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风许久未见柳潇潇，仔细打量着她。
少女面若惊鸿，亭亭玉立，气质清冷洒脱不羁，宛若高岭之花不可攀比。
那双清眸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惜。
柳惊风回想起已有十年之久未曾见她，如今她生的这般水灵一阵欣慰。
“我的潇潇长大了，你小时候外祖父还抱过你嘞，一转眼你竟然这么大了。”
他不禁感慨时过境迁，岁月如梭，，潇潇这孩子五官有七分像她母亲，看到她就不禁想起他那可怜短命的女儿，潸然泪下。
柳潇潇替他擦拭泪水，眸色温柔，嗓音清澈：“外祖父，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潇潇还要随王爷面圣，等回去我们慢慢说。”
这时柳惊风才想起正事，一脸慈爱地附和道：“好好好，好孩子，快进去吧。”
原本早朝之后打算离去，但偶然听闻宸王带宸王妃进宫，心知柳潇潇已嫁给宸王，便特意在此等候。
他冲着沈御宸点头寒暄：“潇潇多谢宸王照顾。”
沈御宸眸色缓和，颔首示意，随后带她进殿。
自始至终柳潇潇都没有看穆博远一眼，好似这人不存在。
“潇潇，你……”
碍于沈御宸在，穆博远讨好地冲柳潇潇说话，岂料某人并未施舍眼神，径径从身旁离去，气得他面色铁青，无言以对。
柳惊风倒是幸灾乐祸。
真是活该，这穷小气害了他女儿不说，还毁了潇潇一辈子。
当初他原本就不同意婉儿嫁给姓穆的，架不住婉儿苦苦哀求，只好狠心答应。
一开始姓穆的待婉儿极好，自从生下潇潇后，外界开始传言潇潇是灾星降临，从那以后他的婉儿在丞相府受尽了委屈。
可怜他的婉儿年纪轻轻病逝，他却没有看最后一眼，甚至没有替婉儿照顾潇潇。
这些年他无不痛苦悔恨，就差天天以泪洗面。
还好潇潇嫁给宸王。
别人都说宸王命不久矣，他自己也犯嘀咕，但两人成婚后宸王好了起来，他听人说宸王和宸王妃夫妻恩爱，相处和睦，这才放了心。
这下也终于有机会接近潇潇，怎能不高兴。
穆博远听到柳惊风的嘲讽，眉头紧蹙，虽面色不悦，却不敢说话，
柳惊风素来不喜穆博远，因柳婉关系，更是针锋相对，因柳惊风有特例可以不用早朝，两人几乎没什么见面机会，今日主要想见柳潇潇。
……
殿内。
柳潇潇打量周围，殿周站着侍卫宫女，皇帝沈御澈坐在殿中，身边站着贴身太监。
沈御澈五官严肃，跟沈御宸有四五分相似，身穿龙袍不怒自威，俨然一副帝王模样，那双眸子深沉凝重，让人看不出想法。
沈御宸微微颔首示意：“见过皇兄，这位便是臣弟的妻子柳潇潇。”
在路上男人就跟她说过，他们有特许见到皇帝不必下跪行礼，于是鞠躬道：“臣妇拜见圣上，圣上万岁。”
“……”
沈御澈沉默半晌，深眸打量着殿内女子，那灵动婉约的气质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起来吧，你就是穆爱卿的嫡女柳潇潇？倒是长相标致水灵，不错不错。”
沈御宸跟柳惊风一样，看到她就想起柳婉，曾经宫宴上柳惊风带着柳婉参加，柳婉拂柳之姿让人难以忘却。
先皇还曾有意让自己娶柳婉，可惜柳婉最后下嫁给穆博远。
如今再看柳潇潇，倒是有几分像柳婉。
“朕素来听闻皇弟待宸王妃极好，今日可算是见到真人了，阿宸，你也真是，怎么现在才带弟媳过来。”
沈御宸听着话里的惋惜责怪之意，淡笑着解释：“皇兄说笑了，臣弟身体不好，潇潇也不善与人交流，臣弟怕她冲撞皇兄，所以迟迟未来。”
“皇弟还真在乎宸王妃。”沈御澈暗眸半眯，紧紧盯着两人，“来人，给宸王和宸王妃赐座。”
李公公捏着嗓子回应道：“是，陛下。”
“其实朕也没事，就想找皇弟聊聊天，这皇宫里的人对朕都是恭维，朕心里郁闷……咳咳……”
一番寒暄后，沈御澈语重心长地叹口气，说到最后虚弱地咳嗽两声。
“能让朕真心相待的也只有你了，你是朕唯一的亲人。”
沈御宸俊眉微蹙，语气满是担忧：“皇兄多虑了，皇兄身体怎也欠恙？”
“嗐，都是小毛病，朕整日伏案而作，太医说是劳累所致，朕也习惯了。”
“……”
柳潇潇无所事事地听着，闻言拧眉。
见沈御澈脸色蜡黄，气血郁结，不像劳累所致，像是阴气入体。
从她一进门就察觉到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总之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她现在才明白过来，分明皇宫殿内什么都没有，沈御澈却无故气血郁结，被阴气趁虚而入，实在可疑。
沈御澈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有意无意道：“对了，昨日宸王妃见过灵儿了？”
柳潇潇心头一颤，心知是来问罪的。
“是，不过是偶遇而已，弟媳本想多交流一番，可温仪公主似乎对弟媳有误解，直言顶撞，弟媳怕她有失皇室威仪，就出手教育了下。”
她说的很委婉，总不能说她看温仪公主不顺眼就打了两巴掌吧，那也说不过去。
沈御宸也怕皇上会为难她，当即替她解释。
“皇兄言重，潇潇为人和善，不会随便动粗，许是沈灵听人唆使才会不满潇潇为人。”
沈御澈神情淡若，漫不经心道：“灵儿被朕宠坏了，性子虽顽劣些，但心眼不坏，下次她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只管找朕评理，切莫动手。”
这番话看似在袒护柳潇潇，实际对她动手打人的事多有不满，只是碍于沈御宸在不敢多说，才会出言警告。
柳潇潇故作唯唯诺诺道：“弟媳明白。”
沈御澈满意颔首。
“还有就是朝中上下有风言风语说穆爱卿与宸王妃断绝关系，可有此事？”
“确有其事。”
“哦？朕想知道为何？”
柳潇潇听出沈御澈的话外玄音，拧了下大腿，装作无辜，楚楚可怜道。