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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见缝插针(修)

    脸生的公子?

    邬映月心底闪过一抹狐疑。

    按理来说,不可能是五师兄和六师兄。

    因为在得知她的下一站之后,二人便紧急回魔界处理公务,打算到时候和她一同前去。

    他们现在应该不会在这。

    四师兄就更不可能了,他的鬼界一片混乱,忙都忙不过来。

    难不成是敖澈?

    罢了,不论是谁,只要祝师兄在,她都应该出去。

    那可是自家师兄。

    邬映月思忱一会,回头叮嘱完杭灵竹,转身就随敲门的桑晚出了院门。

    和昨日的阴沉幽暗不同,今日回清村天光明媚。

    那股颓败之气消散而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岱山明水的清丽风景。

    一出门,邬映月就看到立在榕树下的二人。

    祝鹤来着一袭墨青色水竹纹长衫,温雅俊美的脸浸在日光里,蒙上一层薄薄的金色。

    昔日那双盈满温柔的浅褐色眼眸,被照得有些透明。

    邬映月看见他侧过脸与旁边的男子交谈,底下的墨发如瀑般倾泻而下,头顶的半束发微动,露出一角端方清雅的偃月青竹冠。

    那是她先前赠他的。

    邬映月不禁弯了眉眼。

    还没走过去,青年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遥遥地望了过来。

    “映月。”

    男子眉眼温和,声音如玉般清润。

    站在他身侧的男子也抬起脸,露出那张有些冷的墨绿眼眸。

    他眉眼生得疏朗俊美,鼻梁高挺,唇瓣纤薄,脸上神色很冷,看到少女时,眼尾微垂,露出一点柔软的神情。

    “师妹。”

    师妹?

    邬映月还没应,就看到旁边的桑晚兴奋地睁大了眼。

    她扯住邬映月的衣角,道:“这这难道也是你的师兄?”

    邬映月一时无言,只点了点头,冲她低低地“嘘”了一声。

    桑晚连忙露出一副我懂的神色。

    她清了清嗓,转身准备走。

    结果刚抬脚,就看到一抹黑影蹿了出来,扑到少女身侧,一把攥住邬映月的手。

    “师妹。”

    “他是谁?”

    带着几分控诉的男声钻进耳中,邬映月皱眉,挣扎两下,没能甩开。

    她仰起眸,看见谢寻舟苍白着脸,幽深漆黑的眼中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他眼眶微红,长睫带着潮潮的湿气,眼睑下方还有些肿。

    像是通宵哭过。

    如果是从前,她肯定还要生气地推开他嘲讽一番。

    但一夜疲惫,邬映月心力交瘁,早已提不起半点情绪。

    “又怎么了,谢道友?”

    邬映月语气无奈。

    谢寻舟听着她比之前平和不少的语气,懵了一瞬,眼眶又红了一圈。

    “你喊我什么?”

    “谢道友?”

    前些日子还会直呼他谢寻舟。

    现在就只是一句谢道友了?

    她是不是要忘记自己的名字,忘记自己曾是他的师兄了?

    谢寻舟忍着心中的绞痛,强逼自己冷静。

    “这个重要吗?”

    “有事就说,别耽误我时间。”

    她顿了顿,像是看穿了什么。

    “你是为邵清芜来的吧?”

    “那事你别怪我,她自己招惹我的。”

    “还有住处,昨夜我不在,也没空给她安排。”

    “原由我给你解释了,你可以走了。”

    谢寻舟一愣:“我不是因为这个”

    他本是想问,昨天晚上的那个少年是谁?

    她为何允许他上她的剑,又为何能让他亲昵地喊她师妹?

    可到了这里,他心念一转,又想问问,那人是谁?

    如果只是鹤来,他尚能理解。

    可为何连一个陌生人,都能喊她师妹?

    谢寻舟暗自伤怀。

    少女却凛了眉眼。

    “那你是为了什么?”

    她失了耐心,拔剑拍开他的手,然后低下头,用清洁术扫过他刚抓过的地方。

    谢寻舟呼吸一窒,声音都颤抖起来。

    “那个男人,是谁?”

    “他明明不是我们宗的弟子,为何为何能喊你师妹?”

    邬映月古怪地抬起了眼。

    彼时碧眸少年已走近。

    邬映月索性一把拉过他,靠到他身边。

    “看不出吗?”

    “我嫡亲的师兄。”

    “龙族的太子爷。”

    “他喊我一句师妹,很奇怪吗?”

    碧眸少年陡然睁大了眼。

    似有些受宠若惊。

    谢寻舟一愣:“可……可你们师门,不是……”

    他说到一半,猛然想起什么。

    “不对,他已被赶出宗门,怎么能算你师兄?”

    少女仰了仰下巴:“要你管?”

    “我们师承一门,就算不在一处,也还是师兄妹。”

    “怎么,你有意见?”

    少女说完,碧眸少年的眼底就浮起淡淡的喜悦。

    他勾起唇角,平静地抽出少女挽住自己的手,修长手指一揽,扣住她的肩。

    “有意见,也没办法。”

    邬映月听到敖澈低声开口。

    下一瞬,他手腕用力,将她带进怀里。

    “我们是注定会亲近的人。”

    “这是事实。”

    “永远没有办法改变。”

    不是,就这么水灵灵地揽过去了?

