奈地摇摇头,“太皇太后不记恨我,我已经烧高香了。”
话题止住,俩人很快陷入沉默。
还是周雄传开口,化解了尴尬,“大人,这个土豆真的能吃吗?”
“能。”赵梦吉重重地点点头,“不仅能吃,还能作为主食填饱肚子。”
周雄传答应一声之后,把赵梦吉的话,详细记录下来。
新年过后,百废待兴。
抚宁、昌黎合并成一卫,可忙坏了抚宁县的官吏。
凯文是南洋著名海商,金陵府、顺天府名声响亮。
在得知凯文的商船以后都会停靠在抚宁港之后,也引来很多的投资人。
在碣石山周围,很多洞砖瓦房修建起来。
一条条砂石铺成的小路,也是纵横交错。
商人多了,也滋生了客栈、酒馆、茶楼等生意。
大批大批的乡绅地主,也坐着马车考察碣石山。
谁都想抢占先机,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兔耳山的工厂,接连扩建,玻璃存储量很足。
赵梦吉就等着朱厚照回来,就开始在抚宁县普及蔬菜大棚了。
但很快问题出现了,屯卫军的土地不够用了。
赵梦吉建了一座大宅子,屯卫军建了一座军营,剩下的全都用来盖大棚了。
再想扩建才发现,无主的土地已经没有了。
开春之后,赵梦吉需要更多的土地,大规模地育苗。
根据记载,弘治十五年关中大旱,麦子颗粒无收。
就指着这点儿土豆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呢。
乡绅地主,赵梦吉是绝不会考虑合作的,土地还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否则,别想在短时间内,就把土豆的种植推广下去。
但让赵梦吉花钱买地,那是万万不能的。
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询问了县衙之后才知道,土地都在水岩寺的名下。
正在思量对策的时候,刘瑾回来了。
“你一个人回来的?”赵梦吉微微皱眉。
“太子殿下还有要事和朱总兵商议,就让咱家先过来了。”
“老刘,我问你一件事。”
“大人,但说无妨,咱家知无不言。”
“你们那还缺太监不?”
“缺呀,缺得很嘞。”刘瑾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过年的时候,刚退休的了一大批,上面正琢磨着怎么补上人数窟窿呢。”
“老刘,我能给你补上一批,你要不要?”
“大人,这次不一样,补上的最好是识字的。”
“巧了不是?”赵梦吉大笑道,“那群人都是识字的,但不一定服从管教。”
“这个大人放心,新来的进净事房,全都要过五关斩六害。”刘谨疾声厉色,“哪怕是他铜皮铁骨钢筋獠牙,只要经历过五关六害,也就变得服服帖帖的,成为有职业操守的狗奴才了。”
赵梦吉又问,“那我再问你,出家人慈悲为怀,心中应该只有国家和人民吧?”
“那是自然。”刘瑾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可他们抢了大明朝的土地,是不是该全送进去当太监?”
“自然……不是……”刘瑾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梦吉,“你不会是给我一群秃驴吧?”
“他们欺男霸女、放高利贷、兼并土地、豢养私人武装……”
“赵大人。”刘瑾打断了赵梦吉的话,“净事房只要人,不在乎他以前什么身份。就算是天竺国的大国师来了,也得给咱家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