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你家吗，我这一身伤不能让奶奶发现。”顾曦轻轻地趴在杜良背后。用手环住杜良的脖子。
“嗯。”杜良平静回答。双手抓住顾曦，省的她掉下去。
力场控制之下，两个人是同时在飞，也不会很容易甩飞出去，只是还需要控制身形，不然一旦转起来就不妙了。
此时二人已经飞上了高空，俯视大半个城市。即便已经两三点了，下面依旧星星点点的闪烁着灯光。
“我还是做不到，仅仅为自己而战。”顾曦缓缓说道，语气平静。
她的嘴角挂着微笑，眼中是下面那星星点点的灯光。
“你看下面，点点灯光。却对马上要来临的灾难毫无抵抗能力。只有我去战斗，才能更好地保护他们。”
她的语气坚决。她或许救不了所有人，但她还是会拼尽全力，哪怕只能多救下一人。
杜良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开口说道：“灯光只是灯光，亮着还是暗着又有什么区别，又与你何干。”
“我父母，奶奶还有朋友全都生活在这个城市。我们依托于这里生活。这也是为了保护我……”顾曦继续说道。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自己，你就应该去人多的地方，去报警。而不是在这独自面对它们。”杜良直接打断顾曦。语气中难得抱有一丝怒意。
从那些邪魔之前只在野外行动就可以看出来它们绝对不敢光明正大的暴露在人们的视野里。
周围人越多，它们就越不敢出手。顾曦就越安全。
可顾曦呢，她还是跑到这无人的公园，方便它们出手。
归根结底，还是在意他人超过自己。她怕，怕它们真的会冒着被发现也要出手。她怕，怕那些路人因此受伤，死亡。
就是因为害怕，因为在意，所以才被它们拿捏，被它们逼到这里。若是不在意，它们只能退去，甚至不敢过来。
顾曦没有继续，只是淡淡一笑。明明杜良是在指责她，她却感到开心。
这是杜良第一次和她说真心话，没有带着伪装。
“唉。”感受到身后的触感，杜良叹息一声，怒意无法维持，消散了。
“哎，你不是说要还恩情吗，现在还吼她，这怎么还恩情啊。”陈逸云的声音在杜良心中响起。
他虽然不懂人际交往，但也感觉这话不能直接说出来，让顾曦也听到。便只是在心中悄咪咪的询问杜良。
“欠太多了，已经麻木了，再欠一点又怎么样。大不了之后一起还。”杜良也在心中回应了陈逸云。
他失态了，可顾曦的想法真的无法得到他的认同。明明说着为了自己的生活，却险些直接牺牲自己的生命。
自己的生命都没了，还有什么自己的生活。
一路无话，杜良背着顾曦在他家附近一处偏僻的地方慢慢降落。随后步行背着她回家。
“喂，小伙子。你背上那人怎么了。”门口的保安看到杜良背着人回来，问了一下。
“不好意思，朋友喝醉了。这么晚了也没法送回去了。”杜良礼貌地向保安说道。
同时双手用力，不着痕迹地将顾曦向身后藏了一藏。借着夜色，隐蔽起来。
两个人伤都不明显，杜良只是黑色衣服上渗出了一丝红色，不仔细看也看不太出来。
顾曦身上有几处伤，不算大。邪魔的肉体无法像刀子那样造成割伤，更多的是冲击产生内伤。
剩下的则是魔力耗尽，生命力流失的虚弱，这些从外表上看，也并不明显。
保安仔细看了一下，夜色之中也看不太全面，再加上杜良这个业主前几天确实能见到。也就没有继续管。
很快就把门给杜良打开，又无所事事地拿起手机聊天。
“么的，我们这可乱了，刚才还看到一个男的把女的灌醉了，直接带回家去了。你说这好事什么时候落我头上啊。”
对面很快回了消息“你个小破保安，想得还挺美。”
回到楼上，杜良将顾曦平稳地放在床上。
“现在感觉怎么样。”杜良低声发问，没有直视顾曦，他还是有些心烦。
“恢复过来很多了，这灵参确实很有用。”顾曦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虚弱。
原本消耗殆尽的魔力已经通过人参补回来了不少，只是生命力的消耗很难短期休养就补回来。
杜良不再回答。从家里找出原本顾曦为了给他包扎伤口带来的医疗箱，以及自己的一件新衣服。
又打开冰箱拿出了一瓶矿泉水，一起放在床前。
“既然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自己包扎一下吧，卫生间你随便用。”
说完，杜良直接离开卧室，找了一个板凳，坐进了厨房。顺手把门也给关上了。
顾曦看到杜良似乎还在生闷气，只是轻笑一声，勉强从床上坐起。
她早在杜良从空中落下时就能自己走了，只不过作为给自己如此拼搏的奖励，她没有说。
杜良或许也早就察觉了这一点，也只是默默地把她背了回来。
“哎，咱们在这破厨房坐着干嘛，我要躺床上去了。”
陈逸云从杜良体内钻了出来，解除了附身状态，一脸疑惑。
“你着什么急，等会。”杜良连忙阻止就要回屋的陈逸云。
“我是有要事和天帝商量，咱们躲在这偷偷商量，不要让她听到。”杜良赶紧忽悠道。他也没什么其他好办法阻止陈逸云。
“哦，什么事？”陈逸云不为所动，身形仅仅一顿，准备看杜良的话能不能说动他。
至于什么事，杜良其实还没想好。他就纯忽悠一下，看看能不能拖延时间。
心头一转，杜良便编好了话术。“救世济人，拯救苍生的大事。这可是大功德，绝对是天帝的分内之事。”
听到这话，陈逸云果然来了兴趣，直接飘到杜良身前。询问道：“那为什么不能进屋，非得偷偷说啊？”
“很简单啊，这大功德让三个人分，您分到的不就很少了。只有咱们两个人的话，我还可以把我的功德全让给您。对不对。”
杜良尽量忍住让自己的语气没有那么阴阳怪气，勉强充满诱惑性。
“不错，很懂事吗，不过没必要把你的功德让给我。跟着我，你也吃香的喝辣的。”陈逸云被这一串马屁拍的马上就找不到北了。
“所以具体要怎么做。”陈逸云把脑袋凑过来，小声问道，生怕顾曦听到动静。
“末日将至，这世人却还蒙在鼓里，仅仅把录像送给警察，他们就真的会重视吗？所以，来一场表演怎么样？”杜良继续说道。
既然一定要去一次警察局，那就不能白去，仅仅被审讯怎么够呢。必须送点礼物。
杜良又想起吴越，他不准备继续猎杀它们，真要逼急了，顾曦，还有顾曦的奶奶都会成为他们的把柄。
如果真的按吴越所说的那样，顾曦的标记被解除了，那杜良确实没有理由再对他们出手。
可顾曦身上的伤，他必须收一些利息。起码不能让它们就这样舒心的繁衍生存。
仅仅录像是不够的，必须得制造一些大场面。让上面不得不重视起来。
“那感情好啊，表演我必须站位。”一听还能表演，陈逸云声音都压不住了。
“真正的英雄都是隐于幕后的，他们操纵着世界大势走向。不过你别担心，这次表演，你绝对出力最多，在我心中绝对会是妥妥的位。”
杜良还在忽悠，这个位真没办法，别人都看不见陈逸云，再怎么想办法，他也成不了位。
“有道理啊，那也行。你给我仔细讲讲这个计划，我再决定要不要做。”陈逸云陷入了沉思，不过马上就懒得思考了。
“当然，这个不急。我慢慢给你讲。”杜良也把头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