    邬映月的肩膀撞在少年的肩上,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

    邬映月一脸茫然。

    她眉心紧锁,仰起头刚想说些什么,少年低低的嗓音就传入识海。

    “别动。”

    “这样才能让他死心。”

    邬映月:

    能让他死心吗?

    师兄是不是低估了谢寻舟脸皮的厚度?

    邬映月沉默思考,一时忘记挣脱。

    “你们”

    清浅的香气钻进鼻尖,她抬眸对上谢寻舟不可置信的目光。

    “映月,他”

    谢寻舟眼圈更红了。

    缭绕的雾气蒙上他的眼眸,他攥紧手,幽深的凤眸中淌过几分难过。

    “映月,我们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吗?”

    “我都说过,我已经知错了,为何为何还要如此待我?”

    他攥紧手,清冷俊美的脸上浮起些许无措。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你能不能别这样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从前如何相处,以后就”

    谢寻舟说到一半,喉间一噎,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没办法再说下去了。

    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他所说的从前,全部基于前世。

    他们所有的回忆,所有的过去,都在玄云峰。

    可是这一世,师妹还没踏进玄云峰,就被自己赶了出去。

    她去了新的师门,有了新的师尊,认识了新的朋友,开展了新的师门。

    她再也不像前世那样卑微黯淡。

    她变成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人。

    如同蒙尘的明珠,遇到了真正珍惜她、看重她的人。

    她变得耀眼、灿烂、高不可攀。

    而自己,早就成为了她过去里一个微不足道的污点。

    是的,污点。

    在她的回忆里,自己刚出现,就给她制造了莫大的麻烦。

    他刚重生回来,就气势汹汹地要将她逐出师门。

    他以为她会求自己。

    求自己高抬贵手,求自己不要将她赶出去。

    她若做到他设想中那样的卑躬屈膝,他的怒火才能平息消灭。

    他真的错了。

    他当时只是被愤懑冲昏了头。

    他其实

    他其实没办法离开她。

    他从前一直以为,邬映月对自己而言,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师妹。

    又或者说,只是一个和阿芜相似,却永远无法比得上她的替代品。

    可是真正到她彻底离开自己之后,谢寻舟忽然发现,自己每时每刻想的都是她。

    午夜梦回时,他总会想起出秋时她赠自己的护身香囊,大雪天为自己折的梅花,还有无数个日夜里,她为了让他睡得好,亲手磨制了一次又一次的安神香。

    他从前,总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好。

    等彻底失去她之后,才恍然发觉,自己曾经错过了多少。

    回清村的日光悠长温暖。

    谢寻舟却遍体生凉。

    他垂眸看着那个满眼疏离的少女,沉默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映月,你听我说。”

    “他是被赶出宗门的人,你不能因为气我,就选择和他站在一起,况且”

    “此人风评不好。”

    虽说刚刚他未认出此人的身份。

    可听到他是龙族太子之后,谢寻舟便想起了江湖那些关于他的传言。

    龙族太子流落在外多年,被找回去的第一刻,就杀掉了曾经害过他的帝后。

    龙族帝王被他气得险些晕过去,奈何当时龙族王室凋敝,除了敖澈,其他子弟死的死,残的残,废的废。

    除了他,无人能担当大任。

    龙族帝王没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的力量一年不如一年。

    到最后,只能慢慢放权。

    他以为这样能让敖澈满意。

    可他偏不。

    他刚回归的那几年便灭了几位重臣的全族,亲自收回了兵权。没过几年,又彻底架空龙族帝王,把他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傀儡。

    此后,他派兵平息龙族叛乱,安抚民心,仅仅三年,便将东海一带整治得海晏河清。

    龙族臣子私底下对他怨声载道,可看见东海愈发蒸蒸日上,又心悦诚服,敢怒不敢言。

    平心而论,这位新任的太子确实有些能力。

    但他野心太大,又极其嗜血残忍。

    映月绝对不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哪怕他是她的师兄。

    谢寻舟回过神,眉眼一凛,正色道:“你和谁一起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是他。”

    碧眸少年闻言,微微抬了抬眼。

    他没有说话。

    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

    反而是一旁的祝鹤来,见几人僵持不下,便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寻舟,你这是在作甚?”

    “映月师妹如今已经不是你们玄云峰的人,你为何还要打扰她?”

    说是这么说,祝鹤来还是伸出手,不动声色地把少女牵了出来。

    “敖澈前辈。”

    “虽说映月是你同门师妹,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得保持些距离。”

    敖澈一怔,脸上闪过些许微红。

    “抱歉。”

    他只是觉得师妹当时比较困扰。

    而且他们从前都是这般相处。

    师兄说,这样更显亲近。

    难道同样的相处方式放到师妹身上,就不行了吗?

    敖澈开始反思。

    但目光落到少女和祝鹤来交握的手时,又觉得有几分不对。

    他那样做不可以。

    衍之这样做就行吗?

    怀揣着淡淡的疑惑,敖澈也伸出手,轻轻握住少女微凉的掌心。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穿过她柔软的指尖。

    邬映月垂眸,看了眼被握紧的左手,忍不住抬眼,惊诧的看向少年。

    少年喉结一滚,俊美清冷的脸上浮出些许紧张。

    “这这样也不行吗?”

    祝鹤来凉凉地看了过来。

    内心轻嗤了一声。

    这家伙,还真会见缝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