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智来到京城告御状。
发誓要把大将军朱寿碎尸万段。
顺便找人调查他的生辰八字,做一场法事,让他受尽十八层地狱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但事情和他想得似乎很不一样。
第一天接待他的,竟然是内阁阁老谢迁。
这让广智受宠若惊。
可见面之后,谢迁和他讲哲学,讲了足足一整天。
广智一句话没插上,就被内阁小吏送去了客栈,没让他去附近的寺庙。
到了第二天,广智又来找谢迁。
谢迁给他讲禅机,又讲了足足一天。
广智还是一句话没插进去。
临走的时候,谢迁还专门告诉他,明天和他讲佛学。
广智回到了客栈,发誓自己明天绝对不去见谢迁。
到了第三天,广智学聪明了,他去了通政司,申请求见太皇太后。
意外之喜来了,接待他的是东厂档头杨鹏。
笑眯眯地带着他去了东厂。
一路上,都是感激广智救场。
说广智给东厂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广智也是把大将军朱寿的罪过,全都说给了杨鹏听。
锦衣卫、东厂高层都知道,朱寿就是太子朱厚照。
广智这明显就是在作死。
进入东厂,广智立马被东厂番子绑在了一块门板上。
杨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广智,“大师,您放心,我的刀很快。”
手起刀落,连根拔起。
广智疼的,瞬间晕死过去。
一旁,有小太监抓起一把香炉灰堵住出血口,然后在上面插上一根鹅毛。
杨鹏做完这一切,屁颠屁颠地去了詹事府,找朱厚照领赏去了。
…………
抚宁县。
赵家来了两位客人,
一个是老道徐道广,另外一人四十多岁,穿着一身素袍。
“师叔,快里面请。”
赵梦吉把人请进暖棚,亲手泡了一壶茶。
“师伯,地方我已经清出来了,您老什么时候带着徒子徒孙搬过去?”赵梦吉满怀期待。
“这个待会儿再说。”
徐道广随后不断地把话题,往赵梦吉的身上引,让对方给赵梦吉看看面相。
“你看他这面相,明明就是个短命鬼,明明死气沉沉的,可偏偏是个大富大贵的命,你说气人不气人?”
赵梦吉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我这面相,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非要说出去不可吗?信不信,屯田卫现在就丢一名军卒,我把你活活杖毙在屯田卫?
“面相千千万,赵大人这种面相,秦汉以来只出现过两次。一个是光武帝刘秀,另外一个新朝的王莽。”
素袍道人捋了捋胡须,不紧不慢用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就是终点,终点也是。我们总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指的是寻常人。赵大人属于决死之后,必有大任。”
啪嗒,赵梦吉手里的茶杯掉在了桌子上,不可置信地看着素袍道人:卧槽,这么容易就算出来了?
“师兄,这个徒弟我收不得。”
“为何?”
“容易折损阳寿。”
“那咋办?”徐道广眼神焦急,“到嘴的鸭子,还让他飞了?”
“……”赵梦吉:姓徐的,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成鸭子了?
再看看素袍道人,赵梦吉可以确定了,此人就是李道如。
李道如略微沉思,从怀里取出一片道家印信,递给赵梦吉。
“家师长春真人,在飞升以前,有我、邵道正、蒋道和、徐道广、芮道才、张道真六位嫡传弟子。他一直想效仿三丰真人,以七为数,可就是找不到第七人。我替恩师收你做嫡传弟子,以后咱们兄弟相称吧,你的道号就叫道生吧。”
赵梦吉心头一喜,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当即站起身,对着徐道广、李道如躬身行了一礼,“二位师兄在上,受师弟一拜。”
“别,我们受不起。”李道如起身躲开,“以后也别拜我俩,别坏了我们哥俩的修行。那枚令牌可以证明你的身份,等我回了真庆观,就把你的名字填在长春派的家谱上。”
“师弟,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再透露一点儿?”徐道广还是不明白。
“以后,道正给你什么你就受着。但切记,离他远点儿。”李道如顿了顿,“对了,各大教派里面,你恨谁就把谁介绍给小师弟。小师弟他天克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教派。”
“大师兄从小就欺负我,那我……”徐道广眼睛一亮。
“已经代师收徒了,令牌他也接受了,对自家人无效。”
“我说二位师兄……这些话,不该背着我才能说吗?”赵梦吉额头上青烟乱窜,咬牙切齿地就想杀人。
“我们修道的,都讲究随心随性,没必要瞒着你的。”
李道如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里面盛装一只翡翠玉瓶,“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前段时间去武当交流,武当掌门妙善真人恰好送我三枚八宝紫金锭。”
“谢师兄。”
“先别着急谢我,我也是有事相求。”李道如也没有任何隐瞒,“大师兄和二师兄,奉召至南京,掌管朝天宫。我则是主理云南真庆观。前些天偶然梦见恩师仙踪降临碣石山,这才北上来了顺天。所以……”
“仙台顶的秃驴已经被我驱除出境。既然道广师兄不愿意离开五峰观,那就在仙台顶建一座仙台朝元阁,平时可用于祭祀祈福开法会,也可用来做罗天大醮。二位师兄意下如何?”
赵梦吉的建议,得到了李道如和徐道广的赞成。
两座山峰本来离得也不远,都在一座山脉上。
秃驴们早就修好了上山的路,只要在半山腰的位置,修一座吊桥就好。
赵梦吉立刻让人准备酒菜,气氛十分融洽。
“师弟,家宴我只能吃半席。剩下的半席,留在咱们下次重逢之时。”
家宴进行到了一半,李道如开口道,“如果师弟想的话……咱们可以一起研究。但至于能不能回到,那就不敢保证了。毕竟,这种事还没有先例。”
“不回去了。”赵梦吉坚定地点点头,“师兄,你之前说,绝死之后,必有大任,我要把我的任务完成不是?”
“能遇到师弟,不枉此生,更笃定了我修道之心。”李道如大笑着离开赵府。
徐道广一脸懵逼,完全搞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也跟着李道如一起,离开了赵府。
赵梦吉用心记下每一道菜,然后把酒坛子重新用黄泥封存,就埋在了院子的大树下。
然后当着媳妇的面儿,打开小瓷瓶,倒出一粒小药丸,吞服下去。
魏婵和孟欣怡相互对望,也十分上道儿,主动来到了卧室。
嗯,剩下的不能写了,写了就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